樱木凌澈分配着任务,并约定三天后回樱花邬集合。经樱木龙越及樱木蓝助同意后,随即分道扬镳,各自进行着指派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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悯悯与轩儿由花市回到福来客栈时已近傍晚,他俩又饿又累的瘫在房间里的椅子上,肚子不合作地咕噜乱叫,惹笑了两人。
“悯悯姊,你也饿了。”轩儿其实早就饿得手软脚软,但念及两人现在的处境,一直不敢说出来。
“我知道你也饿了,刚刚我已经叫小二送一盘小菜和几个馒头上来了。”她笑着揉揉他的脑袋,并感激有他的陪伴。
“真的?”此刻的轩儿再也不觉得有哪件事比听到这话更开心了,它宛若天籁之音,盘据在他整个心头,也安抚了他喋喋不休的胃。
“再忍耐一下,就快来了。”
“悯悯姊,龙越大哥要你跟他回去,为什么你不肯?”年纪不大的轩儿实在弄不明白大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那些乱七八糟的逻辑往往搞得他一头雾水。
“我没脸回去。”
她还欠了他一笔银子呢!回去岂不成了樱木花盗的笑柄?尤其是那个虽美丽,但也怪异的樱木翩翩。
“为什么?”轩儿歪着脑袋问。
“小孩子别问这么多。”反正讲了他也不见得听得懂。
“好吧!”轩儿也不勉强,“等吃过饭,我就回去了。我劝你趁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好好考虑考虑,有人照顾总是比较好的。”轩儿摆出一副老成的大人姿态,惹得悯悯轻笑出声。
“瞧你,好像是我老爹似的。”
“我是替龙越大哥关心你嘛!他可是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的。”他很有责任感的拍拍胸脯。
“是哟!也不知道刚刚喊饿的人是谁呀!”悯悯取笑他是个禁不起饿的保镖。
“我——”他搔搔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不逗你了。”
“对了,悯悯姊,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老这样下去,一天一天的浪废掉,救陶大哥的机会也愈来愈少了。
“我已经有计画了。”她眸中泛着坚定的光芒,她非撂倒杨臣寓不可,绝不容许他这种杂卒继续胡乱欺凌良家妇女。
“真的?说来听听嘛!”轩儿好奇地睁亮眼。
“不行,你这张嘴比乌鸦更甚之,四处呱呱乱叫的,到时我怎么执行我的计画!”悯悯已打定主意,这次的计谋只许成功不准失败,多个人知道防碍就多一分,她要凭自己的力量打倒恶势力。
“你那么看不起我?”轩儿嘟起嘴咕哝着。
“不是看不起你,反正我也还没打算立刻去做,等我决定后一定会告诉你,好不好?”
“好吧!”虽然悯悯的话并不足以采信,但也只好暂时信任她。龙越大哥说得对,悯悯姊一脑袋奇怪的想法,若不看好她,铁定会闹出不可收拾的事,看来在龙越大哥绑她回去之前,他可有得累了。
此刻店小二的唤门声拉回轩儿的冥想,阵阵小菜的香味更是让他饥肠辘辘;看见尚冒着热气的馒头似乎在对他开口笑,轩儿忍不住冲向桌子大啖了起来,那副狼吞虎咽的吃相让悯悯不禁莞尔。
于是,她连忙加入了争相夺食的行列,一大一小大快朵颐的笑声顿时洋溢在整个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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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在天色尚在混沌蒙眬时,悯悯已起身决定去一趟杨尚书府。
她昨晚答应轩儿一有行动定会告诉他,但此时的她脑海却陷入一片混乱,在心绪尚未重新整顿好之前,她只想一个人去进行。
悯悯现在只想报仇,她非要杨臣寓好看不可。
如果顺利宰了他,不仅依苹不用嫁给他,也可以挽救不少女孩的清白。
主意既定,她便将匕首藏进水袖内,在自己的勇气尚未退场之前,快步走出了客栈迈向尚书府。
来到尚书府外,已是辰时,但她却裹足不前了。
她犹豫着是该现在进入,还是再等一下?想想,像杨臣寓这种骄贵的富家少爷,少说也得睡到日上三竿吧!她这时候进去还真不是时候。
等一下吧!
望着微露的晨曦,她不禁对上天祈祷着,但愿能一举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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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樱木龙越也来到了福来客栈,无论如何,今儿个他都得将悯悯逮回樱花邬,否则每每一到晚上,他就因担心她的安危而辗转反侧,再这样下去,他铁定会因失眠而终至精神不济,弄得整个人身心俱疲的!
但他却扑了个空,天才刚破晓,悯悯就已不在房内了,这个发现并不是个好兆头,令他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这丫头该不会沉不住气闯进尚书府吧?她向来心高气傲、固执瞥扭,由她始终不肯接受他的帮助即可见一斑。这个预测是最有可能的,也让他的心口陡然一窒!
猛一旋身,他便听见轩儿的叫唤声,“悯悯姊,你起来了吗?该去花市了。”
樱木龙越倏地打开门,轩儿忽怔忡了会儿,便问:“龙越大哥!你怎么会往这里?”
“我也刚到,可是悯悯不见了。”他严峻的五官微微紧蹙,局傲不驯的五官交织着恼怒。
“什么?不见了!”
“昨天她和你在一块儿,可曾听说她要去哪儿?”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轩儿身上了。
轩儿给他的却是个令人失望的答案,“没有呀!昨晚回到客栈吃过饭我就走了,没听她说要去哪里。”
“该死!”此时此刻樱木龙越心中的愤怒已逐渐被担心所取代,心底深处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肆虐着他。
“对了,昨晚她好像说她已经有了对付杨臣寓的计画了,会不会是……”
“混帐——”
樱木龙越的脸庞掠过一丝抽搐,不待轩儿说完,他已旋身冲出大门,像头狂野的黑豹往前疾奔,此刻,他但求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恶的杨臣寓,若悯悯有任何差池,他会让他死得非常“壮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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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搭好了心墙,时间也差不多了,悯悯深怕自己再迟疑会耽误了正事,于是鼓起勇气前去敲了门。
“谁呀!”应门的是一个五旬老者,他慈蔼她看着悯悯,“姑娘,你找谁呀?”
“我要见你们少爷。”悯悯双手紧握在胸前,拚命压抑着那如擂鼓的心跳声,仿佛怕跳声被人听见似的。
“你是?”
“我和他约好了,我姓陶,请老丈帮我通报一声。”
“姑娘,你还是回去吧!我看你应该是个不错的女孩儿,别把自己糟蹋了。”老者以为她是被杨臣寓胁迫而来。
“我……我有苦衷的,你还是帮我个忙吧!”
悯悯轻轻牵动了下唇角,感到全身血液不停地在四肢冲撞,再不快些,她就撑不下去了。
“那好吧!陶姑娘,请你等会儿。”他摇摇头,仿佛正感叹一朵鲜花又要插在牛粪上,毁于一旦了。
悯悯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再度睁开眼时,老者已站在她眼前,“陶姑娘,我们少爷有请。”
“谢谢。”
悯悯随着老者的步履踏进了她从未想过会来的地方。
这儿的庭园四周全是仿宫廷设计的假山假水,大理石制的雕塑品陈列其中,形成宏伟的气势,其中穿插着几株参天古树,直上云霄的枝丫绽放奇花,感觉是如此的生气蓬勃。
不槐是富贵人家!
“到了,这就是我们少爷的房间,那我先退下了。”
待老者走远后,悯悯直瞪着那房门,却无端端地打个冷颤,仅存的一丝勇气就快溃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