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什么来着?
樱木龙越霍然旋身瞪视着她,很明显地,这小妮子已经把他给惹毛了!她还真有本事,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失去该有的冷静。
“别作梦了,你欠我的帐永远算数,刚才那个根本不算,如果你想抵赖也可以,但我会要的更多,直到我认为相互抵销为止。”樱木龙越一气之下,风度尽失的甩下狠语后便扬长而去。
迟钝的悯悯却意会不出樱木龙越那股特殊的感情,只将他这种失控的表现视为他的性格偏差。
悯悯耸耸肩,司空见惯般的自我安慰,“陶悯悯,你别生气,就当他是吃错药了吧!”但手指却又不经意地抚上唇,那股温热尚留在其上,惹得她心跳异常、脸颊火烫。
她想,她完了,她是不是也被他染上吃错药的病症呢?为防自己再继续胡思乱想,她立刻将桌上的东西收了收,加入了赌的战场。
※※※
好不容易半个月熬过去了。悯悯的赌场虽是克难的,但倒也办得有声有色。今天她终于松了口气,一百两银子已到手,虽然离目标还差许多,然而好的开始即是成功的一半,她该庆幸才是。只不过……樱木龙越从那天闹得不愉快后,就不曾再来了。奇怪了,她居然会有点儿想他?
“悯悯姊,又有客人来了。”
由于她忙不过来,于是请了邻居的小弟帮忙,他是个十二岁的小甭儿,平日都以打杂为生,悯悯见他可怜,因此藉机想帮助他。
“小轩,这里就交给你了,我来招呼客人。”悯悯对小轩笑了笑,快步走向大门。
迎面而来的是个油头粉面的小子,身后跟着四名护卫,瞧他那身华丽的穿着、骄傲的神态,想必出身富豪之家。
悯悯戒备地看着他,漾着虚伪的笑脸,“大爷,你是新朋友吧!想玩什么呢?掷骰子?还是纸牌?”
“这里是谁当家呀!”
原来这个纨裤子弟就是杨臣寓,他手摇镶满了金珠的檀香扇,慢慢踱了进来,刹那间整间屋子全充塞着刺鼻的香水味。
陶悯悯微皱鼻,搞不懂怎么会有男人喜欢那么浓烈的香味?
“就我一人。”她掩鼻回答。
“那会不会太忙了?”他不怀好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悯悯的小脸猛瞧,弄得悯悯极为不自在。
“还……还好。”她厌恶地别过脸,企图躲过他身上那股难闻的气味。
“这样好了,我想将它收买过来,你认为呢?”
“你要买下这家店?”
“对,听说你缺五十万两银子,我可以用一百万两买下它。”
他有意无意的靠近她,过于白皙的脸色逼近悯悯的脸。悯悯大步后退,发现他那脸上的那抹苍白是不健康、不正常的。
“你怎么知道?”她深锁眉头。
“柳员外告诉我的。”他笑得有点儿贼。
“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别管那么多,我只是听说这间赌场的老板娘长得秀色可餐、娇娆娉婷,所以特地来瞧瞧,果然所言不假。那一百万两银子我除了买下这家店外,也买下你。”
他每靠近一步,就散了一地刻意涂抹的伪香,悯悯忍住反胃的恶心感,一步步退离他。
“大爷,你别开玩笑好不好?”悯悯轻蔑地斜睨他一眼,巴不得将这个臭男人锉骨扬灰,但表面上却仍露出虚假的笑意。
“我绝对没开玩笑,我要收你当小老婆。”杨臣寓以那种能令人头皮发麻的声调说着。
悯悯双眉微拢,对他充满了敌意。“大爷,如果你醉翁之意不在赌,就请你出去。”她敛下恬淡的神情,换上尖锐的讥讽。
“干嘛那么激动?难道是嫌一百万两不够?我还可以再加。”
“去你的,你滚。”他愈说愈不像话,令她也不愿刻意假装了。
“难道你不想救陶硕?”杨臣寓的脸色蓦然紧绷。他堂堂兵部尚书的公子,谁不想攀亲带故,这女人的脑子是豆腐渣做的吗?
