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孙榷替何国臣问了。
“因为我答应了你棻姨,要将这贼子五花大绑的送到她面前任她发落呀!”想到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可以得偿所颐,容翼不禁眉开眼笑。
“棻姨也要打他?”
“当然。”
“可是我阿爹也说过,要替我娘杀了他耶。”孙榷小小的眉心拧了起来。“他只有一条命,怎么办?”
“没关系,反正他这条命已经在咱们手里,谁打、谁杀都没差啦。啧,我就说祸害遗千年嘛,姓何的,你是脑袋被我打晕了不成?还敢动?”容翼左脚一抬,重重的往他腰椎一蹬。
颤抖的五指往地上一瘫,何国臣被他踩得眼白一翻,差一些些就真断了气。
“容大叔,你好厉害,他真的还有一口气在耶!”
“那当然喽,我答应你棻姨了就得办到,男子汉,一定得实现诺言,哈哈哈。”想到得意处,容翼忍不住加重脚下的力道,听见那气若游丝的哀号声再起,又是一阵狂笑。
循声先赶到的金台石看着这一幕,听着他大言不惭的傲言,啼笑皆非。
他知道这几天来,他受了颇多的委屈与挫败,谁教福伯的嘴巴还真不是普通的大,他的一举一动已经搞得人尽皆知了,可是就算逮到何国臣,他未免也笑得太开心了一点吧?
呃,要不要建议他先找处无波的水面,瞧瞧他如今的尊容?但犹豫再犹豫,金台石最后还是作罢。
算了,最近也难得见他开怀成这般,就让他尽兴畅笑吧,横竖他落魄的狼狈相,大伙儿也不是没瞧见过。
邬棻赶到时,见到的是布满青紫的颊上多了道血痕、一把浓密大胡子被削掉半把、鼻青脸肿、身上血迹斑斑却笑得很狂妄的容翼。
“你找到榷儿了!”
“妳总算来了。”
总算?什么意思呀?
“金台石,你先带榷儿还有大昊下山。”
瞧了他一眼,再瞟了一眼眸底含着媚笑的她,金台石识趣得很,牵起孙榷的小手就走。
汪。
“你跟他们一块儿下山,别啰唆。”
汪汪。听懂二主子的意思,大昊摆晃着尾巴走了。
不待他们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犀利瞳眸直盯着邬棻,容翼大剌剌的扬声轻喝,“邬棻!”
她吓一跳。
“来!”
“你……容翼……”他要不要紧呀?
“过来!”
她依言朝他踱去,初时还搞不清楚他在玩什么把戏,直到他夸张的摆弄左腿、眼眸眨眨,她这才留意到踩在他脚底的那瘫烂肉是……何国臣?!
霎时,热泪盈眶且止不住滑势,她摀住颤动的冷唇,再望了眼似乎被揍到晕死过去的何国臣,水漾的杏眸移向上方,凝视着容貌同样吓人的容翼,久久不能自己。
真是何国臣?他实现了他的承诺!
“这是聘礼。”
“啊?”
“逮到何国臣,妳就乖乖对我俯首称臣吧,哈哈。”
“我?”
“怎么,妳想反悔?”见她呆呆楞楞的没接话,狂声嚣笑的容翼戛然停住,恶狠狠的瞪着她。
反悔?她何时曾跟他定下一生的约诺?怎么她完全没印象?
“说呀,妳是想反悔吗?”
将他急切的紧张与不满收进眸里,甜甜蜜蜜漾满心口,邬棻轻抚着逐渐泛红的粉颊,轻声细语。
“好歹,你也得先打点好自己的门面吧!”瞧他这么血水淋漓的落魄模样,大概还没开口就会先被平安喊人给赶走了。
“什么意思?妳又将话给吞在嘴巴里了。要说就放声说呀,这么细声细气的,妳是怕被何国臣听走不成?”
“你好惨。”
“我哪里惨?”
“只剩半把胡子了。”
“半把就半把,有啥关系?”
“有。”
听出她话中的首肯,容翼再度绽笑,颊上的伤口受到扯动,他吃痛的吸口气,但笑意未减。
“大不了就全剃了。不聊这种小事,妳过来。”
又是过来?
微勾唇,噙着笑的邬棻朝他走去。只见她越走越近,嘴巴快笑裂的他迫不及待的将双臂一扬,正想理直气壮的将她揽入怀中好好温存一番,却见她身一旋,滑出了他的圈束。
“邬棻?”
“你说东,我就一定得朝东?”
“什么意思?”他微恼的嘟哝着她的反抗,见隔了一步之遥的她娇羞微笑地朝他勾勾指头。“妳这算什么?”
“容翼。”
“嗯?”
“过来。”
剎那间,心花怒放的容翼完全懂她的意思了。
“又给我要下马威了?”
“要不,你以为姑娘家都是可以手到擒来……赫,你……”话未完,已尽数没入他偷袭的温热唇舌间。
这人唷……邬棻叹笑,柔顺的依附在他的怀里,泪水却扑簌簌的止不住。
还是这么蛮、这么悍、这么地让她──心甘情愿的顺了他的意。
全书完
*欲知邬然如何惹得孙别稔为她搏命演出,请看刘芝妏花园系列468《红颜搏命》
*欲知容家大少容柯和甄平安的逗趣情事,请看刘芝妏花园系列492《走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