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被拉回现实的凯蔷,却将这笑容看成了耻笑,她羞愧难当涨红了脸,怒不可遏的指责道:“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我忘了这对你们长年居住在外国的男人来说,根本就是司空见惯的事,你要笑就笑!我保证不会有第二次了。”
“哦!是吗?”他不怀好意的又向前一步。
凯蔷惊惧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连忙说道:“你赶快说你来这儿找宝儿有什么目的,该不会只是好玩而已?”
“我本来不是这个意思的,不过……”他顿了下,意味深长的又说:“现在我觉得这倒真的不难玩,而且挺刺激的。”
“你!”凯蔷活了这么大,第一次恨人恨得牙痒痒的。
“哈……真有意思。”他兀自找了张椅子坐下,欣赏著她那不知所措的表情。
凯蔷真的了无颜面、无地自容,气得转身就跑,还未踏出门外又撞上一堵墙。
“你……你是短跑健将吗?”凯蔷皱著眉头,难以置信的看著他。
他长叹了一口气,“我不是短跑健将,只可惜呀!”
“可惜什么?”
“可惜却有人像在太空漫步。”他好整以暇的等待她会如何反击。
“我……我不理你了。”凯蔷使劲往他的脚背上踩去,便溜了。
逸凡不知道她竟会来这一招,抚著脚背唤住她:“喂!难道你不想知道子扬的下落?”
“什么?”凯蔷不自觉的转身问道。
“我要见宝儿。”此时他的表情却是那么认真。
“好吧!你跟我来。”凯蔷率先往花园走去,但身后那股无所遁形的压迫感,惹得她非常的心不在焉。
在花园中引领而望的宝儿,远远就看见凯蔷,及尾随在她身后的柳逸凡,陡地,惊觉不对劲,拔腿就想跑。
介夫及时拉住她,“宝儿,面对现实吧!再说你也得相信凯蔷,她不会出卖你的。”
宝儿停止了挣扎,喃喃说道:“我该面对现实了吗?”
此时逸凡已翩翩来到她的面前,颔首道:“宝儿,近来可好?”
“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宝儿暗忖,他该不是爷爷派来的吧!
“不过,我有一半的关心是来自子扬的。”逸凡兴味盎然的看著她。
“子扬!逸凡你别开玩笑了。”宝儿感到喉头梗塞,难掩心头波涛汹涌。
“我没开玩笑,尽避他现在正处於四面楚歌的情况,最关心的依然是你。”
“你的意思……”倏地,她只觉全身打了个冷颤。
“子扬有危险,必须自己去化解,但却又放心不下你,只好激怒你,让你恨他。”逸凡眼神中若有还无的泛出一丝担心。
“他让我恨他继而离开他,这样无论他此去的结果如何,对我来说都变得无关紧要了,对不对?”宝儿近乎嘶吼般的迭声叫道:“错了,错了,他大错特错,我会更恨他、更恨他。”
凯蔷急忙扶住她,“宝儿,你别这样,会动了胎气。”
宝儿没有反应,自顾自的又说:“不对,他向来不认输,更不会轻易放弃,而今他却放弃了我,那他此去一定连自己都没把握。逸凡,你告诉我,他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快告诉我呀!”
逸凡摇摇头,见宝儿如此激动,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但步子已经踏出一半,总得踩下去呀!於是叹口气,将霍克成遇难的事,钜细靡遣的全部告诉宝儿。
此时的宝儿却变得无比平静,她喃喃自语著:“对方是海盗,而且早已计画多时,子扬他……不!我要对他有信心,他绝不会弃我们母子於不顾的。”
“对,宝儿。你一定要对子扬有信心,相信他。”介夫亦在一旁安慰她。
“逸凡,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现在我知道我和孩子不是没人要的就够了。”
“那我走了,子扬就交给我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照顾好自己和月复中的孩子,懂吗?”
“我会的,谢谢。”宝儿当然知道,如今孩子是她的一切,她必将终其一生爱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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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扬沉重的挂下电话,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那么的老奸巨猾,约他在公海上会面,进行交易的船也是由他们所指派的,各种条件都不利於自己的情况下,他的脸更深沉了。
他匆匆按了下桌上的按钮,只听扩音机中传来一声:“子扬,你又有什么事?”
“别问这么多,过来一趟就是了。”子扬命令道。
只见小马耸耸肩,无可奈何的丢下笔,起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一进子扬的办公室,只见他沉著一张脸不说话,小马似乎感染到他那份不安的气息,快步走向他问道:“怎么了,事情很棘手吗?”
“比想像中要困难许多。”子扬将刚刚在电话中所谈判的结果告诉了小马。
“这不是要绝了我们的生路吗?都已经把『威格』送给他们了,还那么贪得无厌!”小马已气得顾不及形象,咬牙切齿的咒駡著。
“『威格』!哼。”子扬冷笑一声,又说:“就算把『远洋』整个送给他们,他们也不会放我们走的,他们准备杀人灭口,永绝后患。”
“那你去不去?”小马不禁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去,怎么不去!”他两眼细眯、薄唇紧抿,一副坚决的态度。
“什么?你要去!”小马巴不得是自己听错了。
“以静制动、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我唯一的方法,你别再劝我了。义父有危险,我能置之不理吗?”子扬面对他,言辞异常激动。
“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小马垮下了肩膀,跌坐在沙发上。
“我会尽可能去调查对方所派遣的船只是那一艘,动用的人手有多少。问题是三年来我们一向正派经营,绝不结交任何帮派,想要得知对方的内幕消息,可能没那么容易。”子扬早已分析了这整个事件的脉络,根本找不到一丁点能转败为胜的希望。
“那什么时候?我和你一道去。”小马对霍家向来是忠肝义胆。
“不了,小马,『威格』还必须靠你支撑下去,我坚持一个人去。”他对小马的这份义气相当感激。
“可是你一个人去,教我怎能放心?”小马还是感到极为不妥。
“别忘了,『威格』是我俩的心血,若也没有了你,它的处境是很危险的。为了它,更为了我,你留下来吧!”
“好吧!那你一切见机行事,不可太逞强,小心有诈。”一向就只会搞笑的小马,竟也会有想哭的时候。
子扬心中一凛,不再表示什么,顺手丢了烟蒂,去搜集他所想要的讯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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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宝儿就感觉肚子有些不适,但预产期明明还有一个月呀!因为是第一胎,她根本没有经验,她不知道这就是早产的徵兆。偏偏这个礼拜她度日如年,心系著子扬的安危,可能是压力使然,让她有了早产的迹象。如今介夫去上班,凯蔷又去买生产用的东西,而她却痛得欲哭无泪。
骤然间,她感觉到底裤一阵潮湿,从凯蔷买给她的“产妇须知”中,她知道这叫“破水”,也就是快生了。
她一阵慌乱的冲到床边按下紧急钮,不一会儿,就见一位护士匆忙赶来问道:“发生什么事?”
宝儿虚弱的回应:“我破水了,大概快生了。”
“那你先躺下,别让羊水流乾了,我去叫医生来。”她边说还边扶著宝儿慢慢躺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