“我的哥哥我可以自己救。”她愤慨地吼出。
“我今天就先上了你,看你怎么救!”杨臣寓倏地跨上前,粗鲁地抓住她的双肩,欲将满是铜臭的嘴压上她的。
悯悯拚命的摇晃着脑袋,不让他得逞,大声叫着:“轩儿,快来救我——”
轩儿听到悯悯的呼喊声,立刻手持扫把冲了出来,拚了命地挥打在杨臣寓身上,“你这个坏蛋、这个恶魔,我打死你、打死你……”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杨臣寓随侍的保镳随即出拳,重重的打在轩儿的下巴上。
“轩儿——”悯悯趁混乱之际,冲到轩儿身前,紧紧抓着他查看他的伤势,“你没有怎么样吧?”
“悯悯姊,我没关系。”轩儿用力拭去嘴角的血迹,寒芒迸射地望着一脸邪恶的杨臣寓。
“小子,你闪开!”杨臣寓走向轩儿,一把扯住他的头发,无疑是在气他破坏了好事。
“你不可以……”悯悯硬是要扳开杨臣寓抓着轩儿头发的手,却被杨臣寓趁势搂进怀中。
闻到他身上那呛鼻的味道,悯悯几乎受不了了!
“住手!”樱木龙越低沉的嗓音挟带着冲天怒意,出现在大门口。
他一只手搭在门楣,闇黑的瞳孔中暗藏杀意,有著令人发麻的深沉;但脸上仍表现出一派的神色自若,他在等时机,更想看看杨臣寓这狗东西到底想干嘛?
“龙越——”
悯悯趁杨臣寓闪神的空档,挣月兑杨臣寓的束缚,抓起轩儿就往樱木龙越的方向奔去。
“你——”杨臣寓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似乎还不清楚来者是何人。
““樱木赌坊”可不容许你在这撤野。”樱木龙越轻蔑地斜睨着他。
“我这儿什么时候变成“樱木赌坊”了?”悯悯不假思索的问道。
“你不说话也没人当你是哑巴!”他是来救她的,她却咕哝个不停,尽是扯他后腿。
“你是谁?我劝你别碍了我的好事。”杨臣寓仗着他人多势众,压根儿不将樱木龙越放在眼中。
“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别让我给你难堪。”听不惯杨臣寓的大放厥词,樱木龙越锐利的怒眸滑过一丝冷冽。
“凭你?你知道我是谁吗?快闪人,否则到时我的手下要是把你打成瘸子,可别怪我,滚……啊——”
最难听的那句话尚未加上句点,杨臣寓已被樱木龙越狠狠地揍了一拳,飞撞至角落,整只右脚立刻月兑臼。“疼……疼死我了。”
“你……有种就报上名来,我爹不会饶过你的!”杨臣寓惊惧地瑟缩着身子,但仍死鸭子嘴硬不肯认输。
“樱木龙越。”樱木龙越双手抱胸,继续道:“既然你已知道我的大名,该滚的应该是你吧!我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要打腐我的一双腿?”樱木龙越好整以暇地看着杨臣寓那只瘸腿。既然姓杨的不识好歹,可别怪他以牙还牙。
“好,你等着,我会让你后悔莫及!”杨臣寓赶紧一瘸一瘸地仓皇逃离,打算回家搬救兵。他要看看这男人敌得过他父亲的千军万马吗?
见他落荒而逃后,龙越才转向悯悯,“把店关了,别再惹上这种人。”
“关店?不!你凭什么要我关店?你还是少管我这个“哑巴”吧!”悯悯赌气地回答,对于樱木龙越刚才那句不怎么好的语气仍是记忆犹新。
她懊恼的竟然完全听不出他语中的关切。
“你为了那句话生气?”樱木龙越气恼的差点去撞墙了,女人的心眼果真比针眼还小,今天他总算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