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之——搴!”殷凡?立刻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可是跆拳道高手,你少惹我!我之所以一直对你忍气吞声,可不是怕你,而是本姑娘懒得理你,怕打了你,你身上的毒气会污染了我的玉手……”
牛皮尚未吹完,想不到一眨眼,之搴竟将她揪着他领口的“玉手”一把抓,继而来个大翻转,殷凡?姑娘的两只玉手就被箝制到身后,让她动弹不得;最可恶的是,那个恶魔竟然还保持原有的姿势,动也不动的倚着那扇门。
“不知殷凡?小姐师承何处?我可要提醒别人,千万别去当你的师弟。”他讥诮的
声音,刺耳的传进殷凡?的耳里,让她激动过度而颤抖着。
这个杀千刀的,竟然敢当众侮辱她!
她老哥也真是的,瞧他那眉飞色舞的面孔,她真恨不得现在手上就有一把刀,把他那张俊脸给毁了,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好女不跟男斗,我不理你们了!”殷凡?很懂得什么时候该收敛气焰。
她左看看右瞧瞧,就是没有看见跟她同性的人种——女人。
“奇怪了,这儿除了你们几个臭男人,难道就没有别人吗?”
在吧台煮开水等着泡茶的达尔,立刻抬起头说:“难道我就不是人吗?”
“拜托,我又不是指你,我是说女的,我得找个同伴来对付你们三个。”她下巴抬得高高的。
“很抱歉,这就是你的不幸了,我们这儿全都是堂堂七尺之躯,没有小女人。”之搴像是天生跟她犯冲似的,老爱激怒她。
坦白说,这不能怪他,因为在他将近十二年的浪迹生涯中,缠着他的几乎全都是故作温柔,矫揉造作的女人;像她这么个美丽动人,又不失自然率真的女孩儿,他还是头一次碰到,她激起他心中蛰伏已久的好奇心。
“什么小女人!你……哥,你怎么都闷不吭声,竟这样看着你妹妹给人欺负了。”
她用力的跺了下脚,气鼓了双颊,怒眼瞪着殷尧,和眼前这两个算是陌生的男人。她不禁思忖着:虽说他们看起来都很讨厌,不过,不可否认,他们隐约中都有股气势,不像是平凡无奇的人。
“小凡?,我没说不帮你,只不过从头至尾,你根本没让我有说话的机会呀!”殷尧摊了摊手,极为无辜的说道。
“随便你怎么说,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他们是谁?我怎么从不知道你认识这样的朋友?以前,你一有空就去泡妞,哪有时间来美国找朋友?”
殷凡?咄咄逼人的言辞及锐利如锋的眼神,弄得殷尧不知如何是好。
“殷尧,告诉她吧!事到如今,已无法隐瞒了。”达尔走向前。
殷尧叹了口气,洒然自若的搬了把椅子坐在殷凡?面前,“小凡?,你仔细听
好了,现在我们四个人都置身在危险中,所以,无论你想做任何事,都必须小心行事;都怪哥,是我连累你了。”
殷凡?并没有因为殷尧似有若无的解释,而放弃她追根究底的习性,“哥,你愈说
我可是愈迷糊了,你能不能挑重点讲呀!像是我为什么会有危险,还有,你又为什么会连累
我?最重要的是,他们是谁?这问题你们为什么老是避而不答?”
殷尧揉了揉太阳穴,对于他这个难缠的妹妹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他可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看,由我来解答你的疑惑吧!”之搴自告奋勇的说。
殷凡?睐视了他一眼,“你说吧!我姑且听之。”
之搴摇摇头,“伶牙俐齿。”
就在他对着殷凡?娓娓道出这件事的所有始末之时,殷尧也跟着他的一字一词,渐渐回到了他与荃荃相遇相知的记忆里。
荃荃,你现在过的好不好?
荃荃窝在家中,无聊的拿着扑克牌算命,虽然她还是被伯父限制自由,但奇怪的是,这一、两天来,似乎已不像前些日子那样的严苛了。
她甚至于可以感受到监视的眼睛变少了。有时,她还可以在玛莉的陪同下,在庭园内走动走动,或者在附近散散步。
唉!也不知道她的信殷尧收到了没?他妹妹月兑离险境了吗?每天像个游魂般在一定的空间内晃荡,她简直快发疯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与殷尧再相逢?至少得让她知道他近来是否无恙。
“近日有难!”她用力的将扑克牌往床上一扔,什么鬼玩意儿嘛!也不会算出个好结果,让她高兴高兴,竟然算出这样的结果。
虽说这“游戏扑克牌”所算出的东西是不能当真的,但荃荃的心口却因此猛跳个不停,忐忑不安的感觉几乎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不行!她不能再待在房里了,她要出去走走,至少得去透透气。
她很快地跳下床,换上件轻便的休闲T恤,迳自往外走去,才走没几步,她又听见楼下窃窃私语的声音。
她倏然转往拐角处藏匿自己的身影,拉长耳朵,仔细听着他们谈话的内容。
“麦可,你说威廉已经确定取货的时间了?”
孙樵的声音首先传进荃荃的耳里。
威廉!这阵子她已不只一次听过这个名字,他到底是谁?会是殷尧所说的幕后主使者吗?
“没错,就是明晚子时。”
“那么仓促!”
“威廉的处事原则就是精、准、快,他认为唯有如此,才能给一些急欲歼灭他的人来个措手不及。”麦可噙着笑意说,而今有威廉替他撑腰,对于孙樵,他似乎已不再畏惧了。
孙樵沉稳的点点头,“地点呢?”
“就在上次关殷凡?的废屋内。”
“这样好吗?殷尧他们已知道那地方了,他难道不怕他们会找上那儿?”上了年纪的孙樵顾虑比较多。
麦可老谋深算的笑了笑,“难道你没听过‘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虽说这主意不错,但孙樵还是觉得不妥,双眉也因此更胧聚了些。
“这也是威廉交代的吗?”
“他说一切由我做主。”此时,麦可的表情更得意了。
孙樵森冷的瞥了他一眼,“狗仗人势!这句话一点都不错。”
麦可的脸立刻像抽筋般扭成一团,他咬牙切齿、怒火气腾腾的说:“乔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之所以一直对你低声下气,是尊重你上了年纪,把你视为长辈,你
可别不识好歹!”
“这么说,我现在不算是你的长辈?罗?!”
孙樵哪会不知道这家伙自从得到威廉的重用之后,立刻一副“一登龙门,身价百倍”的痞?样,早已不把他看在眼里了。
“只要你识相点,我依然会像从前一样尊重你的。”
麦可倨傲不逊的模样,让孙樵为之反胃,“算了,只要咱俩都有利益可得,我也不管你是用什么态度对我,我向来不喜欢假仁假义。”
“好,我也懒得再对你巧言令色了。”麦可下巴一抬,十足耍起大牌。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得将这次的计划筹备好,可别出差错。”孙樵眼神炯亮含威,一点也没把麦可的话放在心上。
麦可当然也知道他取信威廉就决定于这次机会了,无论如何,他都要卯足劲儿做好它。
只可惜荃荃并不知道,这只不过是麦可一个人处心积虑所设想出来的骗局,目的就是要利用她这个眼线,来达到消灭殷尧他们的计策。
最可怕的是,她真的信以为真,如今忐忑不安的心情更添上一笔忧思。她该告诉殷尧吗?如此一来,岂不是害了伯父!
但是,她只要瞧见麦可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脸,她就恨不得立刻揭穿这件事,让他此生都与牢狱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