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转而专注地看着小宣宣,“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好像并不讨厌他,也不恨他,只不过,那种感觉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小姐,你有没有可能爱上姑爷了”小宣宣突然冒出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然而,所得的答案竟是优优的笑声,“小宣宣,你说的是什么笑话,不讨厌他并不表示爱他呀!而且,我心里已有人了。”
“你是说巩公子?天呀!你也才远远的偷窥了一眼罢了,难道这就把你的心偷走了?想想看,你若对姑爷不在意,就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而欣喜若狂,或大发雷霆了。”小宣宣以一副旁观者清的姿态出现。
“不可能的。我在这儿对我以前的霸道粗鲁向你陪不是,但这绝对不是因为他!”优优也惊讶于小宣宣的话语,她根本不敢去面对事实。
“小宣宣不敢要小姐的自责,只希望你能想清楚,毕竟,爱一生只有一回,爱错了也就完了。”
想不到向来顽皮嘻笑的小宣宣也会说出这么语重心长的一句话。
“小宣宣,你怎么突然长大成熟了?似乎比我还老成。”优优笑的有些无力,但她真的感谢小宣宣为她所设想的一切。
“小宣宣只是怕小姐会后悔。”
“好!走,那我们上太原去。”优优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会吓死小宣宣的计划。
“小姐,难道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听不懂吗?”小宣宣失意的摇摇头,她的希望整个夭折了。
“不!我懂,我想去找寻我要的答案,你愿意帮我吗?”优优的眼眸中有抹无法磨灭的光彩。
“你是要我帮你逃出去?”小宣宣惊呼。
优优伸出食指在小宣宣面前晃了晃,邪气的笑着说:“不,我还要你陪我一块儿逃。”
“什么?”
第五章
“想做就做”,这是优优送给自己的座右铭。当然,可怜的小宣宣也只有背上“共犯”的罪名,义无反顾的跟着小姐去闯荡江湖了。
从洛阳至太原,天知道有多远、多崎岖,因为她俩谁也没去过,更别说得靠自己一双脚走到那儿了。
优优身上是带了不少陪嫁的首饰,但从未出过远门的她,根本不了解这些银两首饰能支撑多久,所以,一不敢坐轿,二不敢投宿,就这样,两个女孩儿像个小乞丐般沿路靠着自己玉女敕的双腿走着。
然而,这次行动能那么顺利,就得感谢这屋子的主人——聂寒云了。
因为,打死他也想不到,才刚撤回禁足令,这女人就跑了!
“小姐,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下去,会不会还没到太原,咱们就饿死、累死了?”小宣宣坐在山径旁的大石上,握起拳头不停地捶着自己的小腿月复。
“少乌鸦嘴了,你至少要给自己一点信心嘛!”
其实,优优也彷徨了,更痛恨自己的幼稚及无知,以为只消拚命加紧赶路,两、三天就可以抵达太原,看来,这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是啊,信心!小宣宣暗忖,连明天在哪儿都不清楚,有信心又有何用。
“现在我脑中除了信心,什么都有,像一锦热腾腾的鱼翅汤,一个香喷喷的窝窝头,还有我那轻柔可人的小抱枕。”小宣宣说着,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别这样嘛!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个大罪人似的。”她苦着脸歉疚地看着小宣宣,“对不起,让你陪我一块儿受苦了。”一股悔恨十足的撞击优优的心绪,“既然如此,咱们走回头路好吗?相信天黑之前可以赶回聂府的。”小宣宣的俏脸交织着喜悦。
优优自幼好胜的心让她不愿回头,“你回去吧!版诉他别找我了,我想回去的时候自会回去。”
小宣宣吐吐舌头,这种话她哪敢说呀!况且,搞不好姑爷此刻早已追了过来。
唉!真希望他能快点来,救救她们这两个可怜的小女人。
“小姐不走,小宣宣也不走,我是陪到底了。”小宣宣虽不是什么伟大不凡的人物,但最起码的忠心她还是有的。
“如今,我最后悔的就是硬把你给拖了来,”优优悔不当初的叹口气。
“小姐,你说这是什么话,就算你不打算让我来,我还是会跟着你的,毕竟老爷当初可是把你托付给我好好照顾伺候的。”小宣宣皱起眉,也明显的生气了,陡地,她转了个念头道:“小姐,你怎么不回卜府呢?在那儿有老爷在,叫他雇辆马车给你,不是轻松多了。”
优优斜睨了她一眼,“说你聪明,没想到你还真笨得紧。我一回家,我爹可是会用五花大绑绑着我去聂府交差。”
“不会吧!老爷那么疼你。”
优优想想也对,或许爹听了她的心声之后会包庇她,可是,她能出嫁后还带给爹无穷尽的困扰吗?
不,别回去了,回去最终的结果无疑是给爹与自己尴尬和难堪,还是算了吧!
“我麻烦了他十六年,不想再造次了。”优优轻描淡写,仿若事不关己般。
“看来,我们只好再“努力走路”罗!”
“谢谢你,不过,可别再叫我小姐了,一身男装还被唤成小姐,能不奇怪吗?”
“没问题。”小宣宣娇俏地一笑,看来,这趟太原之行是势在必行了。
因此,在灰蒙蒙的黄土大道上,又见着两个小女子,拖着疲累的步伐,但其眼眸却充满着信心,大步往前走……***
聂寒云悔恨不已的待在“沉香亭”内喘息着。
难道这小妮子就一点也看不出他的心思?想起方才他踏进秋千园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又开始抽痛了,化妆台上的白纸黑字上写着的竟是她要去太原找巩贤弟!
难道他这二十几天来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的吗?或许他太过强硬,也或许太过于专制,可是,这一切全是她逼的呀!他压根不想当个“暴君”!
他也想对她软语关怀,也想带着她四处旅游,现在正是樱花盛开的时候,或许他也可以带她上太平山赏花……只可惜,这一切均被这张残忍的白纸抹杀得—干二净!
“去追吧!”聂辰云玩世不恭的说道。
“你!”想不到老婆跑了,自己还不是第一个知道的,这教他如何面对众人?原本还以为这只不过是场梦,看来,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他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聂辰云看出他心中的困惑,于是解释道:“是我看着她和一个丫鬟偷偷溜出聂府的,那时我正好步出练功房。”
聂寒云的眼光更犀利了,其中含有责备的意味。
“不解我为什么不阻止,是吗?”聂辰云聪明的牵动了一下嘴角,隐隐笑着,“解铃还需系铃人,想留住人,也得留住心啊!”
“你还知道些什么?”这真是一种极讽刺的伤害!聂寒云沉郁如无垠夜空的眸子,闪烁着无奈及怅然。
“你以为我是木头人,毫无知觉?我回来已有些时日了,虽然你老是对我的疑问避而不答,但从你的眼、你的小动作,都可轻而易举的将你的心思猜个透彻。”聂辰云随着他的视线仰望着远方的星辰,他就像是那颗星,能透视每个人的心。
“我真的表现得那么差劲?”聂寒云苦笑。
“却只有你的新娘子会意不出来。”聂辰云一语道出他心中的伤痕。
是啊!他对她的心就只有她不懂,看来,还不知要煞费多少苦心才能令优优将思绪放在他身上。
“夜已深,不知她身在何处?”聂寒云曾察看过她的房间,发现她陪嫁来的首饰全带走了,这也让他暂时放下一颗心,因为有了银两在身上,总是比较安全的,或许她现在正雇轿前往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