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宛萩猛摇头,心里却已下了决定走这一遭,既然非得由她换回爹地,那就由她去吧!再说乔勋现在正和子尘在各地进行谢票活动,也赶不回帮她。
“可是……”
“小芳,帮我一个忙,替我保密好吗?我没有本钱赌这一把,只好顺着他的意。”董宛萩紧握小芳的手,予以恳求。
“太太,你别这样,我不说就是了。”小芳禁不起她这般的软性要求,只好答应了。
“那你下去吧!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小芳点点头,无奈的退下;然旋身向落地窗外仰望蓝天的董宛萩心情更是纷乱,就怕此去再也见不着乔勋了。
天,她不想和乔勋就此情灭缘尽,希望上天能赐予她幸运的符咒,好让她有能力与信心抵抗英野风这个妖魔。
此刻,窗外天空依然湛蓝如洗,而她的心却在下雪。
***
董宛萩下了计程车,站在距纽约市“碧野公园”侧门百尺遥的树荫后,灼亮的眼神不停扫视着目标处,试着观察英野风是否已到?爹地可有与他同来?
然,车水马龙般的人潮已将该处遮掩住了一大半,使她看的不清也不敢贸然确定他究竟是本人来还是派他手底下的人来。
眼看约定时间已届,她若再不现身可能会惹毛了他吧!
既来之则安之,既已决定下赌注,她就不该再犹疑不前,甚至后悔。
甩甩头,亦想抖掉一身的不安,她迈步向前了,还未到达约定地,她已被两个陌生男子左右包抄,挟住两侧!
董宛萩明显的感觉到背脊掠过一阵冰凉,她已确定有支枪抵在她背部。
“别左顾右盼耍花样。”
其中一名男子出声恫吓她,并将她挟持前往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计程车上。当她坐定后也才发觉英野风就在车内。
“我爹地呢?”她并不感觉害怕,只想立刻看见董樊祈。
“他没来。”他只顾吸着菸,笑着并不说话。
“英野风,你说话呀!我爹地呢?”董宛萩气极地抡起拳,却无处发泄。
“想打我?你打呀!”英野风挺胸在她面前,故意想激她。
“你很可恶!”她收回手,拚命压抑住满腔的怒意;她真后悔曾认识这么一个狡猾的男人。
“不打了!舍不得吗?”
“别耍嘴皮子,快告诉我,我爹地呢?”董宛萩不耐的看向窗外,心中不断地祈祷着爹地能平安。
“你放心,我将他待为上宾,好好地伺候着。奇怪,他对你从小就漠不关心,你不恨他吗?”
“他是我父亲,况且他在经济上支持我念完大学,我没什么好埋怨的。”
阳光自窗外斜射在她脸上,映出她的月眉桃腮,让英野风心旌浮动,慢慢欺近她,企图偷得一吻。
董宛萩害怕他的侵略,立即甩出去一巴掌,将他的左脸颊打的通红,“你离我远一点,无耻的混蛋!”
“董宛萩,你不识好歹!”
紧锢住她的手腕,英野风眼中寒光铄铄。
“我是有眼无珠,将一个小人当成君子,现在我眼睛睁亮了,不再被你的花言巧语欺骗,从我们认识的那天开始,你哪个时候不曾欺骗过我?就连三年前那件事也是你编造的天大谎言。”她寒着脸,对他吐出冰霜。
“你知道了?”
英野风讶然,他一直以为她不会让乔勋碰她,难不成……“你和乔勋──你怎么可以和他──”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想不到他留下一块上好的璞玉送给乔勋。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是夫妻,而且是心甘情愿。”她激狂的说:“我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难道你希望我当真碰了你?如果是那样,乔勋还会要你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碰你,是因为我不想在你毫无所觉的时候占有你,我希望你为我呐喊、为我痴狂。”
“住口!”她捂住耳朵,不想听他那些婬秽之语。
“没关系,虽然我丧失了第一使用权的机会,第二次也无所谓啦!”
他猥亵的笑声,让董宛萩全身竖满了鸡皮疙瘩!就见他单手一伸,按下车顶的一个按钮,他俩前方与驾驶座之间的缝隙中突然升起了一道褐色隔离窗,窗后仅剩下他两人。
“你想干嘛?别过来!”
董宛萩急着转身猛拉门把,就是打不开车门!
“我这是中控锁,你是打不开的,别白费力气。”英野风靠近她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夸张的表情令她好害怕。
“走开──”她使尽吃女乃的力气出乎他意料外的将他往后一推,英野风后脑撞到玻璃门,闷哼了声。
这个女人才几年不见,怎么变得泼辣的很,以前的乖顺,如今在她充满憎恨的眸光中却再也见不着了。
好个乔勋教出的女人,他英野风今儿个若不品尝品尝,岂不太对不起乔勋了吗?
“好辣呀!宛萩,你变得更够味了。”
他倏然翻起身勾住她的下巴,眼中有着强烈的占有之火。
董宛萩别过脸,躲开他的嘴,霎时有股想呕的感觉自胃部窜起,她赶紧掩住口,转向窗。
完了,她好想吐呀!最近老是如此,是怎么了?
害喜!这两个字眼突然福至心灵般的闪过脑际,这该不会就是害喜的现象吧!还记得三年前在日本有位室友意外怀孕,她害喜的征兆就是这样!
突然,她心中灵光一闪,立刻说道:“你不能!你该不会想让我月复中孩子搞不清楚父亲是谁吧!”
“你看着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立刻扳过她身,口气严厉。
“昨晚我才和乔勋在一块儿的,现在你如果又想霸王硬上弓,倘若我怀孕了呢?这孩子得喊谁爹地呀?”
董宛萩硬忍住夺腔欲出的呕吐感,她不能表现出害喜的模样,否则戏就演不下去了,到时她受限于他,月复中胎儿还得遭殃。
“你那个还要多久?”
“半个月,换句话说现在正是危险期。”还好她以前护理学的不错。
“你诓我?”他狂妄的眼露出凶狠光芒。
“信不信由你。”不善于说谎的她有些词穷了,而今但求上帝能帮她!
英野风突然松开压住她身的重量,坐往一旁,“就信你一次,反正半个月后即可揭晓,我可以等。”
按下原来的钮,前面褐色窗立即没入车底,他沉声吩咐前面两人,“回去!”英野风脸上泛出泄气的闷沉,董宛萩看得出他此刻一定懊恼十分,这也是她最得意的地方了。
她深吸了口气,闭上眼企图掩住心中的忐忑不安,她想:总算逃过一劫了,她总算给了自己至少半个月的逃月兑时间,接下来也只好看上天会不会继续帮她了。
第十章
骆子尘当选众议员后,乔勋理当以结拜大哥身份陪他参与四处的谢票活动,一星期下来他游走于各大州之间,不仅一改“黑帮”在众人眼中的黑道形象,更树立黑帮另类的卓然风貌,及高阶层中一定地位。
这数天里,他唯一挂念的即是董宛萩。
说也奇怪,自前天开始,他拨电话回去却怎么也找不着她,小芳对她的行踪始终三缄其口,要不就说她已睡了。
这些借口不仅无法安他的心,更令他着急的快要发狂!
与骆子尘告别后,他立即搭机连夜赶回纽约。
当黑色加长型凯迪拉克轿车抵达黑帮时,他飞也似的冲出进了帮内,直趋他与董宛萩的私人别墅。
“宛萩──宛萩──”
打开卧房门,她居然不在里面!乔勋的呼吸浓浊粗哑。混合著惊慌和暴怒。现在正是大半夜,她不可能不待在房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