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蔷抓紧皮包,急欲逃离这令她窒息的场面。但刚踏出庭园,即被一双结实的手臂箝制住了。
“你!”凯蔷睁大眼,想要挣月兑他的禁锢。
“何必那么怕我,逃的那么急?我还没跟你重温旧梦呢!”逸凡炽热的视线,浑然忘我的凝睇著她。
她被他这撩人的眼神压迫得无法喘息,只能呐呐地说道:“我们从没有过去,哪来的旧梦?你放过我吧!我只是个命运多舛的女子,对你来说并没任何利益可言,所以,你就别再作戏了。”
“难道我柳逸凡已沦落到这步田地,想要找个老婆还得以利益为前提?再说,以我现在的身价行情,根本就不需靠任何跳板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所以,你现在给我听清楚,对你,我是认真的,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他眼中溢满耐人寻味的柔情,更有著不容忽视的坚定。
“我……”这些话她听得怦然心动,却也令她狐疑。
“我不会要你骤下决定,我们先从朋友做起。”
她点头了,不知为什么,只知道他已攫猎了她整个灵魂,连她点头的动作,都像是被他所主宰。
“谢谢你给我机会,让你重新认识我。现在是否愿意和我一块共游阳明山,欣赏这儿的夜景?”他弯身,如绅士般的伸出手邀请她。
她迟疑了片刻,还是将手交给他,现在的他似乎已不再那么令人讨厌了。
夜风徐徐,伴随著微晕的月色,更增添其罗曼蒂克的气氛。
逸凡挽著凯蔷的肩,走在这山林幽境间。他故意加强手臂的力量,使凯蔷紧偎著他,怀中的软玉温香,不禁让他迷惑了。
凯蔷倚在他胸前,那古龙水的味道夹杂著他男性特有的体味,令她昏眩不已,使她不忍离开。她给自己找了一箩筐的理由:她怪这朦胧月色蛊惑了她,更怪刚才在筵席上所啜饮的白葡萄酒酒精在作祟,反正就属自己最冤枉、最无辜,如此,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大大胆胆的偎在他怀中,把什么矜持、含蓄都暂且搁在一边。
“凯蔷,这边赏月的视野很好,在这儿坐一下吧!”逸凡拿出手帕,擦了擦一旁的石椅,示意她坐下。
她依言坐下,在这万籁俱寂的夜色中,仿佛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禁不住双颊飞上一片红彩,他抬起她的脸,看著她那炽热的容颜,嘴角下经意的浅笑一下。
“你是不是笑我欲迎还拒、忸怩作态,结果还是自个儿投怀送抱?”她想起方才自己一直死黏著人家,活像个橡皮糖似的,仅有的面子霎时变得荡然无存,更别提先前还信誓旦旦的要争回什么面子了。
“不,我只是在笑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很迷人,况且,我喜欢你投怀送抱,但只限於对我,懂吗?”逸凡的语气明显地含著占有、霸道的意味,但听在凯蔷耳里却分外的甜蜜。
“我很好奇,难道你过去对我一点感情也没?直至一年后才猛然想起有我这么一个人?”凯蔷那水灵灵的大眼直勾著她,想探索他心灵深处真正的情感。
“胡说,你怎么对自己那么没信心?”逸凡拧了一下她粉女敕的面颊,深情款款的说著:“其实,早在子扬及宝儿他俩婚礼的那天,我就对你一见倾心。还记得吗?那时你莽莽撞撞的撞了我满怀,却不知我的心也被你撞飞了。从那时,我即被你那天真迷糊的个性,楚楚动人的特有气质所吸引,以致往后我都会情不自禁的向子扬问起你的动向。”
一坦白告诉你,我也一样。当我第一次遇见像你这样俊逸非凡的男子,我的灵魂霎时就被你牵引走了,直至宝儿住院时,我又遇上了你……”凯蔷含羞带怯的说道。
“遇上了我?那后来呢?”逸凡有意的逗弄她。
“本来我满怀兴奋的去见你,没想到,你竟然欺负我!”她嘟起嘴,一脸委屈。
“我怎么会欺负你。古语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只是想一亲芳泽罢了,就像这样——”逸凡不动声色的覆上她的唇,轻轻吐出舌尖勾勒著她娇柔的唇形。凯蔷忘我的轻启红唇,完全顺服在他那柔情十足的技巧中。
逸凡缓缓抬起头诡谲的笑道,“怎么样?感觉不错吧!现在证明我不是在欺负你吧!”
“你——讨厌!”凯蔷双颊如红彩一般热得发烫。
“好了,不逗你了。还有,我在这儿郑重的为数月前的那件事向你道歉。只因当时我身负家母遗命,所以不便论及儿女私情,绝不是看不上你或不喜欢你,懂吗?一他收起玩笑的心理,正经的说道。
“我知道,当时子扬和宝儿好不容易才刚团聚,当然也希望身为好友的我们也能找到理想的伴侣,因此牵红线牵得急了些,偏偏……”
“偏偏我不识好歹,不顾及你的立场当面拒绝了。唉!其实,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的目光遥望著远方的寒星,犹如回忆起当时的点点滴滴。
“那你母亲的遗命完成了吗?”她好奇的问道。
“没有,好笑的是,我已经不知该从何著手了。”虽已事隔多年,如今忆起那段往事,逸凡的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笼上一层寒霜。
凯蔷看他那瞬间凝结的脸孔,不禁打了个冶颤,“你打算放弃吗?”
“绝不!只是我已不像从前一般视爱情为畏途,因为你。”他炯炯有神的双眸与她的交织在一块儿。
“我?”她猛然的低下头,羞怯的十指交拧在一起。
为了缓和这异常的气氛,她随意抓了个话题问道:“我很好奇,你母亲所未了的心愿是什么?竟能让你放弃感情的追逐。”
他一凛,不知她为何要问这些?於是技巧的带过,“只是要找个人,但至今尚未寻获罢了。别谈这些,不介意再陪我走走吧!”
逸凡遽然起身,走在她前面、以掩饰他脸上那错综复杂的表情。
善解人意的凯蔷,怎会看不出他心中的纠葛,心中也怪起自己的口没遮拦。
“再走一小段路,就是我租赁的地方,你送我回去吧!”现在的她,心中波涛汹涌。陡地,她怀疑这一切莫非都只是假象。她得回去冶静的思考,冶静的想清楚。
“你……”他回过头,疑惑的看著她,不明白为何她骤然改变了主意,但他也只得摇摇头说道:“好吧!夜已深了,相信我们今天『沟通』的还不错,欢迎我常去你那儿找你吗?”
“可以呀!只是我那儿地方狭小,怕你不习惯。”
“你又把我当成势利眼的人了,这毛病要改。还有,那地方既然不好,我可以帮你另外找个合宜的住处。”他提议道,一方面也不忍她如此委屈自己。
“不!我一向只靠我自己,要不,我老早就依赖宝儿了。”
她心里嘀咕著:他想帮她找住处,不就等於她是他那金屋里的那个“娇”吗?她才不干呢!
“哈!别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好吧!一切随你。”逸凡见她那慌乱失措的样子,忍俊不住地狂笑出声。
然而同时,高挂在天际的月姑娘,似乎也对这一双在绿荫小径中悠然漫步的人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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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凯蔷,你说是不说,昨晚你们俩鬼混到哪儿去了?”宝儿对著一进门就矢口否认的凯蔷不断严刑逼供,正准备施展她的一指功——搔痒。
“我说过真的没有嘛!你为什么不相信?”凯蔷双手环抱著自己,一个迳儿的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