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最佳位置站好,黎语靓的心情兴奋得无法言喻,看见类似波浪般的轨道,想像着自己能从这座山滑到另一座山,如果自己的身手真有如此“帅”的话,那该有多好。
迸子崴握着她的手突地缩紧了一点儿,接着将她整个人拉近自己,将她的头倚靠在自己胸前。之后黎语靓才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以他的背部替她挡掉由身后狂扫而来的狂风。她心头百感交集,对他是既感激又佩服,更令她诧异的是,为何他的改变总是那么的层出不穷,无论她的心情或生理都是如此的应接不暇呢?
“比赛开始了,注意看喔!尽量观摩别人的姿势,及握杆的动作,从最基本的去观察。”他的声音终于把她的思绪由他身上移转到前面正卖力演出的选手上。但大体上来说,都有一定以上的水准。
霍地,“夏克”两个字穿过她的耳膜,由主持这项比赛的播报员口中喊出。
迸子崴只是静静地倚在树干旁欣赏她的错愕,在唇际勾起一丝萧洒不羁的笑容,以其眩惑迷人的风采,步履轻盈的爬坡而上。
真的是他!他参加了这场比赛?
黎语靓望着他步伐稳健的慢慢接近出发点时,心情也跟着狂舞了起来,仿佛比赛者是她,这种希望他能获胜的强烈心情,连她自己都感到害怕。
哨音响起,他俯冲而下,动作之矫捷流利,宛如白浪中的一只大白鲨,乘风破浪,恣意遨游着……
旁边的障碍如同虚设一般,对他来说毫无作用,他根本视若无睹,而它们也压根碰不着他的一毫一发,他的周边仿佛会发射出某种磁力圈似的,所有的物体在他经过时,都如同狂风扫落叶般躲得远远的。
他技巧之精湛立即博得了在场所有人的掌声,连黎语靓都在情不自禁下为他淌下兴奋激动的泪水……”
“夏克!夏克!加油!加油!”当他冲过她身边的刹那,她忘情的喊叫着,她不知道他听了没有?只晓得为他努力嘶喊着。
迸子崴当然听见了,那一声声卖力的加油声是他心底的一股热流,就因为她,他要愈滑愈好,不能让她失礼。
丙然,冠军得主是夏克!
迸子崴的成绩远远地超越了其他的选手,甚至只与世界纪录保持人的成绩相差了半秒,是古子崴真不及他吗?
只有他心里有数,因为他一向不喜欢破纪录,这样只有引来更多人的瞩目,如此一来,他又怎么办他的事呢?
“夏克……”当他拿了冠军奖座回到黎语靓的身边,将它献给她时,她惊愕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虽然这只是一个私人举办的小比赛,但对黎语靓来说是很难得了,她怎么好意思收下它呢?
迸子崴见她迟迟不敢伸出手,于是当着大家的面,大声疾呼道:“这个奖座我将献给一位在我心目中最可爱善良的女孩——黎语靓小姐。”
当下,掌声四起,在这个感人的气氛中,黎语靓不再犹豫了,她缓缓伸出手将它抱个满怀,也哭倒在古子崴怀里……
在这么寒冽的季节里,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反倒是滚滚的热流经由他粗犷的胸膛徐徐滑向她的心海。
???
“对,左脚先跨出去一步,借着右脚的力量往后蹬,尽量保持平衡……对,就是这样,好极了!”
彩霞幕天,晚风澹荡,已经是黄昏时刻,也正是山顶起风之际,但黎语靓依旧乐此不疲的陶醉在滑雪之乐中,丝毫无觉于时间消逝得竟是那么快。古子崴见她兴致正浓,亦不愿破坏她这难得的快意,于是捺着性子,毫不厌烦的教导着她重复的步骤与要点。
“真没办法,为什么我老是学不会呢?我一向运动细胞不差的呀!瞧你在雪里有如生龙活虎一般,我却像极了行动不便的小儿麻痹患者。”黎语靓不服气地在那儿咕哝抱怨着。
“想学会滑雪并不是一蹴可几的,必须要花时间去学习,你也只不过学了半天,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别太不懂得满足了。”黎语靓那一抹我见犹怜的娇嗔模样,让古子崴不由自主的放柔声调
“是吗?这么说,我并不是笨得无可救药。”她的眼睛突然明亮得宛如两颗闪闪发光的宝石,喜不自胜的问他。是好强得无可救药,他俨然一副头疼不已的模样。
“你不想教就算了嘛!你以为就只有你会呀!我随便跟别人抛个媚眼,可是有一大堆男人争先恐后的自愿教我呢!”
黎语靓长得亮丽可人,是有不少白皮肤、蓝眼睛的异国青年对她示好,但都被古子崴不露痕迹的暗中摆月兑掉了。
想不到还是被这丫头给看穿了!
现在日已西沉,不少人都回山腰的观光饭店休息了,一眼望去,已不见他俩以外的人影了。
“好啊!你就抛给我看呀!我倒要瞧这百万伏特的电波最后被谁接到了。”他明知没人,所以故意坏坏地这么说。
“你不信?好,那我就试给你看!”黎语靓不信邪的往身旁一看,准备施展她的媚眼功。哇噻!不得了,放眼五里外,全是白雪一片,而且还幽静的吓人,就是没有她可以抛媚眼的对象。
咦!他不是人吗?黎语靓骑虎难下的看着古子崴,打算来个改弦易辙,把目标转向他。
迸子崴攒着眉看着她,奇怪!她眼睛疼吗?还是进了风沙呀?怎么老对他眨个不停,这模样可滑稽到了极点。喔——搞了半晌,他终于懂了。
“你在干嘛?是不是该送医院了?”他不是看不出来她的目的,还故意挖苦她,这种人有够“狗血”了吧!
“你说什么医院?”她驽钝的不知他在取笑她。
“眼科呀!”讲完这两个字后,他还忍俊不禁地朗笑了起来。
“好哇——你——”她抡起拳朝他身上飞去,却被他一手给攫获住了。
他特意拉近他俩的距离,多少嗅出了一些火药味,“若气断了脑动脉,或中风了,我可扛不动你这个小不倒翁回去啊!天已经愈来愈黑了,赶紧回去吧!”
随着他吐出的话语,她随意地往天空一瞄。怪哉,刚刚不是还一片光明吗?曾几何时,已成了黑压压一片了。
“回去就回去,为你气坏了身子,多划不来呀!”说完,她随即扬起高傲的下巴,旋足往回走。
“等等!”他笑了笑,那笑容好像笑她是白痴似的。“从这儿走回饭店少说也要个把钟头,你打算就这样走回去?”
黎语靓看看天上,又看看四周,“既没飞机又没车的,难不成要我用爬的?
迸子崴用力拍了一下额头,强忍住泉涌的笑意道:“你可真天真,你以为你是第一夫人,人家还备飞机备车的等着你,再说,这种雪地车子根本动不了。”
“那怎么办?该不会是你愿意抱我回去吧!”她狠狠地睨了他一眼,发觉自己简直就快受不了了!真搞不懂他,有时那双眼温柔的要死,有时他那张嘴说起话来却又得理不饶人。当她是什么呀!表演演技的对象吗?再这么下去,她迟早会提早嗝屁回去见祖宗的。
“还不错嘛!”一猜就中。
黎语靓霍地一惊,他想干嘛?这种雪地的他要抱着她走!她该怎么说他?应该说自不量力?还是傻的可以?“你怎么做事老是不按牌理出牌呢?这是什么鬼办法,我可不愿意跟你一道摔个狗吃屎。
“此抱非彼抱,一试就知道。”天呀!他还押韵耶!这是什么?五言绝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