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电鳗!”
由于他们所在的这片山头较大,因此顶峰地广又平稳,直升机很容易的就停了下来。
“嗨,我来得正是时候吧!我知道你需要这些东西。”裴唛杉利落地跳下直升机,背上还扛了个大布袋,一落地,他就将它一古脑儿全都倒了出来,“喏,你们瞧,扩音器、望远镜、远程红外线雷射枪、蓄电瓶,还有一大堆零食、矿泉水。”
“你也不会早点来,害我们刚才攀岩攀得差点成了岩下冤魂呢!”达尔无奈地看着那一堆东西又说:“你当我们是来郊游、打野兔的,又是食物又是枪。”他苦笑着,不过扩音器及望远镜倒是他最需要的。
“需要用到枪吗?那么纤纤不是很危险。”萧墨榕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东西。
“我希望不会用到。”达尔深锁的眉头突然松了,他深吸口气,强迫自己要镇定下来,“来,我要和他们喊话了。”
他拿起扩音器,对前方喊着:“我不管你们是谁,现在你们在我们的重重包围下是绝对逃不出去的,如果你们放了那个女孩儿,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丙然,顷刻间,那儿也传来了扩音器的声响,“你们少异想天开了,我们是不会放人的,她是我们的护身符,更是我们的财神爷。没了她,我们根本不相信你会那么好心的放了我们。”
“我说到做到,徜若你们不放她,我是不会饶了你们的。”达尔义正辞严的对他们吼出,眼中愤恨犀利的神情让人害怕。
“达尔,救我!我好怕,达尔……”
突然间冲至他耳膜的竟是纤纤凄厉的哭喊声。
“听见了没,你的心上人正可怜的哭泣着呢!识相点,就赶紧走人吧!对了,你们去叫萧墨榕来和我谈判,或许条件够,我们可以放她一马。”
对方邪恶贪婪的声音穿峡而来,箫墨榕就连忙抢过达尔手中的扩音器,急切的说:“我就是萧墨榕,快说什么条件,只要你们肯放了她,我什么都答应你。”
“那很好。我本想从这丫头口中知道当年她父母的研究计划,只可惜无论我用什么样的方法她就是说不知道,我想她或许真是不知道,现在大条的没赚到,赚个小条的应该不为过吧!这样好了,我就要你们公司所有的产权,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他们竟然对纤纤用刑!达尔闻言,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拳,青筋在他额际暴跳着,现在的他巴不得宰了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
他遽然一转身拿起手上的雷射枪,对准彼岸的那个不要命的家伙。
斐嚷杉陡地制止他,“不行,现在天色已暗,你靠着微弱的月光是没有办法百分之百的把握的,万一有丝毫偏差……”
“对,你千万别乱开枪,就算你杀了他,他的手下也不会放了纤纤的,我来跟他谈条件,他们会答应的。”萧墨榕也赶忙加以制止。
“就让萧先生跟他们说说看吧!即使是拖延时间也好。”斐嚷杉也这么说。
达尔犹如醒醐灌顶般突然平静了,他颓然地丢下枪枝,全身散发出冷肃深沉的气息,锐利的字眼从他齿缝里挤出:“尽可能拖到明日午时,我只有趁那混乱之际才能救出纤纤。”
“你不是说明日午时就会涨潮吗?你有把握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救得出纤纤?”萧墨榕可不这么认为呀!
在他深邃睿智的瞳眸中散发出冠绝群伦、卓尔不群的气势,从容又恣意的说:“我一定得救出她,绝不容许失败。”
“好吧!我只能与他们玩下去了。”萧墨榕旋过身继续对对岸说:“只要你们放了她,我什么都答应。但若是你们出尔反尔的话,可就别怪我们了。”
“没问题,我们什么时候拿到产权就什么时候放人。”他们笑声得意,好似就快要得手一样。
“可惜我东西没带在身上,你们愿意等吗?”
“反正两天都耗下去了,多耗上一天也无所谓,但是你们别跟我玩花样,否则这女的必定成为地狱海底下的另一个亡魂。”
“唛杉,你回去多调些人手来,我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眼看拖延战术奏效,达尔也着实松了口气,但对那些人渣他铁定不会放过的。
“好,明日午时前,我一定赶到。”语毕,电鳗立即驾机离去。
此刻,达尔突地又想到什么似的夺下萧墨榕手中的扩音器咬牙切齿地大声喊着:“我已经派人回去拿了,明天午时之前东西会到手,在这之前你们不准伤害她,听到没,不——准——伤——害——她!”
然而前方却传来一群人阵阵邪气十足的狂笑声,似乎正得意的根本不将达尔的话当成一回事。
“别笑了,我要跟她说话,我要确定她平安无事,别不在意我说的每一个字,我会让你们后悔莫及的。”
达尔咄咄逼人的气势和低沉危险的嗓音令对方猛地收住了口,片刻后果真传来纤纤战栗虚弱的声音,“达尔,别管我了,你们回去吧!知道你已救出了萧大哥,我很安慰,你就带着他离开吧!”
“不,纤纤,你一定要对我有信心,我绝不会舍你不顾的。告诉我,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有没有对你怎么样?”达尔心急如焚的说。
纤纤黑幽雾朦的翦水秋瞳滴下了两滴他所看不见的泪,她伸手轻抚着自己的脸颊,在其清丽绝尘的小脸上有着黑暗瘀青的五指印,他们甚至对她禁食禁水,想强迫她说出秘密,然而她却根本不知道他们所谓的秘密是什么?她现在好想睡,只想闭上眼好好睡一觉。
余光一瞥,她瞧见身旁那凶恶的男人不停用警告的眼神瞅着她,所以她无法让达尔知道,也不愿让他知道自己所受的“待遇”,以免让他忧心。
她静默了半晌,终于用她干哑的声音说:“我没事,因为我是他们的财神爷,他们还不至于对我……怎……怎么样。”
但达尔由高倍望远镜中所看见的情形却不是如此,虽然有点模糊,可是他依旧能看见她清瘦的黑影伫立在风中,是那么的弱不禁风、摇摇欲坠。
何况她悠悠的声音穿过峡谷,引出许多回音,听来更是幽怨凄凉,达尔顿觉体内的血液全都凝结了,牵肠挂肚的心亦更为之疼痛。
“纤纤你怎么了,怎么愈来愈虚弱?”
“我好想睡,我真的好……想睡。”她细如蚊蚋的说,但达尔依然听得一清二楚。
他几近疯狂地对他们吼着:“你们把她怎么了,快说!”
“这也不能怪我们,谁要她这两天绝食抗议呀!这是她自找的。”对方吊儿郎当的说着谎,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什么?两天了,她竟粒米未进,滴水不沾,怎么受得了。
萧墨榕一听,也想抢下扩音器对纤纤说话,但是达尔根本不让他有说话的机会。
达尔他痛彻心肺的大声叫嚷着:“纤纤,你千万要坚强起来,一心想着我会来救你,懂吗?来,说一遍,跟我说一遍:“我会坚强地等着你来救我”,快,纤纤快说,不要睡着,不能睡着啊!”最后没法子他只能对那群家伙吼着:“你们全是废物啊!快弄点水先给她喝下去,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记住,你们也别想活了!”
那些人慑于他如出闸之虎勇猛的气势,连忙照着他的话做了。
萧墨榕却发现自己像个木头般愕然地看着他,难以置信他向来自信英挺的面孔竟会出现那么紧绷欲杀人的表情。
现在他终于相信他是爱她的,而且比自己更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