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能让绫琦受岛上村民的报复而死,宁可让她误会他吧!老天,求求您,再给我一点儿狠心的力量!
绫琦冷笑了声,“好,你尽可能把船准备好吧!我马上就走。”想不到多日来付出的情感,尽在一夕间付诸流水,但她也只好认了。
谁要她出师不利,第一次谈感情就遇上这个玩弄爱情的骗子,得过这次教训,她以后再也不敢重蹈覆辙了。
“会的,我会尽快。”他逼向她,眼神灼灼的看着她的瞳仁,“你真的很好,但我们暂时无缘。”
“暂时?”绫琦轻蔑地冷冷一哼,“你以为只有暂时吗?永远永远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他的无情,他对感情的轻视已严重伤害了她,他以为只要他手指头再勾一勾,她就会再回去舌忝他的鞋尖吗?
他目光冷然一转,刀镌般的容颜微微一抽,随即挤出一丝假笑,“也对,你是淑女,而我不过是浪子,我喜欢常常更换新鲜的口味,所以……”他耸耸肩,转身过去,避开她审视的眸光。
“那祝你永远拥有这种好运气,更但愿还有许多像我一样傻的女人在等着你的青睐。如此一来,你的口味才能常常换,但注意了,别哪天吃到了鱼骨头噎着了。”
她冷讽凉语道,强憋住几欲出匣的泪水,纠结的眉心、哽咽的话语,都彰显出她痛心疾首的伤心;微颤的身影寥落得让人心疼,石韦几度想揽她入怀,轻抚她的痛,但终被理智给抑止了。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尽量避开鱼骨,多采撷同你一样的女敕豆腐。”他笑得虚伪且特意,露出一抹以肉麻当有趣的调侃状。
“你当真已无药可救了。”
绫琦悲切的节节后退,他实在是变得突兀,变得莫名其妙,连让她喘息的机会都没,难道除了女人外,男人也是善变的吗?
“无所谓,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他饶富兴味的看着她细腻白女敕的颈项,“趁最后一晚,想不想再续续旧情啊!”最坏的男人他诠释得实在是太成功了!
“你……”霍地,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腰袋中掏出那两半珍珠掷向他,“去死吧!带着这该死的玩意儿去死吧!”
绫琦难过的直摇头,一旋身,快速的往回跑。她不再回头,只怕再次见到那令她伤心的身影。但,她不想欺骗自己的是,这辈子她再也无法忘了他,无论他是怎么狠心对她。
石韦欲唤她的手伸到一半,随即无力地放下,缓缓捡起地上那宛如他此时心情一般破损不堪的珍珠,他紧闭上眸子,长长的喟叹了口气,身后的盯楷者似乎不愿意放过他,算了!既然做了,就不要留下一条让别人牵制的尾巴。
但他却非常坚定的告诉自己,夏绫琦,我不会放你就这么走的,这辈子你永远是我的人,我的妻……绫琦含羞带辱的收拾起行囊,却发现她无法将爹爹交给她的东西带在身上,石韦他姑姑三番两次想激走她都不得其法,如今当她得知她受了石韦的戏弄后,必定是兴奋得无以复加,说不定明儿一早就会遣船送她离开,而这一走,她又势必得和杨清风同行,如果此时她将那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一定会很危险的,她的性命不足以道,重要的是夏家整个产业绝不能落入这贼人与李聿芳手中。
考虑良久,她决定无将东西藏在这儿再说,有机会她会回来取的。只是思及还得再见那负心汉一面,她的胸口就涵盖着无以名状之苦。
将东西整个捆扎结实,绫琦将它藏在梁上,应该是安全吧!总之,要比带在身上好得多。
窗外虫鸣声不断,扰得她睡不着,或许这只是借口,真正扰她的应该是那个人。
岛上风景怡人,而今晚她只能再感受它一夜,虽然心受了伤,但她也学了一次乖,倘若有机会再来这儿,她会把欣赏景物视为第一享受。
男人,算了吧!
然,不知为何,白璧无瑕的脸上竟又泛起水雾,满脑子充塞的依旧是那个该死的男人;忍不住掩面低泣着,原来她并没她所想像的那么勇敢,敢于面对现实。
“我就说嘛!被人遗弃的滋味不好受吧!”
隶儿可恶的笑脸透着月光反射在绫琦的瞳仁中,那模样就像是个巫师,有种被她预言中的得意。
“你很厉害,已经等到这样的结局了。”绫琦敛起泪眼,在别人面前,她不愿表现软弱的一面,这是她从小学会保护自己的方式,尤其在这个女人面前。
“你很冷静嘛!好像不是挺伤心的。”这倒让隶儿意外。她认为绫琦应该惭愧的羞于见人,或是躲在被窝里蒙头大哭才是,但她什么都没做,冷静得令人诧异。
其实隶儿不懂,愈冷静的背后却是愈澎湃的伤感,激烈到形之于外的表相动作全没了,只有心死的无动于衷。
“让你失望了吗?我没大喊大哭?”绫琦暗暗笑说,一迳地摇着头。
“难道你爱石韦的程度没我想像的深?”隶儿怀疑的挑起眉,语带不层及轻蔑的指责道。
“对那负心汉吗?他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那不是我要的。”泪水无声无息的又占据她的眼,她轻轻用甩头,想甩去它。
“这么说我还是有机会啰?”隶儿暗自得意的说,虽然她心知肚明这只不过是杨清风要的小手段,石韦并非当真不爱绫琦,但只要能拆散他们,她就有机会。
绫琦闷不作声,只是遥望天边月色,“该挖苦、该嘲弄的你全做了,可以离开了吧!”
“你赶我走啊!我是怕你一时想不开上吊了,才会在这儿陪着你耶!”隶儿虚情假意道,那副嘴脸则是巴不得她立即寻短才是。
“你慢慢等吧!我不会称你的心、如你的意,若有可能,要死我也会抓他一块儿去。”她眼底闪过一道冷硬的光芒。
“你想报复?”
她的无心之语引起隶儿的震惊,更有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绫琦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鲜活的大笑了出声,“你以为我动得了他吗?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那只是她的一时气话,不论他怎么对自己,绫琦也不会愿意他死,这就是痴情的傻吧!
“无论如何,我还是劝你别做傻事。杨清风要我来告诉你,他已向石韦他姑姑借了一艘船,明儿一早带你回镇江。”
“那你呢?不走吗?”绫琦早猜到她绝不会遗漏能与石韦单独相处的机会,只是为何心还会那么痛?
“当然,情敌走了,这里就是我的天下。”隶儿开心的撇嘴笑道,欢天喜地的以为自己可以替代绫琦在石韦心目中的地位。
绫琦心口猛地一窒,不敢再挑战她话中的尖锐,于是拿出最后一丝镇定道:“你走,我要回房了。”
她快步走回房,用力将门关上,并闩上锁,隐藏已久的泪这才如决堤般倾泄而下,纷扰如麻的心再也回不了从前……
绫琦当真和杨清风一块儿上了船!
石韦不放心她特意安排吴义跟船,吴义的功夫大多是石韦教的,可说是他的心月复兼兄弟,他嘱咐吴义无论如何要保护绫琦的安危,尤其千万别让那色欲薰心的杨清风碰她。
“韦儿,你还在恨我吗?”
萧如霞走近他,发现他愁容满面、了无生气,她究竟是做对做错?
“恨又如何?您是养我的姑姑,我只能唯命是从。”他一派神色自若,话语中却暗藏着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