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然,麻烦是接踵而来。
下午的体育课上,因为有跑步项目,边想事情边换鞋的佐阿茵在听到外面小A“快点快点”的催促声,而赶忙跑出去,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
那时她刚跨下台阶,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头往地上栽去,“哇啊……”
所有的人都被吓到了!
同班的学生赶紧围拢过来,“喂,搞什么?佐阿茵?!”
“阿茵,你没事吧?”
她的右脚一直微微抽搐着,众人很快发现她的白球鞋染了红。
“天哪!”这是陶桃惊呼了一声。
阿茵坐在地上,屈起发痛的右脚,同学帮着小心月兑下球鞋,那是被图钉割得血淋淋的脚。
“连这种招数都使出来了。”岳兰利落地拔掉了图钉,“小A你在另一边帮忙。”她架起她的肩膀,准备扶她去保键室。
但是不用她们动手,穆安舟意外赶到,“忍着点。”说了声,他紧抿着唇打横抱起她,往保健室赶去。
一路上,他的脸都是紧绷的。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严龙排开众人清路,“安舟这次真的要发火了呢。”
消毒,上药,包扎……
穆安舟一直陪在她身边。
直到她的脚包得像个馒头,一直沉默的穆安舟才突然开口:“严龙,你去把安秀叫来。”
严龙飞也似的逃出去了。
气氛为什么那么压抑?阿茵看了眼赫明,发现连赫明也在直直看她,突然眨了眨眼。
阿茵坐在病床上接到暗示,马上笑起来,“哦呵呵……其实我一点都不疼。”
“但是我很疼。”
妈妈呀——没想到穆安舟也会这样煽情。阅历无数的佐阿茵也忍不住红了红脸。
作为第三人在场的赫明咳嗽了声。幸好严龙不在,不然一定会大呼小叫起来!
也许觉得这样脸红很没面子,佐阿茵又转过来,说:“哪里疼?要不要我给你呼呼?”
赫明止不住想笑,穆安舟面上也有点破功。正在这时,严龙将安秀带到。
“死了没有?没死就好。”安秀一进来就冷嘲热讽。
穆安舟脸色立刻冷下来,很平静地说:“安秀,别逼我对你说狠话!这样下去,我们连朋友都没法做。”严龙也万万没想到穆安舟的话竟然这样严重,这比对安秀又打又骂还厉害万分。
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朋友啊!案母亲连名字都在一起命名的!安秀说不失望是骗人的,“你为了这个女人,竟然对我这样说话!”
“是你有错在先,别怪我!”
暴怒的安秀冷冷地放话:“穆安舟,既然你说得那么绝,从今往后我安秀也不会拿你当兄弟。”
说罢,摔门出去。
“哎,红颜祸水。”严龙在旁边感叹。
“穆安舟,这样不好吧。”阿茵小声地说。
“好不好,我说了算。”穆安舟显然还在气头上,很冷漠地说。
“穆安舟,你知道你现在该说什么话吗?你的女朋友现在正需要很大的安慰温柔的关怀。”有人嘟着嘴开始不满了。
“那我该说什么话?”穆安舟低头。
“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不能没有你。”
室内安静了几秒,“噗……”严龙弯腰,对着大地放声狂笑。末了大手拍着穆安舟,“你这女朋友真是,绝了!”
另一方面,生气的安秀连续扇了放图钉使诡计的女生几巴掌,“我没有指使你那么做,让你弄巧成拙!”
那燃烧着怒火的话,令高年级最大胆的女生都害怕得抖起来。
可恶的夹心饼干,里外不是人的感受,她们终于也能体会了。
在受伤的日子,佐阿茵推月兑不了穆安舟的接送。好几次说“穆安舟,我可以自己回家”都被拒绝了。
阿茵就闭嘴了,很开心回家的路上有人陪。然后有时会开心地把脸靠在他的肩上,好温暖啊……真的好温暖。哪怕是一丁点的温暖,她都想占为己有。
他送到她家门口,才止步,“你家真漂亮。”穆安舟透过镂花的大门,望着里面精致的庭院。
“要不要进来坐一下?”佐阿茵按上门铃。
“不要了!”穆安舟飞快地调头就走,他可不想见她父母。
“等一下。”阿茵喊,在他的颊上亲了一记,“再见。”
好一个Goodbyekiss!让英明神武的穆安舟在回家的路上一路傻笑。
“茵茵,你的脚是怎么了?”福婶惊呼。
“我在学校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碎玻璃。”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有人送我回来的?”
“男的还是女的?”
阿茵深吸一口气,“福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样打听一定又是为了要告诉给小羽那家伙,我才不告诉你呢!”她一跳一跳地进屋。
埃嫂被说中,红着老脸赶忙去搀扶她。
“听说你的脚受伤了?”易若闻羽果然很快就知道了这事。
“嗯。”
“没有我在身边就很糟糕吧?”
这个还不至于吧,但是她不能说伤害弟弟的话,只能昧着良心说:“是啊。”
“Waitforme!等着我!我来了。”
来了?“你去哪?”闻茵不对劲地问。
“你身边。”
什么!脑袋“轰”的一声,头大了。
“喂,喂……小羽,这个……其实我很好啦,没你想象的那样糟糕……”她很想婉转地陈述一件事,“虽然我是很希望你到我身边来啦……不过我的脚真的没什么大碍。我也不能任性地让还在美国读书的你放弃学业赶过来,对不对?”
“不用装坚强了,很希望我呆在你身边吧。偶尔向弟弟我展示一下柔弱真的没关系,我不会弃你于不顾。我挂了。”
请你弃我于不顾吧!“等等,小羽等等!最最最重要的是,你的那些女朋友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的也是。”那边的闻羽好像在思考。
易若闻茵总算松了口气。
“OK,那我把她们甩了再过来。”
啊?!
他挂了电话,都来不及让易若闻茵后悔。然后再拨电话都是没人接听,大概是忙着去整理衣服了。
天哪,不要啊!十个安秀都没有一个易若闻羽可怕啊!
阿茵着急得很,开玩笑,如果易若闻羽来的话就没好日子过了。她要把他刚萌芽的念头切得干干净净!
在屋里如热窝上的蚂蚁团团转了几圈后,接着再拨时,总算有人接起了。
接电话的是易若家唯一在的欧巴桑,“小姐,您大概会失望了,小少爷被易若先生狠狠教训了一顿,来不了中国了。”
她真的很失望很“失望”!差不多都快绝望的时候又来了希望。
可以想象,正当易若闻羽翻箱倒柜,衣服满天飞的重要时刻,父亲回来了!
案亲啊,真是她的救星!
佐阿茵在一个礼拜后就拆线痊愈了。
“还是又蹦又跳的佐阿茵看着舒服。”二年七班的同学们感叹,岳兰和陶桃她们几个尤为高兴。
这期间,穆安舟和安秀的关系一直僵持着。
虽然有两个兄弟在从中牵线,但是始终都没有谁放段。
安秀认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佐阿茵,不由得恨得牙痒痒。就算不是为了音莲,她也不能放过佐阿茵。
而此时最焦急的,不是别人,而是原音莲。
想当初,她和安秀成为朋友全都是为了能接近穆安舟。如今安秀和穆安舟不和,她不是也会和穆安舟越走越远吗?
“安秀,向安舟道歉好不好?”原音莲软语相求,而这句话她已经在得知他们吵架后说了不下百遍了。
“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道歉?音莲,你就是太好心了,才会在穆安舟那处处吃亏!”不知道原因的安秀,一直认为原音莲太过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