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来人是谁,先痛扁一顿再说!
拉开门,刘品嫣吓了一大跳,目瞪口呆的望著来人。
“小妍?”
“嗨,晚安,别打我,我不是故意这么晚来吵你的。”扁扁嘴,崔本妍可怜兮兮的笑著。“我可不可以来你这儿当几天寄生虫?”
“按日付钱就没问题。”
“好,你要算我便宜一点就是了。”叹著,神情沮丧又疲惫的她更加委靡不振。
侧身让她进来,想到她的体能状况,刘品嫣猛地伸手抢过她手中的中型背包,不由得性急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你是被赶出来了?”三更半夜还在外头游荡,天都还没亮呢,她一想到就替好友捏了一把冷汗。
“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
崔本妍轻声说:“阿罡。”
“李丞罡?他怎么了?”
“今天晚上,他吻了我。”
闻言一惊,刘品嫣又是张口结舌,半晌,不掩好奇的轻声追问:“他吻了你?你没骗我?”
崔本妍摇摇头。
“然后呢?”
“然后?”傻楞楞的望著刘品嫣,她不禁回想起在他房间的那一幕,眼眶不自觉的泛起红音心。“没有然后了,我觉得他似乎不怎么喜欢我。”否则,他的亲吻不会转变成兽性的侵略。
她感受得到他不经意流露的温柔,却也无法忽视随之而来的刻意伤害!
“怎么会呢?”刘品嫣捉到第一个浮上脑海的疑问。“不喜欢你,他干么吻你?”
“我、我也不知道。”他的心思,她模不透。
“那你喜欢……呃……你喜欢他吻你吗?”
“一开始喜欢,后来……”泪蒙蒙的望著刘品嫣,崔本妍说不下去。
她很紧张,“后来究竟怎样?”
“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叹道。“反正,我现在觉得好绝望。”
“绝望?”这是什么鬼话呀?她很不满意。“说来说去,我还是一头雾水,你们到底是搞什么鬼?而且,不准你再用我也不知道这句话来敷衍我。”
“可是,我真的是不知道呀。”崔本妍旁徨的垮下肩头。“先让我睡一觉,我觉得好累。”她蹒跚的走向房里那张不太大的双人床,仰身倒下,眼睛却是瞪得大大的。
颦著眉心的刘品嫣望著她的举动,不作声,忽然想起她一进门时,开口要求当几天的寄生虫……
“你想逃多久?”
“我……”
“不准说我也不知道!”刘品嫣警告的瞪著她。“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挤我的床,分享我的空间,所以,我好歹也有权利问吧?”
她点点头,品嫣说得没错。
“你预备赖我多久?”
“几天吧。”
“几天?你舍得离开他这么久呀?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在抉择时,舍不得也得舍呀。”况且,他似乎根本就不希罕她的单相思,思及此,她不禁又是一阵难掩的心酸。“或许,我会搬去跟我哥一块儿住。”
闻言,刘品嫣满脸惊愕。
“你哥?旧金山?你在开玩笑吗?”
“我有在笑吗?”
没错,小妍看起来一副哭相,泪眼汪汪,实在是不像随口说说,但,她还是有点不信。“真的?你下定决心了?”
“百分之九十九。”
“剩下百分之一奢望他力挽狂拦?拜托你乾脆一点,直接跟我应确定,不就结了?”
“算是吧。你也知道我哥很鼓励我搬到旧金山,之前无法下定决心是因为阿罡,现在,让我下定决心的也是他……品嫣,你不是想出去念书?你一定要来旧金山找我噢,我等你。”
“会啦会啦,我此你更早下定决心出国念书,还用得著你千叮万咛?钦,你别说的像是世界末日行吗?”害她也莫名其妙的红了眼眶。
“对我来说,的确像是世界末日呀。”崔本妍清幽的语气有著哽咽。
“少嗯心了啦,你没听过张宇的那首歌吗?不过是少个人来爱,天又还没垮下来。”恶著脸,她“砰”的一声放下始终提在手上的背包。“该死,你在里头装砖块呀?重死人了。”想到她就这么背著它,游荡在深夜的台北市区,心情更加恶劣。“你还好吧?”该不该拨通电话给李丞罡?她在心里犹豫著。
她有这个冲动,但又怕弄巧成拙,将事端扩大,所以忍了下来。
“别担心啦,我很好,没喘没晕。”
“觉得不舒服要记得喊一声,别随随便便就晕死在床上吓我,这个房间我还要住上一整年,你最好别让它成篇一间凶宅。”
“你在咒我?”
刘品嫣一睑担心,“我这是在警告你!”
“噢,我尽量啦。”
“尽量个鬼,不准就是不准,听到没?”
“嗯。”
微敛目,崔本妍动也不想动,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听品嫣在房里走来走去,弄出一堆悉悉簌簌的声响,几秒后,一股熟悉的香味传来。
“你在干么?”
“泡面呀,既然被你吵醒了,除了吃东西还能做什么?”没好气的瞪著床上那个死气沉沉的女入,她磨牙问道:“你要吃吗?”只要心里一起烦躁,她的肚子就会开始拉警报,饿了。
崔本妍不想,她确实感觉到饥饿,可是没胃口。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是难过得吃不下!”只是顺口问问,刘品嫣没巴望她会附议这顿宵夜。“当我没问。”
“不,也替我泡一碗吧。”
“赫?”她有没有听错呀?伤心欲绝的小妍也会觉得肚子饿?
“对於一个刚失恋的可怜女人,我现在该做的不就是大吃大喝跟疯狂大采购吗?这么晚了,没地方血拼,我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大吃大喝了。”沮丧的自床上坐起,崔本妍空洞的眼瞳直望向她。“不过是少个人来爱,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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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整夜没睡的李丞罡下楼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她的房间,却发现里头没人在。
被单、枕头全都折叠得整整齐齐,不是主人起床了,就是她整晚没睡。
脚跟一转,他转向在厨房准备早餐的母亲,开口问:“她呢?”
“出去了。”她不必问,也知道他找的是谁。
“一早?”
“嗯,她说她临时兴起,想出去走走,刚刚才挂了电话,怎么了,你找她?”
“她去哪儿?”他不答反问。
“在品嫣那里呀。”
她避到朋友家了?眉心微弓,他闷闷的返身缓步走著,他不是气她胆小逃月兑,却恼火她逃亡的时间不对。
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百分之百是趁夜走人的,老天,她是不是没长脑子?难道不知道深夜的街头处处皆陷阱吗?
“小妍说要在品嫣那儿住几天。”沈秀珠的声音在他身后追著。
“几天?”他冷嗤了嗤。“晚上她就得回来人”他只允许她逃一天。
一天,再多就绝对不行!
“阿罡,你是不是跟小妍说了些什么?”
他没作声,经过那间空荡荡的房间,忍不住杵在门口沉思。
或者,一天的时间太容易让她胡思乱想?或者,他该去她常出没的那几个地方守株待兔?
“你们是怎么了?”瞧儿子失魂落魄兼忧心烦躁的模样,沈秀珠几乎敢打包票,出事了。“你跟她说了些什么?”她语气变得严厉。
“妈!”
“你又骂她了?”
“不算是骂。”他近乎无声的低喃。
的确,他是没说什么,他只是“做”了什么,超越动口的境界,他直接动起手来了,该死,该死的这一团乱!
不算是骂?那这么说来……“老天,你真的骂她了?”
“妈!”
见他神情阴郁的走向大门,沈秀珠征了怔,不由得追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