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成的船运公司乃属航运管理,舆子扬所学大相迳庭,所以他想替子扬找一条路,况且他深知子扬的个性,是绝不会接受现成的公司来做。
“爸,我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来开创事业,不能再用你的钱了。”子扬极不赞同他的“爸爸”为他再做牺牲。
“子扬,你误会了,爸爸可不是弄一间有上百名员工的大公司给你,只是仅有寥寥数名职员的小鲍司。所谓万事起头难,我只是替你开个头罢了,你可别辜负爸爸的一番心意。”霍克成为了打动他,早已想好了台词。
“可是……”
“别可是了,霍伯伯也只有这么一点要求,你就答应吧!再怎么说,以后的发展也得靠你自己去努力。”柳逸凡打断了他反驳的言论,实因不愿意他太过执著,而伤了霍伯伯的心。
“那好吧!”子扬不再坚持己见,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那到时候我在纽约等你。”柳逸凡伸出手舆他的手交握在一起。
第四章
三年后
“宝儿,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了,你可有什么打算?”今天是宝儿及凯蔷大学毕业的日子,两人身著向往已久的方帽子、大学服,虽说丑毙了,但却也兴奋极了。
“我想发挥我的专长。”宝儿淡淡的说,彷佛事不关己。
“你想当外文老师?”凯蔷猜测她的决定。
“不是,我想做个翻译人员,出版社、旅行团,甚至在联合国会议上,有需要我的地方,就算两肋插刀也在所不辞。”宝儿说这话时,将下巴翘得老高,践得二五八万似的。
“哟!你还挺有正义感的嘛!”凯蔷白了她一眼,又说:“拜托,你都已经二十三岁了,怎么说起话来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真拿你没辙。”
蓦然,宝儿眼眶湿润,神情戚然萧瑟,她凄楚的看著凯蔷,“我怎么办?我真的无法想起那失落的片段,觉得茫然无措,只有藉著装疯卖儍来掩饰我的害怕和不安。”
凯蔷见她这落落寡欢的表情,好想把真相告诉她,可是又怕她会承受不起,唉!这种苦差事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担待的,所以只能安慰她了。
“宝儿,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那两年的生活和我们现在一样,很快乐很充实。”
“你不说就算了。”宝儿根本就不相信。
“我……”
“嗨!宝儿、凯蔷,我帮你们拍张相。”凯蔷正一筹莫展之际,恰巧思远来解围。
“思远,怎么来了?你的PUB少了你这位风流倜傥的老板,不怕被你的那些女客人翻了过来。”宝儿知道他对凯蔷的心思,故意当著她的面糗他。
“少来了,现在大白天的,哪来的客人,你别开玩笑。”思远用相机轻敲了下宝儿的脑袋。
“行了,你们两个一见面就抬杠,有完没完,快点拍照吧!典礼就要开始了。”凯蔷实在受不了,只要他俩一碰面,就一定会展开如火如荼的厮杀。
“对!快拍啦!爷爷和爸妈都快来了。我可警告你,别老把注意力放在凯蔷身上,要是把我拍成了丑八怪,我可不饶你。”宝儿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指著他的鼻子说。
“是,宝儿小姐,就让小生我替你拍一张艳冠群芳,绝无仅有的旷世巨照,可以吗?”思远吃定了宝儿吃软不吃硬的个性,想逗她开心。
“得了,等看到洗出来的成果,你再说大话也不迟。”
“你放心,一定包你满意。”思远狡猾一笑。
宝儿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识破他的诡计说道:“怪了,不知道是镜头歪了,还是『公子』你斜眼得厉害,怎么你的相机老往凯蔷的方向偏去?”
思远一双眼顿时瞪得像牛铃一般大,他确实小看了宝儿。
“思远,求你正经点行不行?”凯蔷有些看不下去了。
“好,正经、正经,可是光我一个人正经有什么用。”
“叶——思——远!”宝儿恨得牙痒痒的叫出他的名字。
思远露出一嘴得逞的笑容,“两位公主,别气了,容易长皱纹的哟!本公子在这向你们赔不是,请你们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随即一副打躬作揖的模样,弄得她们气也不是,不气就更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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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格企业”是霍子扬在纽约所创立的食品公司,舆“倪氏”同属食品业。原因是在他心中,依然存著有朝一日能两家合为一家的念头,毕竟爷爷的养育之情是无法割舍的。
经过他三年来的努力,及秉持著只用中国人的理念下,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东方人同心一志,在逆境中求生存,终於拥有目前不错的成绩,由原来的五人小组拓展成今天拥有百人以上的大企业,说起这些,霍子扬功不可没。
这段日子裹,他不眠不休的工作,因为再怎么说他毕竟不是霍克成的亲生儿子,为避免蜚短流长,他得拿出一定的成绩给别人看。事实证明,他成功了,如今光只年营业额就已迈人上千万美金,使美国人对华人另眼相待且自叹弗如了。
“小马,调查得怎么样?”子扬将目光自桌上的卷宗调开,惬意的靠在椅背上看著这个叫小马的人。
马维新和霍子扬一样,同为威格的“阴国元老”,更是他的得力助手,一张女圭女圭脸十分讨喜。
“根据徵信社送来的结果,乔松宇目前身体状况良好,舆倪震两人完全处於退休状态,而倪氏则由倪震的独子倪接任管理,虽然他不善此道,但在倪震舆乔松宇过去所打下的基础下,尚能稳定成长。”小马将他所得知的资料,照本宣科念了一遍。
“那关於……”子扬本想再打探有关宝儿的消息,随即作罢。“算了,小马谢谢你。”
“哪儿的话,你是主子,你的吩咐我理应照办。”
“你是知道的,对你,我从来也没以『主子』自居,况且也不敢。”子扬笑著摇头不已。
“你这么说,可不折煞我也!”他也顽皮的回应。
“对了,我爸爸这次又漂流到哪去了?”子扬想起那爱船成痴的爸爸,不禁莞尔。
“听说是波罗的海。”
“老天,波罗的海!他还真是海陆两栖动物呢!”
“你怎么这么说你老爸呀!”
“有何不可。”三年来,他舆霍克成的感情已比亲父子还亲,而霍克成给他的感觉是亦师亦友,有时真像是个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说实在的,霍伯伯那么爱护你,你实在没有理由再去打探倪家舆乔家的消息。”小马并不知道乔松宇是子扬的亲爷爷,只大略晓得子扬舆他们在从前似乎有某种关系存在。
“小马,你有所不知,我本姓乔。”他已有三年没向任何人提起这个姓。
“那乔松宇是你的……”小马开始猜测著他不敢相信的答案。
“他是我亲爷爷。”子扬终於把憋在心裹三年的话说了出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你竟然放弃了横跨国际的『倪氏』企业继承人的位子,跑到这么远的纽约为这种小鲍司卖命?”小马对他听到的事实,惊讶得无以复加。
“别忘了,这种『小鲍司』也有你的一份喔!”子扬在沉痛中还不忘调侃他。
“哎呀!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也没有看不起它,而且它现在业绩正蒸蒸日上,前途一定无可限量的,相信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小马对他的失言急欲辩解。
“算了,我知道你没那意思,对於你刚才的疑问,我自有我的苦衷。”他喟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