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再开口,拓跋可掬眼露恼怒的嘀咕。
“你是毒药,你是砒霜啦!喂,好狗不挡路,你没听过吗?”不自觉的压低嗓门,仓惶的目光左瞄右闪,既怕再度跌落他慑人的瞳眸里,又怕引来旁人的无聊注目,好辛苦……
“妳──都没想我?”
想他?
带恼的杏眸倏抬,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想到半年前的自作多情,想到他的不告而别,再想到他在游艇上的粲笑辉耀,胸口就不由得冒出气泡,忍不住冷笑连连。
“想。”
“真的?”
“当然想喽,好想你,想到巴不得你干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啦!”
她呛得直截了当,他笑得放肆狂傲。
“真狠!”
“哪狠得过你呀。”意会到胸口的酸液开始严重外泄,她赶忙咽下莫名奇妙的怨怼,不甘再与他四目相视,垂着眼,再度扮起遇到恶猫的小老鼠。“不说了,你走开,别挡我的路啦!”
那天,她在心中起了个小小的誓言:这辈子,如果真还会再见到他,她跟他绝对要相看不相识,船过水无痕啦。
“妳要离开?”
不是离开这里,是想离他远远的,能有多远,就逃多远!
“对。”
“口是心非。”
“口是……欸,你……”惨,都已经跟他不干不净过了,她竟然都忘了问一声,他尊姓大名呀!
只隐约记得那时都听人家喊他……More……
“管墨。”奇的是,他竟然知道她舌头打结的原因,不但很好心的据实以报,甚至,还很体贴但不容她挣月兑的托起她的肘,引她来到……他想上哪儿?
“你要带我去哪?”怎么,这是他家?随他东闯西逛的?万一被主人逮到,栽他们个闯空门的罪名,她真的会翻脸扁人。
“别急。”
“嗄?”
“答案立见分晓。”
门开、门关、落锁,趁着她被他闹得头昏脑胀之际,管墨将她拉进……也不知道是不是屋主拿来摆什么杂物的小置物间里,黝暗中,两人大眼瞪小眼,紊乱的气息全搅在一起了。
“好黑!”
“妳想看?”
“老天爷赐给我健全的灵魂之窗,为何不用?”
包确切的说法是:如果她看得见他那双森利利的魅眼,她会无畏无惧的狠狠瞪他,她发誓。问题是,她的瞳孔没有装夜视镜,除了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勾魂慑魄的男人味外,其他的感受几乎降到零点。
猛晃着脑袋,她憋着气,不让自己再度轻易受诱,勉强开口哀求。
“开灯啦!”
“请。”
赫,摆明了,他就是不肯高抬贵手往墙壁模模电灯开关,连这种小事也要赖给她做。
“管墨,”这名字倒满好听、念起来也挺顺口的。“究竟想怎样呀你?外面还一堆人,你不怕我喊?”
“妳会喊吗?”
这么有恃无恐?看来,他就是明摆着吃定她不敢张扬了。
她……哼,好,算她孬,这次又栽在他手上。
“快点说啦,你到底想怎样?明明说好天一亮,一拍两瞪眼……”呃,她会将他记挂在心上是她的失策,不算数。“今天看到你算是我天大的不幸,我已经很尽力的想避开尴尬了,你还不配合,难不成你想威胁我?还有,你把我推进来这里是要讲什么悄悄话?不快说,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啦!”连珠炮般的轰轰轰,却完全清楚他的气息丝毫不见紊乱,不像她……“开关在哪里?”她开就她开,反正又不会电死人。
尽避伸手不见五指,恐怖的是,他就是能精准的攫住她的手。
“你──”
“妳要引人注目?”
“哈,你也会怕丢人现眼呀!行,那还不快点放我出去……呃,电灯开关又不在我身上……欸欸,你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将手搁错地方了?”
他不语,悄悄的逸出几声细喘,甚至,她隐约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味变得浓烈,体温也陡然升高了。
“欸,你是不是发烧了?”
闻言,他将额贴向她,轻声哂笑。
菜鸟依旧是菜鸟,看来,分开的这半年里,她并没有遇到启蒙良师。
“别笑了行吗?故意压低嗓子又笑得贼不隆咚,很让人毛骨悚然耶。”
“呵。”
“玩够了没?你再这么装神弄鬼,我真要生气了,莫名其妙耶你,无缘无故的把我拉进来,你是想怎样?”
“妳说呢?”
又要她说?
东张西望,偏偏房里一片乌漆抹黑,连个鬼影都瞧不清,嘟着嘴,她才预备再度火力全开,非得问他个水落石出,就感觉到原本被她箝制、牵握住的大手,不知何时已滑到腰侧,有力的大拇指一吋一吋的慢慢抚向她倏然敏感的胸峰……她猛地凛紧身子,连气都不敢喘。
“……”惊慑过剧,她喊不出声来。
他他他……想做的事跟她脑子里的臆测……无关吧?!
“我要妳。”他似是宣告的说。
张口结舌,她诧望着他,心窝突然涌上一股激情,如火般疾烧着周身,迅速泛起不由自主的微微哆嗦。
他要她?
他说,他、要、她?!哼,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想“再来一次”,那她算什么?
想得美,他别想轻易如愿,她一定要誓死反抗!
挣扎的情绪疾扑而上,即使热烘烘的脑子逐渐被欲火焚烧,但潜意识里仍知道自己不该任他予取予求……微带着难堪的犹豫,她使劲的扭动身躯,想从他的怀里退开。
但,的猛兽一旦破匣而出,哪能如她所愿,动作极快的管墨早已扯下她的贴身小裤,微带粗暴的扳高她的腿,旋即将自己置身在她身前,急切的意欲宣泄澎湃在即的狂涛。
“啊?!”
蓦然听进她的轻愕,他停住动作,狂猛且灼热的气息呼呼吹拂向她敏感的鼻端末梢。
“痛?”
“是……”
还来不及说完全句,管墨又发出令人骨酥皮颤的轻笑,俯首封吻她微颤的红唇,气息交缠,厚实的双手将她半果的丰臀捧起,迅速的迎向早已生气勃发的热源。
愿或不愿,根本由不得她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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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事不能做,歹路,果真是难行呀!
抵死不从、千催百请地,好不容易将一脸坦荡的管墨给请出了门,一分钟、两分钟的滴答滴答,拓跋可掬依旧将额面贴着门,不必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绝对是面红耳赤,十足十像极了初攀过墙头的那株红杏啦!
呼──
长长的吐着气,侧耳倾听,确定外头没有人走过,她才蹑手蹑足的飞快闪身而出,半走半跑,待离开“犯案现场”有一段距离,倚向墙,长长的再吐出憋在胸口的紧张。
幸好,没人发现……
“妳玩不赢他的。”
“赫!”
“可掬,别沉下去。”
“佳芯?!”刷地,她的脸色泛白。“妳是鬼呀!贴这么近跟我讲话,存心想吓死我?”佳芯八成忘了,她的声调向来就平板到一个不行,这么冷不防的凭空冒出来,害她差一点就散了魂。
“对不起。”
“呼!”
“我只是想跟妳说,可不可以……请妳……别碰他。”
脑门一凛,拓跋可掬心知肚明她在说什么,但就是不假思索的想装傻蒙混过去。
“别碰谁?”
“唉……”
“谁嘛?”明知欲盖弥彰,却身不由己。
这会儿,她的心仍乱成一团,没法子静下来深思,只能傻呼呼的依着本能反应,迎向好友那双了然的凝望。
佳芯会等到她远离现场后才出现,应该是有瞧见了什么吧?!
“管墨。”
丙然!
“我看见他从那扇门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