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很好奇,何时自己成了妖魔鬼怪?
“别过来!”
闻言,他傻了眼,也有了气。
怎么,她又来了?“好,我不过去。”
拓跋可掬微微松了口气。
“妳过来!”
乍闻此言,哪管他是深情呼唤还是严声厉喝呀,满脑子紊乱且复杂的心思都还没厘出个头绪,正打算开溜时,竟见到那个吃干抹净,连个屁都没放就将她撇到一旁的人在街上等她?
我的妈呀,这个震撼威力太大了,吓得她魂儿都飞了,再想到人仍在楼上的好友不久前的殷殷嘱咐,头皮更是麻了起来。万一佳芯偏巧就在这个节骨眼出现,她铁定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啦!当下,不多想,她拔腿就跑。
总之,先逃回家再说。
“妳又躲我?”他难以置信的站定不动。
他不动,她跑得可快得很。听他的声音犹在耳畔,忍不住就快嘴呛回去。
“躲就躲,难不成要经过阿扁总统的命令才能躲你?”
“该死!”不假思索,他追了。
他生气了?
妈呀!她的小命不保,这下子,拓跋可掬更是拿出吃女乃的力气,拚了。
“还玩?”
玩?在这个要命的节骨眼上,谁还玩得起来?
穿着双高跟鞋晃了整个晚上,脚又酸又痛,她严重怀疑脚丫子应该长好几颗水泡了,现在还得被迫跑给他追,呜……她何苦来哉呀!包何况,就算生了双飞毛腿,踩着高跟鞋根本跑不快,只要他有心,追上她是迟早的事……呜……万一被他给追上了,她会不会被他绞成人肉香肠?
“有没有搞错!你追我干么啦?”
“那就别玩呀。”
她怀疑,管墨更是一头雾水。
他干么要追她呀?全天下的女人又不是只剩下她拓跋可掬一个,令人恼怒的是,偏偏他一双长腿硬是上了发条,根本不听他使唤。
“玩?玩什么玩……欸,你眼睛没瞎,对啦,我就是在玩,你可不可以别追了?喘死我了。”跑到脚酸,她累到胡言乱语。
奇异的是,听了她的话,管墨当真停下脚步,她没立时发现,依旧没命的逃。
“我没追了。”
闻言,她疾迅的向后一扫,见那颀长的身影当真成了柱子,微吃一惊,又跑了一段距离才放慢奔势,止步。
真的假的?原来他是这么听话的人?
呼!
“还喘吗?”
“废、废话嘛。”逮到空档,她连忙双手撑腰,大口小口的换着气。
跑太急了,肺部被操得太凶,现在像是被火烤着,好干、火燥燥的难受。
“一分钟?”
呼……呼……什么一分钟?
没多余的力气说话,她楞望着他。
“让妳喘一分钟。”
然后?
那双眼,太熠熠闪耀了吧?气喘如牛的拓跋可掬狠瞪着他,想问没力气问,只捕捉到他笑眼微瞇,霎那,灵光乍现。
懊不会是……
丙然!
一分钟后,那株攀墙红杏,再度落入魔掌!
第五章
被追兵逮到的下场是,再一次被他大口小口给吃干抹净,彻夜未能得眠。
天亮了。
“你不回家?”接过他端来的咖啡,她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心满意足地见他很自然的捧起她还是很酸很痛的腿按摩……对女人而言,这男人真的很危险。
带出去很称头,在床上将妳服侍得舒舒服服,还能适时地替妳舒筋软骨,再随时奉上一杯香醇可口的热咖啡,这种男人,她原以为早就绝种了。
“用完了就赶人?”
“啊,用完了?你连最后一滴都没剩?”要夹荤带色,她也敢啦!
“看在妳面色赤红的份上,我会赶工制造,绝不让妳失望。”
“哈哈,你少尖酸刻薄了,谁用谁还不知道呢……欸,你也别笑得太快,才一个晚上,难以证明你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嘴巴应得毒辣且露骨,可还是不自觉的拉扯着覆在果身上的薄被。“彻夜不归,待会儿会不会有人带着警察来我这里开记者会?”
