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宠坏?
“不是跟你讲,我满肚子大便?”
“那又怎样?”
冷不防的听他学她的话来呛她,她抓狂了。
“那又怎样?雷汰齐,你也未免太耍屌了!就算吵到舌根都咬断了,连等我上个厕所再继续吵,这样也不行?这样就叫宠坏我?”
电话的另一瑞沉吟着,良久良久。
“……上厕所?”
“没错!”吼声几乎要将他的耳膜给震破了。“都快憋不住了,我不去蹲,你是要我拉在车上呀?”
后知后觉的雷汰齐这才突然想到。这几天她大姨妈“登门拜访”,在这期间,她常常会有满肚子大便的非常状况……这……
“太过份了你,就算劈了腿,想甩我,也不必玩得这么阴险吧!”
但,他真的是以为她故技重施呀!
“你以为我又恰又凶,所有男人都会怕我?”
谁敢说她又恰又凶?他第一个翻脸啦!
“半夜三更的,你将我扔在街上,万一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怎么赔我?怎么对我爸妈交代?”
听她越骂越凶,也越显得歇斯底里,更惊惧于她不同以往的迭声泣诉,再思及她一个人孤伫在无人的街头,他头皮又麻得紧了。雷汰齐再度踩尽油门,刷一声,车头嘎声调转,刚转进刚刚的那个路口,就见一辆计程车停在路边。
惨了!
车未停妥,他就边追过去边喊着,“等等……”
“等?等什么等?你是要我在这里等死呀?”垂着两行泪,她一坐上车,重重的拉上车门。
“我只是以为妳又像上次一样想藉尿遁……”傻了眼,他怔伫在台北市的暗夜街头,望着计程车的排气管噗噗的冒着白烟,开走了。
她,真狠!
“雷汰齐?”
“是呀,听说妳跟雷汰齐……”
“我不认识他!”
三只狗仔面面相觑。
好不容易,他们总算探到第二号女主角的落脚处,正想求证她跟雷汰齐究竟有几腿,结果,她一开口就全盘否认,这、这就不好玩了呀。
“可是,妳不是才跟他出游……”
“说一下嘛,雷先生对妳怎么样?”
“你们别问我这个,OK?”好后悔没先看看是谁才开门,这些人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啦,她跟雷汰齐就算扭成麻花了,又关他们什么事呀?
“啊……”
“扮猪吃老虎,没啥好评论。”恨恨的丢出这两句话,她眼明手快的将大门阖上,不再回应。
哇靠,扮猪吃老虎?
这么戏剧化又这么令人肾上腺激素狂增的十个字,要说地跟雷汰齐无牵无扯,就就是睁眼说瞎话了。
打听到第一手消息的三个人眼神互瞄,谍对谍,谁也不愿意慢了对方一步,挟着随身包包,迈开大步各自冲出刘品嫣的住处。
先写,先赢!
雷家是以房地产起家,近十年来,则是在科技业立稳脚步,靠的是雷父的精明干练及雷母灵活的生意手腕。几年前,两老逐渐倦了,偏大儿子对继承家业兴致缺缺,在国外喝完洋墨水就顺便接受了一个跨国企业的聘请,直到这两年才因能力非凡、成效卓越而移转台湾,接掌顺便整顿台北的资产投顾公司。
短短两年,投顾公司由亏转赢,替公司创造最大的利基,雷汰齐的名号自此红透业界,身价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吾家有男已长成,两老自然对抱孙开始有了期盼,但两个儿子却迟迟没给个答案,任凭他们软硬兼施也无效:所幸,老天爷保佑,老大的凡心最近动了,怎料不动则已,一动就是来场大地震。
小道消息满天飞,连雷家长媳是谁都呼之欲出,就只差没替大儿子确定婚宴时间,看在两老眼里像是雾中看花,当然急着要搞清楚来龙去脉。于是瞒着老大,他们擅自发出邀请函,两位女主角,人人都有份。雷家敞开大门、晚宴款待,先敲开与候选者不认识的这面墙,再做进一步的接触。
藉此掂掂这两位小姐的底子,及可能入主雷家的最佳女主角!
昨天晚上,他们先宴请高国荃,而今晚则是刘品嫣。
叼根烟,一踏进客厅见几净窗明,完全看不出今晚家里有宴客的迹象,雷汰家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走了?”
“嗯。”
“啧啧,你们动作真快。看来,你们跟刘品嫣比较没话讲,不像高国荃,不仅和你们谈得起劲,她还勾着老妈的手臂喊得亲热,我还以为她会干脆在家里住下来了哩。”
“是你慢了。”抖抖手中雪茄,雷父数落起他来了。“不是吩咐过你,晚饭别缺席,一块儿陪我们多了解了解这位刘小姐。怎么,你是故意赶不回来?”
“废话,你们存心来个三堂会审,想吓唬人家也不是这样搞法。”他可不来这一套。
“听起来……你替她抱不平?”
“对。”
“你认识她?”雷母插进话来了。
“称不上认识,在Morise的夜店见过她几次罢了。”
“这……你没勾搭过她吧?”
“老爸,这您大可放一百二十万个心,就算我哈死她了,我也还没那个本事勾上她哩。”
“连你也不行?”雷母微诧。
“所以喽,你们别小看大哥,他能跟她怎样怎样,是大哥的本事强呀。啧啧,真令人佩服又羡慕……”
“她,这位刘小姐的风评如何?”厉眼一瞪,雷母抢过发问权。
“不好。”雷汰家很干脆的直接给了答案。
“真那么不好?”
“是呀,很不好。哎呀,老妈,妳这岂不是白问?那些报纸杂志的记者不是都替你们将她的根给刨得一清二楚了,还问我?我可是要收钱的喔!”
不理会老二的揶揄,雷母完全针对重点,由不得他岔题。
“你给我正经点回答,别玩了,我听说她真的很风骚?”
“听说是这样啦。”
“真的?那她的男人也真的是一个接一个了?”
“不是喔……”
“不是?但我听说……”
“听说『不是』一个接一个,是一口气连劈好几个哩。”神情转为严重,口气也正经八百,雷汰家连眉心也纠了个小结。
“连劈好几个?”
“嗯,听说啦。”
“天哪,你没骗我?”儿子竟然跟一个狂蜂浪蝶扯上关系?这还得了呀。“她真的有AIDS?”
雷汰家忍俊不住的笑场。
“你笑什么?”
“老妈,我就知道妳深闺寂寞,闲闲没事窝在家里尽看一堆八卦杂志。没错没错,听说是这样啦。”
疾吸了口气,雷母的神情不见太多的慌张,但口气倒是急促了些,也忍不住移坐在“消息来源”的身旁去。
“依你观察,你大哥是对高小姐有意思?还是对这刘小姐的兴趣高一点?”
“听说……”
“少眼我打哈哈,我要你说!”
“哈哈。妳真要我说?那,我不为自己的言论负任何责任喔。”
“快说啦!”
“依我观察嘛,大哥的眼睛应该只看得见刘品嫣。”
这下子,雷母总算略带慌张了。
“真是她?我就担心是……哎呀,她有病欸,你大哥还去沾惹她?这岂不是存心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嗯,娘亲指责得极是,看来,咱家大少爷应该是置生死于度外了。”雷汰家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仍在一旁诙谐打趣。
“你再乱,我就将你那一屋子的公仔女圭女圭给扔了。”虽然微慌,见老二还有心思取笑她,情况应该仍在控制范围才是:“你倒是说说,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