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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夺人 第22页

作者:刘芝妏

“你们打架?”问题丢给兄长,她的目光还是不愿意直视管墨。

只能偷偷地拿眼角瞥他一下、再一下。

赫!好丑……却仍旧丑得很有型。

“嘿嘿。”

“谁赢了?”板着脸,但眼眶却冷不防的又泛红、涌泪。

五哥已经很久没干架了,自从只剩兄妹俩相依为命后,他便常嚷着要从良、改过向善,做个走气质路线,温文儒雅的生意人;而管墨,他向来就讨厌拿拳脚功夫讲道理,没想到,这两人竟大打出手?

“妳希望谁赢呀?”拓跋斯五也坏,明知道小妹嘴硬心软,偏又爱逗她。

丙然!

“当然是五哥。”

“真的?”

“当然!这不是废话吗?五哥问爽的呀?这种人,打死他算了。”恨恨地,她连珠炮般扔出好几句狠话,甚至忍不住朝他瞪去,见他闻言不怒反笑,她差一点又软下了心。

还会笑?哼,可见五哥有手下留情,没将他那口又白又漂亮的牙齿给打断。

“你别再傻笑了,当心我一时想不开……咳,小掬,妳都收拾好了没?”

“嗯……”她应得很迟疑,下意识又偷偷往他脸上瞟去,胃部一阵翻滚,她赶忙移开视线。

这一趟飞离台湾,大概真的就跟他莎哟娜啦,此生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吧?

“都弄好了就走呀,杵在那里做什么?等着开同乐会呀!”将几上两袋衣物扔给身手不分轩轾的管墨,不小心瞧见妹子砍来的眼刀,他干笑一声。“我的手伤得较重,他只有那张脸被我打丑了,叫他提一下东西,不过份吧?”

“我……随便啦!”

“难不成妳心疼呀?”

“五哥!”跺跺脚,她连瞪也懒得瞪,径自夺门而出。

“走这么快,妳是赶着上哪儿吃喜酒?”嘴里犯嘀咕,拓跋斯五却丢了个眼色给管墨,追了上去。

电梯来了,空的。兄妹俩走进去,还有一大半的空间,两双神似的眸子盯向管墨,只见他耸耸肩,正欲跨进电梯的时候,瞧见拓跋可掬又迅速撇开脸,他眼神一黯,缩回脚,不作声的任由电梯门在三双眼前阖上。

“妳见了他,还这么不舒服?”

“嗯。”她也不想这样呀!就算住后再也没交集了,也不忍心伤他自尊,但每瞧他一眼,胃部就忍不住宾呀滚的,任她怎么憋也憋不住。

“那……这,怎么办呢?”拓跋斯五有些自言自语,不知道东窗事发时,自己还能不能留个全尸。

“反正,各有各的路,还能怎么办?”

听进妹子哀怨的轻叹,再斜睨那颗低俯的脑勺,他笑得有些苦哈哈。

突然,拓跋可掬大喊一声停下脚步,神情复杂的望着兄长。

剎那间,他的心跳停住了。

“呃,五哥……”

“什么?”该死,不会是被她察觉他跟那姓管的……

“我的衣服……”被管墨拿走了,这、这下子可好了,他拿走她的衣服,她要不要去跟他讨回来?

“喔,等一下再跟他要就是了,妳急什么?”

等一下?

来不及消化掉五哥的随口一言,才刚跨进停车场,一辆BMW停在车道旁,后车箱已然掀开,有个人弯腰在搬弄东西。

搭着她的肩,拓跋斯五拉开驾驶座旁的车门,示意她上车。

“谁的车?”

“能开、能跑、能载人,妳管它是谁的呀?先上车吧,医生说,这几天妳还不能太劳累,也别站太久。”

虽然心生疑惑,可是她也没想太多,乖乖的坐上车,试图从后视镜瞧清楚那个弯腰的男人是──管墨?!

他在这里做什么?