“妳怕?”
“当然怕──”突然想起,她猛地顿住口,狠捶了自己脑袋一记。
懊死,整个晚上跟他……呃,打肉搏战,又忘了做好防护措施,真蠢!
“怎么了?”
“你有病吗?”思绪过于集中,他问得迅速,她竟也呆呆地月兑口问道。
“哈哈!”
“你还笑?我是跟你问正经的耶!”
“正经?”
“谁知道你是不是满身病,好歹问一句,就算是问心安的也好呀。”
“妳不认识我?”管墨微愕。
不是他太自大,而是真的太太太意外了,他以为早几百年前,他就已经是臭名远播了耶,加上她昨晚出席的派对里有不少八卦婆,就算她之前没听过他,之后也应该会对他的恶名昭彰有所了解才是。
“你叫管墨,搞设计,拥有一间日进斗金的设计公司,标准的『三高人』。”简单扼要,很自动撇掉好友昨天的苦口婆心,毕竟佳芯其实也没跟她讲太多,再者,她想要从他口中了解更多的他。
他等着。
她也等着。
咖啡喝完,大眼瞪小眼的两人都没再开口,见那双漾着慧黠光采的明眸不闪不躲地直视着他的眼,管墨讶然失笑。
她当真不认识他这个人!
“谁跟妳讲我的名字?”要介绍他,也不跟她说清楚一点,还得他这个当事人补充说明。
“你呀。”
“我?”
“就是你,别想赖,你把我硬拐进那个置、置物间时跟我说……”话停得太突兀,差点咬到舌头。
懊死,被佳芯当场抓包,她已经很努力想遗忘掉昨天干柴烈火的每一幕了,干么还提它呀?很丢脸耶!
凝望着她尴尬又蓦然酡红的嫣然神态,管墨善心大发,不顺着竹竿去打落水狗。
“放心,我很干净。”他笑道,却又突然敛起微笑,心涌不解。
男欢女爱,他优游其中,但极少在过程中不做任何防护措施,然而遇见她之后却忘了,而且不是一次,是N次。
“那我就安心了。欸,整晚都没回家,你家的人都不会等门?”虽然没经过求证,但她信了他的轻描淡写。
“他们住花莲。”他应得很自然。
“你一个人住?”
“对。”
虽然偌大宽敞的别墅只住了他一个人,但他却不曾带女人回去,因为那是属于他的私人空间,除了父母外,不允许他人擅入。
甭苦伶丁的外乡游子?那不是跟她一样?想着,拓跋可掬心底某处软化起柔柔的怜惜圈圈。
“妳呢?”
“刚回台湾,刚找到工作,我是全公司最菜的一只鸟,很努力的想快快融入团体生活里。”她夸张的叹道。
因为表姊的关系,她那时才会从曼哈顿飞到河内,再一块儿回到台湾落地生根、重新开始,这些她都说过,如果,他的记性没这么差。才半年的光景,应该不会忘得这么快,而现在,她想问、想知道的是──
“那天以后,你有没有找过我?”
避墨沉默。
“有没有?”看着他的表情,她不抱任何希望,但,执意要得到一个确实的答案。
“没有。”她单纯得连骗她,他都于心不忍。
“我想也是。”
那我还问?!
那妳还问?!
这个念头同时浮上两人眼底,静默对视,管墨揉揉她的一头乱发,收了空杯往厨房走去。
瞅着他背肌隐现却不显壮硕的果背,恍神中,她的脑子浮起了一个疑问,然后逐渐扩大。
究竟,他是哪一点让她着迷?
在河内的狂放,她可以用鬼迷心窍来自圆其说;第二天的空相思与等待,勉强归类为愚蠢的少女情愫,毕竟,撇开内涵不提,他的型与质,真的满能魅惑女人心,可昨晚的乍然相遇,她虽有心要逃,却仍在半推半就中任他予取予求,这一切的一切是怎么了?她何时,竟能对个称得上是陌生的男人这么快就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