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怎么会怀疑起FBI呢?这几年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天衣无缝、涓滴不漏,他没有理由产生猜忌。”那名男子倏地站起身,由他魁梧的体魄,敏捷的动作看来,他必须也有不错的身手。
“你别忘了,他不是泛泛之辈,连续几次的行动曝光,让他不怀疑也难。”来者颇含深意的眸光瞅向他。
那人气极败坏的甩开他的目光,不小心泄露出一种无所适从的忧虑,“他不是泛泛之辈,但我也不是好惹的。”
“高健,你太固执了,这对你不好。把自己估算得太高只会坏事,我想你心里也有数——他不是别人,是让黑道闻之丧胆的‘鲨鱼’,亦是FBI所仰仗不可或缺的人物。”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生气!凭什么他成为众人仰慕的英雄人物,而我却还是一个没没无闻的小角色?”一说起这个让他痛苦的事实,他的脸部肌肉应就不停地抽动着,仿佛这是他今生最大的痛。
“我之所以帮你,不因为别的,只是不愿再看见英雄气短的模样。等解决了鲨鱼,我希望能马上再见到你勃发的英气。喏!这是我刚调查出来的最新消息,你看看。”他丢了一份牛皮袋在高健手上。
斑健迅速打开它,里面有三张报告表,他以最快的速度浏览了一遍。
“江涛!他来了?”丢下那三张纸,他立即问道。
那男人点点头,“他为两年前你嫁祸给鲨鱼的那件事而来,要为他儿子报仇。”
“他要找鲨鱼报仇,还是找我?”高健紧拧着眉。
“连鲨鱼都还没调查出是我们所做的,江涛哪有这份能耐。”
“这么说还是真助我也,我们可以利用江涛将鲨鱼给消灭掉,让他的名字永远消失在地球上。”高健满胸怒气,手指关节因紧握而泛白。
“问题是虽然我们身为FBI重要成员,但除了知道他是鲨鱼外,什么都不知道,至于想从首脑那儿得到任何有关鲨鱼的蛛丝马迹,根本就是天方夜谭。”那男人一脸讪然的说出。
斑健投以憎恨的眼神,“为什么你总要说一些令我泄气的话,如此一来你就会满足了吗?”
他扬起与高健如出一辙的浓眉,心里五味杂陈的说:“除非你收起心里那道不正常的恨意,否则,我是不会满足的。”
“难道你想抽手?”高健惊心动魄的问道,神色间净是无比的不安、害怕;设想,若没这个男人为他撑起一切,他绝不敢这么桀骜不驯的。
“我若不管你,两年前就不会帮你的,虽然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我还是做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希望见你永远生活在恨意里。”
那人说完,即转身欲走。
“等等,阿基。”
“嗯?”他停下了步伐。
“谢谢。”高健衷心的说道。
他轻扯了一下唇角,不愿多言,又重新抬起脚步离开。
???
“已经有点眉目了,鲨鱼。”殷尧靠在一处废墟的围墙,嘴里叼着一根野草,无所谓的说着。
“海豚,在我还带银丝框眼镜的时候,请喊我子崴。”
迸子崴从围墙上如风般地跳了下来,刚好伫立在殷尧面前。
“行,子崴。但我也请你在没出任务的时候,喊我的名字殷尧。”殷尧说上这句深含较劲的话来。
“没问题。”古子崴噙着一股讪笑,那抹帅样可真是所向披靡。
“再过一会儿,达尔也该到了,他也发现了异样之处。”殷尧拂了一下垂额的卷发,一双蓝眼珠泛着光彩。
“你所盯的人是?”
“高健及亚伦。”
“那么达尔呢?”古子崴旋过身,脚下踱着步子,脑子却不停臆想着,会是谁跟他过不去。
“高健的哥哥高基,还有凯西。”殷尧双手抱胸,不再多做揭示,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是高基与高健两兄弟?”
迸子崴倏地过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盯着殷尧,因为凭他对那两兄弟的了解,高基个性沉着,举止傲然,最重要的是他有着强烈的正义感,绝不可能对“北海”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至于高健嘛!他较浮动,当初他想进FBI,他就抱着反对的意见,只是有碍于高基的颜面,他勉强同意了。
说来可笑,他这个FBI的首脑,竟还成手下对付的对象,难道他做的那么失败吗?反倒是他另一组织“野战部队——北海”,成为他真正可信任、可依赖的朋友,如果他再对他们隐瞒他真实的身份,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对他的信任了吗?”
于是他又说:“无论是高健或高基,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你是想告诉我们你是FIB的首脑吗?”
沈达尔不知何时已到来,他站在不远处的大石上,露出率性的表情,打了古子崴的岔。
“你们——”古子崴并不讶异,只是没想他们那么快就知道了。
“别忘了我们是北海,没有任何一个秘密可以瞒着我们太久的。”沈达尔走近他俩,燃起一根烟,将烟雾徐徐吹上了天空。
“能告诉我,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从起两道浓眉,漾着笑意。
“其实并不久,就在我们彼此会面的那天,因为既然你说我们是间接隶属于FIB,当然我们要对它有更进一步的了解才行。说实在的,我们已经有一个神出鬼没的北海老在并不想再有一个不知长相的FIB的首脑。”
殷尧嘴角勾起了一个神秘得意的浅笑,眼眸中有着兴味正浓的意思。
迸子崴露出欣赏的眼神,眼眸闪过一丝得意,因为他们是他所领导的,“你们并没让我失望,太好了!”
“别再捧我们了,还是先摆平高基两兄弟才是要事。”沈达尔的表情倒显得肃穆深沉,看得出事态的严重性。
“他们怎么了?”古子崴不疾不徐的问道,一点也不忌惮那两人的诡度。
“这些天来我和殷尧常见他们会面。”
“兄弟见面是件很正常的事啊!”他不以为然的说,事实上是他还不愿承认。
“绝不正常,他俩常常约在一处无人的空屋内暗自私语着,倘若没什么队谋诡计,何不约在外面任何一个公开的场合?”殷尧接了腔。
气氛顿时僵滞住了,古子崴何尝不曾怀疑过他们,只是他一直告诉自己他们绝不会对他不利,想幻想总逃不过事实的伤害。
他强压下苦涩复杂的情绪,“有调查出他们在商议些什么吗?”
达尔上星期已易容成他们的手下混了进去,他在门外所听到的一切,你一定无法相信;两年前所发生让你被逸枉的那件大事,就是他们两兄弟做的,现在他们还想利用江涛来对付你。”殷尧沉着脸说出他们惊心骇人的目的。
“为什么”古子崴自认从未对不起他们,是什么原因造成他们对他如此大的怨恨及不满?
“不为什么,就跟你上回告诉我们的是一样的,他们看不惯北海,于是把恨意算在你身上。”沈达尔摊摊手。
“真是的!无论是‘北海’或是‘FBI’,都是一样为人民谋福利的,这种阋墙之事,亏他们也做得出来。”古子崴严峻的五官突地罩上一层寒霜。“坦白说,我倒挺欣赏高基的,他那种隐藏在表相底下的英勇气魄是那么的令人注目,倘若不是为了他弟弟,他是不会介入其中的,我感觉得出来,他是将名利置于身外的那型人物。”古子崴留下一种遗憾。
“这点我亦有同感。”殷尧亦为他这种护弟行径而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