瞪直眼,她呆呆的看着他盖上后车箱的车盖,掠过五哥的身边,然后,坐上驾驶座,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车上,还有被这个变化震得措手不及的她。

“你──”怒气在胸臆间翻腾,不待她骂出声,一堆酸液就涌了上来,尽数吐到他身上。

拓跋可掬傻了。

避墨的脸色也难看到极点。

车内气氛霎时比北极气温还要低,静默了一会儿,见那张铁青的脸色更显阴沉,拓跋可掬尴尬到爆红。

“我……”嘴才张,又是一古脑的酸液涌上。

这下子,她的脸色急速凉化成透明的白皙。

好像刚从北极开回来的冰冻车直驶进管墨家的车库,车停、人静,却无掩其中的波涛汹涌。

“吐完没?”

拚了命的抿住嘴,她的眼睛朝他眨巴眨巴的,不敢开口。

“先去浴室冲洗干净吧,进门后,右转。”

不待他再催促,她跳下车,飞也似的冲进屋子里,根本没心思停下脚步,瞧瞧屋子里的阳光洒遍及朴实简约的摆设,依着他的描述,找到浴室,关上门,直接跳到马桶上,蹲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她在浴室里呆呆坐了好久好久,完全无视身上被波及的酸液及散出的异味,见到墙上有支话机,拿起来便拨出了。

“喂?”

一听到五哥的声音,她火气一猛,劈头就骂得他狗血淋头。

拓跋斯五倒是平和得很,知道妹子的情绪正High,不吭气,任由她洒尽三字经,随她骂到累、骂到爽,骂到舌头打结瘫坐在马桶盖上,这才温声解释。

“你要我再给他机会?”她难以置信。

五哥何时变得这么以德报怨了?

“不是给他,是给妳自己。他算哪根大萝卜?要我给他机会?”初衷未改,还是很想拿把杀猪刀将他劈成两半,哼。

“我不要!”

“这么大声,元气恢复得不错嘛,妹子,妳这是在喊给他听,喊给我听,还是喊给自己听?”

拓跋可掬傻住了。

“离开台湾又如何?只要妳没将心带着,走到哪儿,妳都不再是我那个开朗会笑又会闹的妹子。”

听进五哥的话,她沉默了。

“我不想妳带着一辈子的内伤流浪。”

“就算留下来,又能重拾几分以前的我?”

“那就别想太多,一段时间后,让新的心情来决定一切吧!”叹笑着,知道妹子的态度有了软化,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吧完架,喘吁吁的两人靠墙瘫坐,他扔了根烟给管墨,当点燃的两管烟苗弥漫在彼此间毫无遮掩的空间时,管墨说话了。

沉稳的嗓音透着一丝困惑,他说,他不相信海估石烂的情爱,向来对情爱也看得很开,却没料到竟在认识可掬后,才初尝嫉妒的难受滋味,同时了解什么叫做失去后的痛彻心扉,在还来得及之前,他要力挽狂澜,不想让自己有一丝的后悔与遗憾。

听管墨语气平淡却更显真诚的将意图摊开,没有呕心沥血的诅咒兼发誓,也没有热泪婆娑的激情求和,不知怎地,他就是忍不住信了他的承诺。

因为,管墨眼中的执着太显而易见了,也因为……去他妈的,任何一个男人在干完架后,不逃也不避,反而能心平气和的跟对手嘀嘀咕咕……反正,赌上亲情,他就是想押管墨这一方。

拓跋斯五知道自己绝对会被妹子骂到臭头,可是,妹子向来嘴硬心软,若他不帮着推她一把,那就等着看她成了到死仍守着一份干涸回忆的老姑婆啦!

“五哥,你真认为他有心?”

“有没有心,得由妳自己去感受,问我?哈,他想把的可不是我耶;更何况……”他停了下来,存心卖关子。

“何况?”

“傻妹子,别怪五哥没提醒妳,就算感觉没了,真对他死了心、绝了情,但这段时间来受到的委屈,妳不会找机会报一下仇呀!”说到最后,他笑得很真心。

这,才是他的后备计划!

非得要管墨彻底了解,女人,可不是这么好惹的,尤其是拓跋家的女人,没十成十的本事,他竟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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