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证明,大似乎要比正人君子好当多了。每晚,他必定一个人出门吹冷风,直到被睡意征服了,才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但好景不常,因为好不容易冷却下来欲火,在他回房后便会立即又被这“男人婆”给撩拨起来。
真是他妈的,莫非自己有了问题,竟会对这个不男不女的男人起了这种要不得的念头?
今夜,一样是繁星点点,坐在门栏上的诸葛枫突然想起了他是有任务在身的,怎能再为一个女子乱了分寸呢!
对,明天起,他得更加注意裘镇的行踪。
相对的,裘昕也愈来愈迷乱了,明明知道他就睡在一旁地上,她哪能入睡呢?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她却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即使她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更不知道他冒名代嫁的目的,但她直觉知道,他不是个坏人。因为她自知他武功比她高出许多,若他真有不轨企图,她只有受欺负的份了。只是她不懂,为何他每晚总要出去吹冷风吹得冷兮兮的才要进房,莫非他武功那么高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唯一令她遗憾的是,他的个儿怎会那么小呢?若是再高几寸,一定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了。思及此,她不禁对自己这种思绪羞红了脸。
翌日一早,诸葛枫即秘密监视着裘镇的一举一动,由他从容不迫的表现看来,完全查不出他有任何异常的行为;若他真是个卖国贼,由此可知,他必定是个老奸巨滑的狐狸。
午时三刻,诸葛枫终于发现裘镇有了行动,因为他竟耗费了一个下午在写一封短柬,而后将它安置在信鸽腿上,放它去了。当信鸽飞上天空后,诸葛枫口哨一吹,瞬间,在天际多出了一只大鹰,想当然尔,它就是诸葛四郎所饲养的灵鹰,“鹰瀚”了。
它缓缓且自信的降落在诸葛枫的胳膊上后,诸葛枫即以命令的口吻说道:“鹰瀚,适才有只信鸽正往西南方向飞去了,快去拦截它,但别伤了它。”
只见“鹰瀚”展翅高飞,伴随着雄赳赳的叫声,往西南方向飞去。
不久,就见鹰瀚叼了那只信鸽回来。诸葛枫连忙接住信鸽,拆下它脚下的字条;当他看着这上头的字迹时,整张脸由忧变喜,最后是以释然的表情结束。
“我猜对了,裘镇果然不是卖国贼,他竟是大唐皇朝派出去卧底的!如此危险、艰因,且会遭人唾骂的任务,他竟愿一个人去承受。”诸葛枫喃喃自语的说道。
接着,他又将字条绑回了信鸽的脚上,放它飞去他们的联络基地。
他心中还不断地思忖着:他该如何帮裘镇呢?由刚刚那封信上的内容得知,东突厥那边似乎已对裘镇起疑了,有机会,他得好好找他商议商议。看来,身上这套累赘的衣服可以除去了,也可以还他男儿本色。
思及此,他有种释怀的感觉,毕竟从此以后,他不会再是个“侏儒男子”了。只不过,他得再仔细求证一番,因为他也不能只凭这张字条就认定裘镇是好人,或许这是他掩人耳目的方法,反正他有的是机会,他会找出真正谜底的。
第四章
又过了一天,诸葛枫终于逮到了裘镇出府的时机,若裘镇真是被派去卧底的,一定会定期与朝中之人联系,这么好的机会他怎能错过呢!
尾随着裘镇来到城外五里处的一处废发墟内,只见裘镇仰头高喊着: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
不久,另一个激昂的声调在此发墟的一角响起“干戈未定欲何之,一事无成两鬓丝,踪迹大纲王粲傅,安得中山千日酒,铭然直到太平时。”
想必这就是他俩会面的暗语了。
只见从废墟中走出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人,虽然他身着平民衣装,但仍掩饰不了隐约中散发出的将领气名震四海的威远大将军——风似海。
“裘兄,委屈你了。”风似海一掌拍在裘镇的肩上,一脸怅然。
“哪儿的话,将军;能为皇上做点事,是我的荣幸呀!”裘镇抱拳说道,其爱国的情操在言辞中表露无遗。
“你的飞鸽传书我已收到,上面你提及东突厥王阿洱牙已怀疑你的身份,你将如何处理?”风似海关心的问道。
“他命令我将他的密函散发于各分部,好一举进攻大唐,但事实是,他的目的是想试探我。”裘镇挺苦恼的说。
“那正好,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将他们的分部全都消灭掉。”
“将军,你也知道那阿洱牙并不是傻瓜,他会笨的将他所布的眼线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吗?我担心这只是一个幌子。”
“我懂了,他只是想利用你传递消息,无论你是真投诚还是假归顺,为了博取他的信任,必定得要牺牲一部分大唐江山。”
裘镇深蹙眉头说道:“正因如此,我才担心。”
“我看,放弃吧!我可以另外找别人进行此事。当初你在皇上面前毛遂自荐,自愿当卧底,我就极不赞同。”风似海很诚挚地说道。
“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但一切都太迟了,只怪我当初太小看了阿洱牙。”裘镇说至此,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到底做了什么?”风似海看到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我为了取信于他,将先皇赐我的‘玉龙戢’送给了他。”他颓丧地说道。
“什么?此乃大不敬之罪呀!”风似海愕然地摇晃着裘镇的肩。
“所心,我才伤脑筋呀!”
诸葛枫听及此,便知事情大约的来龙去脉了,于是,他也不多做逗留,随即象一阵风般的飞回延波府。
因为他有感于体内已发出讯号,这表示缩骨的七日期限已到,他必须立刻恢复本色,否则将一辈子都无法换回男儿气慨,而且会渐渐融骨身亡。
飞快冲回延波府的诸葛枫,知道为时已不多,他连忙找到他唯一信任的人——裘昕,为他把关。
“你拉着我走那么快做什么?”裘昕不解的跟着他。
“我必须调息运气,你千万得替我把关,否则我此命难保。当然,你若想取我性命,这是最好的时机。”诸葛枫故意这么说,想试探她对自己是否有意思。
“你无缘无帮为何要调息运气?喂——”等不及听到答案,他已紧关上门扉了。
“真是的,一句解释都没,就要我把关。”裘昕悻悻然的坐在石阶上,就算嘴里唠叨念着,还是心甘情愿的为他做这件事。
若她真要他死,这的确是最佳时机,但她知道她不能,因为她对这位“侏儒男子”似乎已有了某种牵扯不清的感觉。
在冗长的等待中,烈日已渐渐回归西方,变成一个大红饼垂在山岚边,裘昕等得都快打瞌睡了,但不敢掉以轻心,否则,若真害了他的命,那怎么得了;但他到底是在调什么气?运什么功呢?竟要那么久。
好奇心诱惑着她,她悄悄地把纸窗挖个小洞偷偷一瞧。什么也没瞧见嘛!床上的罗帐已放下,根本看不出他在搞啥玩意儿!
“奇怪了,自己的老婆还得用偷窥的,想必你是在此嗜好吧?”姚玉清吊儿郎当的声音在她耳畔响想。
“你跑来这儿做什么?”裘昕厌恶的眼神直瞅着他。
“我是来看我爹的,顺便来瞧瞧你那漂亮的新娘子,却没想到竟让我看见这一幕。嘿!你该不会有此偏好吧?”他不怀好意的直往内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