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搭救。骏儿,拿一株“紫幸骹”出来送给这位大叔。”其中一名孩童依言将“紫幸骹”递给韩尧风。调气回位之后,诸葛狫又从口中射出一枚类似银戒的环状物在韩尧风的手中,“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特赠予此戒,今后你若有难,这银环会让我们再见面的。”
“谢谢,那我就收下了。我的爱妻现正受怀子之苦,我就不再逗留了,有缘他日再见!”韩尧风领受了“紫幸骹”后即拱手告辞。
“还希望韩兄此去,勿将此秘密告予任何人,只因这攸关本人性命,还请你能守住它。”诸葛狫于最后请求道。
“我会的,不知这四位小扮可否送我下山?”
“我倒忘了。”诸葛狫笑了笑,对他四名徒儿说道:“送恩人下山去吧!可别再那么粗鲁了。”
“是!”只见一团气架起了韩尧风,徐徐飘扬而去……说起这段往事,彷佛历历在目,韩啸天停顿了一下又说:“本来这件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孰知,在十年前的某天夜里,我应友人之邀,在他新开张的酒楼里喝下了几杯黄酒,一向不胜酒力的我竟开始胡言乱语,将十五年前的那一幕说了出来;没想到这消息就这样不胫而走、传遍江湖。”
“这又如何呢?”惜惜不解地道。
“原来遥弦山这谜样的地方,不仅江湖人士想一窥究竟,就连朝中大臣也趋之若骛,他们都想夺得传言中的兵法及秘笈。经我这么一说,你想会有什么后果?”他懊恼的掩住脸。
“你就成为众人追逐的目标!但,为了承诺,你又不能将此秘密告诉他们,所以,你就想到了这办法,对不对?”惜惜愣愣的看着她的左小指。
“没错,所以,我立即赶回家把它植在你的手指内,这样就能掩人耳目。”韩啸天回忆的说道。
“哈!炳!终于让我知道这隐藏了十五年的秘密了。哈……”猝然间,从屋檐上发出一阵奇笑怪叫声。
“谁?”韩啸天一把将惜惜揽于身后,虽心生害怕,但,其眼神亦充满了戒备的神情。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倏地落在韩啸天的面前,一把利刃也不偏不倚的架在他的头上。这会儿,韩啸天才看清楚眼前这一脸刀疤的男人。从他那獐头鼠目、脑满肠肥的模样看来,此人绝非善类。
“我没时间在这儿跟你穷搅和,快说,这银戒要怎么使用,才能上得了遥弦山?要是听话的话,我还可以留下你一条小命,否则……嘿!嘿!”此人撂下狠话,两只鼠目还不时的瞟向惜惜。
韩啸天见情形不对,立刻拉开嗓门吼着:“快来人啊!”
“好啊!你竟敢给我叫人,看我怎么修理了你!”当他手中的快刀就要挥下时,即被一把匕首给射弹了开来。
“韩忠,你来的正好,快把这土匪给捉起来!”韩啸天见武艺高强的韩忠已赶来,一颗吊起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爹,你没事儿吧?你这土匪,忠叔定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的!”惜惜见爹爹险些遇害,早已忘了自己的处境,也对这匪徒喧嚷了起来。
但好景不常,眼见门外走进了两名陌生人,他们一个阴沉、一个狡狯,看来,比这土匪还难应付。
韩忠见状,立即围在两个主子面前,“看的出来三位也是江湖中人,我们主人向来为人宽厚,从不招惹任何人,不知三位是否找错人了?”
“哈……我想,这事得问你主子应该比较清楚。”其中较为阴沉的那人说道。
“韩忠,你只要答应我,保护好小姐就成了,千万别让她落入贼人之手。”韩啸天又对向来忠肝义胆的韩忠说道。
“爹,我绝不会丢下您一个人走的!”惜惜一听父亲这么说,泪已潸然落下。
“你们一个也别想逃出丢。少天真了!铜虎、银虎,将他们全都拿下!”满脸落腮胡的那人吆喝着,只见另外两人一拥而上,与韩忠短兵交接,厮杀成一片混乱。
“韩忠,快带小姐走!别在这儿磨蹭了!”韩啸天心一急,抽出墙上的长剑,也对着铜虎乱杀乱砍。
“爹,不要!”惜惜见韩啸天不要命的挥着剑,急得哭了。
铜虎气激心头,一使劲儿,那刀锋就像秋风扫落叶般的滑过韩啸天颈项,只见他人头落地,血柱从头处喷涌而出。
“爹!”惜惜惊见此状,整个人跪落在地上,全身战栗不止。
韩忠也为之一愣,银虎却趁他分心之际,在他胸前刺上一刀。
“主子,恕韩忠护主不周,先带小主子走了!”义薄云天的韩忠,不顾自身已受重伤,随即抱起已濒临崩溃的惜惜,一跃而出韩家庄。
“铜虎,你怎么那么大意把韩啸天给杀了?就算我们得到银戒,但没有方法也是白搭呀!”金虎一气就赏了铜虎一巴掌,“你们还不快追!如今只有先把银戒弄到手再说了。”
随即,他们三人也跃出韩家庄,追赶于后,誓将他们两人擒到手。
第二章
经过五天五夜没命的赶路,当韩忠背着惜惜来到拢时,已因失血过多而昏厥在“揽月楼”前。
“揽月楼”乃天水县著名的妓院,其老鸨苏玉娘亦为性情中人,与一般嬷嬷不同,据说她与韩忠曾有过一段不为人知,且刻骨铭心的感情。
当韩忠强硬撑起眼皮,看见依然风姿绰约的苏玉娘时,他强忍已久的泪水还是忍俊不住的滴下来,他以虚弱且低沉的嗓音勉强的说道:“玉娘,我似乎老是在麻烦你,即使在我将死之前也无法避免。”
“你快别这么说。究竟是谁那么心狠手辣?我一定要替你报仇!”玉娘一直期盼能再见到思念已久的人儿,却没想到竟是在这种生离死别的情况下相见。
“我时间已所剩无多,只求你能代我照顾我的小主子。我知道你这地方龙蛇杂处,但,我相信你有办法掩护她,呃……”韩忠护紧胸口,因强忍一口气而使得血气涨红了满脸。最后,他仍不放心的握紧苏玉娘的手,“答……答应我,玉……”
话未终,人已去,玉娘紧拥住他的身体,悲泣欲绝的说:“我会的,你放心。玉娘一定会替你办到的。”
而一直呆愣于一旁的惜惜,只是面无表情、两眼呆滞的看着这一幕。这一路上,她因受惊过度而变得不言不语,精神恍惚。就在她看见韩忠断气的那一刻,竟突然醒了,她惊愕的扑向前,卧倒在韩忠怀里,想要大喊忠叔,却发现自己根本喊不出声音,无论她怎么用力,怎么嘶喊,结果还是一样。她知道她哑了,只不过,这是心理上的哑,而不是生理上的哑,就在她看见爹爹惨死的那一刻,她已决定用“无声”来面对未来的一切。
玉娘摇着头,看着这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却仍掩不住其清丽面容的女孩,爱怜之情油然而生。她扶惜惜坐好,轻声说道:“你别怕,以后我会照顾你。能否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惜惜以戒备的眼神盯了玉娘良久,才伸出右手在她的手心上写著“惜惜”二字。
“原来你叫惜惜,好柔的名字。像你那么美的姑娘,坦白说,在我们这儿满危险的;所以,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想,今后你得装扮成一个丑女以掩人耳目。我知道这样很委屈你,但为了你的安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