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乱讲,凯蔷才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想不到宝儿竟信以为真的跟他辩了起来。
“好,她不是,我是可以了吧!老婆大人。”他叹口气又道:“我关心你,所以不希望你再自寻烦恼,待会儿我就去找逸凡问个清楚,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子扬不解,是不是每个孕妇都喜欢钻牛角尖、杞人忧天。
“真的?那你快去呀!”宝儿连推带赶的将子扬押出门外。
子扬无奈的笑笑,溺爱的抚了一下她的头,“我的小克星,答应我在我回来之前,不可再胡思乱想了。”
“好嘛!那你也要早去早回。”
“唉!我似乎忘了,是谁曾经说过要把心都放在我身上,怎么才两天工夫……”
“霍子扬,你走是不走?”宝儿不等他把话说完,已忿忿然地将他推进车内。
子扬从车窗内,露出一抹促狭的表情说:“我看这火药味太浓了,我还是躲一阵子的好。”
“你敢!”看著飞驰而去的车子,宝儿也只能对那道“废气”叫嚣。
“宝儿!”突然间,宝儿仿佛听见凯蔷叫唤她的声音。
“宝儿!”奇怪,这声音又来了。
宝儿蓦然回过头,才看见站在转角处的凯蔷。
“凯蔷,你在这儿站多久了?怎么不叫我?”宝儿又急又高兴的紧拉著凯蔷不放。
“已有好一阵子了。”凯蔷轻声道。
“怎么不进去?你可知道这几天你就像变魔术一样,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点消息也没,我好担心呢!”爱哭的宝儿说著说著,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来。
“你还会担心我?你又可曾知道你已经毁了我。”凯蔷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宝儿陡地僵直了身子,想要说的话却梗在喉咙发不出来。
凯蔷悲切地蠕动著双唇道:“我……我……我逗你的,你上当的样子真好玩。”她笑得蹲在一旁直不起腰来。
想不到宝儿看了她的动作,竟没任何反应,那双眼还是直直的看著她。
凯蔷笑不出来了,急於趋上前问道:“宝儿,对不起!你可别吓我啊!”
“凯蔷,你真的没事!你真的没事!实在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安慰我才演戏给我看的。”宝儿兴奋的拍了拍凯蔷的面颊。
“你没生我的气?”凯蔷怀疑的问道。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是我该要求你原谅才是,我真怕我做错了!”宝儿恳切且歉然的说。
“你没错,我来这是要谢谢你,谢谢你为我们消除了隔在彼此之间的藩篱。”
“逸凡那晚没对你怎么样吧?”宝儿问了让她一直耿耿於怀的事。
“没有,你很失望是不是?”凯蔷睨了她一眼。
“哪有?我可是担心又歉疚得很,哪晓得有个人却在一旁『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倒挺会假仙的嘛!”宝儿禁不住揶揄起凯蔷。
“倪宝儿!你指桑骂槐,不理你了。”凯蔷气得撇过头。
宝儿顽皮的走近她,偷瞄了一眼道:“我好像看见有人在偷笑哟!好像已被我说进心坎里去了。”
“你——”
“好,我打嘴巴好了,别气了。我怎么老喜欢惹你生气呢?你现在有了护花使者,我可得小心点罗!”宝儿一开起玩笑来,就是不懂得见好就收。
“不错,你是得小心点,哪天别让我抓到了把柄,你就有得瞧了。”凯蔷没理她,迳自往屋里走去。
宝儿眼看已经没戏唱了,只好道:“我不惹你了啦!能不能告诉我这几天你跑哪儿去了?”
“我去了一赵南部。”凯蔷心不在焉地说。
“你去南部?跟逸凡吗?”宝儿心中窃喜,他们怎么进展得那么快?
只见凯蔷摇摇头,“我是一个人去的。”
“你一个人跑去南部做什么?”宝儿讶异的问道。
“你别紧张,我只是去散散心,像是垦丁、鹅鸾鼻、佳洛水这几个观光胜地,我已经好久没去了,趁这次难得的机会,好好的玩它一玩。”凯蔷隐藏心事,伪装一脸笑意的说。
“凯蔷,我们认识已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你有心事我会看下出来吗?你不要在那强颜欢笑了!”宝儿拉著凯蔷一同在沙发坐下。
“真的没什么,我好得很。你放心,若真要有什么,你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凯蔷三缄其口,实因她毫无心理准备再一次将自己的伤痛暴露在别人面前,即使是宝儿。
“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或许你有隐衷,但可别忘了你刚才说过的话,我会是你第一个想到的朋友。”宝儿也有善解人意的一面。
“我当然会第一个想到你,你瞧我现在不是来了吗?”
“那一定是好消息罗!”宝儿眉飞色舞的想。
“那当然,我已经如你所愿,往爱情的陷阱里跳了。”
想到逸凡的体贴入微,凯蔷不自觉的展露笑靥。
“太好了,我第一次看见你们,就直觉你们俩实在太登对了,如今总算不负所望。”宝儿兴奋不已,毕竟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当红娘,能有完美的结局是她最期待的。
“一切都还刚开始,只求未来能像你和子扬一样,我就心满意足了。”凯蔷眼中还是不经意地闪过难以言喻的烦躁焦虑。
“可千万别像我们,那样太苦了!”想起和子扬艰辛的恋爱过程,宝儿至今仍心有余悸。
“再怎么苦,毕竟你们有所回报,只怕我……”凯蔷欲言又止。
“不会的,你们一定会一帆风顺、否极泰来的,少在那儿多愁善感了。我们也别在这儿闲嗑牙,带麒儿、麟儿出去逛逛,庆祝庆祝怎么样?”宝儿建议道。
“庆祝什么?”
“庆祝我们于凯蔷小姐终於有人要啦!走,那两个小表见了你,一定会乐歪了。”
同样的,凯蔷一想起那两个小宝贝,所有的愁绪都随著烟消而云散——这也不就是聪明的宝儿拖她出去的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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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逸凡於出诊前,突然接到凯蔷的电话,这倒让他深感意外,也颇为惊喜。
“怎么突然想到打电话给我?可知我现在的心情有如小学生收到糖果一般!”逸凡嘻皮笑脸的说。
“你少贫嘴,我是有要紧事找你。”凯蔷娇斥道。
“什么事?你说吧!”
“我……我想跟你要一把你住所的钥匙,不知道方不方便?”她嗫嚅不安的,深怕引起他的误会。
“哦!没想到你那么急著想来和我同床共枕了?”逸凡将眉毛挑得老高。
“你别想歪了,我只是想趁你不在的时候,帮你整理房子。”凯蔷急於辩解。
“我邋遢习惯了,不用费事。”
“你住的地方井然有序,怎能说是邋遢呢?我只是想尽我一点棉薄之力,那以后你下班后就不用再那么累了。”其实她是想赎罪。
“难道你就不用上班了吗?谢谢你,凯蔷。我那点鸟窝自己还打理得来。”逸凡又何尝愿意让她累著了。
“我上班的时间比较有弹性,不碍事的。”
凯蔷的工作是替幼儿编写英语教材,只需定期交出成果,并无上班时间的限制。
“可是——”逸凡犹豫了,她没有理由为他付出那么多,即使是男女朋友,他也没权利要她来家里当“老妈子”。
“我懂了,你不方便是不是?若真有难言之隐,我也就不勉强了——”她语音曳去,极度失望。
逸凡最怕女人在他面前施展“苦肉计”了,於是乎迭声说:“好好,我钥匙给你,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总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