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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的婚期,订在七日之后。
在这七天的筹备期里,整座王宫简直是热闹不已,贺青舟和阮蝶依什么事都不需要做,只要悠闲的等著当新郎官及新娘子就好。
因为露织女王的特别允许,他们一行人可以自由进出宫里,不受到任何限制,司徒湛正好逮到机会去山里寻找他所需要的药草,而且还偶然发现许多珍贵难寻的药材,因此一天到晚都往外跑。
而阮蝶依则是乖乖待在宫中,试穿宫女们拿来的大红嫁衣,那喜气洋洋的鲜艳颜色让她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开心不已。
苞随著嫁衣而来的,还有守护露织女王的另一个男子,微星。
“蝶依。”
“微星,你来啦?”
两人是旧识,所以她也就不拘什么小节,“这件嫁衣好精致、好漂亮,真是麻烦主上费心了。”
看著她喜上眉梢的模样,微星只是默不作声,安静异常。
虽然平常他就少于言语,但他今天沉默的感觉不同以往,让她不得不开口询问:“微星,你怎么了?”
“成完亲之后,你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为什么?”
“这里即将成为一个是非之地,你们越早离开才能顺利月兑身。”
他话中有话?她微微蹙起了眉,“说清楚点,到底怎么了?”
微星摇摇头,不愿再多说,“战争无情,你……应该很明白的”一
她该明白什么?她纳闷的看著他离去,始终想不透他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她根本无暇仔细思考微星话中的含意,才一转眼,心思又被婚礼的事占据住,也就暂时忘了这件事。
又过了几天,终于到贺青舟和阮蝶依成婚的日子。
红色的喜灯挂满了整座王宫,大家都开心得不得了,一连串的迎婚仪式一直延续到傍晚才结束,虽然累坏了不少人,但也总算成就了一对天赐姻缘。
终于,到了两人的新婚之夜。
“哪……我说蝶依呀,你真的要嫁人了哦……”被王宫中的欢乐气氛所感染,司徒湛也学人家喝了点小酒,可是完全没喝过酒的他一下子就醉醺醺的,结果……他就发酒疯了。
新房之内,贺青舟和阮蝶依无言的瞧著满脸通红的司徒湛,有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有人倒是很想一手掐死他。
“蝶依,不要啦……”没想到司徒湛发起酒疯来就是撒娇,“你嫁人之后我就会变得很孤单耶,我不想要一个人……”
阮蝶依轻叹了口气,只好耐著性子哄人,“你还有师父他老人家呀。”
“师父又不能和我吵架,也不能让我摆架子呀。”
“……”意思是说,对她就行喽?
“蝶依……”
“好啦好啦,这种事情改天再说好吗?”
她干脆自己动手将司徒湛给“请”了出去,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们今晚的时间就要和他耗上了。
“小表,你该去睡觉了。”
“啊……蝶依你不要赶我嘛……”
“乖,去睡一觉就好了,明天见。”
“蝶依……”
好不容易,在她的半推半哄下,司徒湛终于肯离开他们的新房了,关上房门后,她忍不住松了口气,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这个小表这么难缠。
她才刚松懈下来,身后一个宽厚的胸膛马上将她给紧抱在怀,这让她原本平静的心跳开始加速,身体也渐渐热了起来。
“蝶……”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两人独处的时间,贺青舟终于可以毫无保留的倾泻对她的爱意,只要过了今晚,他们俩就是夫妻了,往后再也没人能拆散他们。
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好久,曾经以为自己无法见到两人相守的这一刻,幸得上天眷顾,终于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只要一想起今晚是他们俩的新婚之夜,就算阮蝶依平常再强悍,此刻也柔得像水一样。
“青舟,咱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要喝交杯酒还不简单。”
贺青舟将她带到桌旁坐下,替他们俩都倒了一杯酒,可她都还没来得及伸手拿起,他就将自己的那杯一饮而尽,而且连她那一杯也抢了过去。
“青舟?那是我……”
他没让她有把话讲完的机会,在她还反应不过来时便覆上她的唇,亲自喂上两人的交杯酒。
淡淡的酒香充塞在口鼻之间,再加上绵密的吻的催化,让她没两下就微微的醉了,只不过那不是酒醉,而是心醉。
“蝶依,我爱你,好爱好爱你……”他的吻和他的体温一样火热,就像是想将她给融入自己身体里一样,她将他的热情完全接收,也主动的回应著。
他慢慢褪下她的衣裳,露出她雪白的肩颈,桌上摇曳的灯火被他一掌拍熄,隐藏住了无限春光。
娇柔的嘤咛增添了新房内的暧昧气氛,强烈的诱惑著、吸引著他们,将他们心底最深处的全都引了出来。
两颗渴望彼此的心紧紧相合,再也不需要有任何顾忌,这个夜是属于他们的,没有任何人能够介入。
然而,远方僵持已久的战况,也在此时悄悄的点燃了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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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的骄阳照耀在一对互相依偎的恋人身上,显得明亮无比。
阮蝶依带著贺青舟来到明镜城外一处略微荒凉的林地,脸上始终有著羞涩的笑颜,那娇美的模样让人心动不已。
“蝶依,这是什么地方?”
“你看前面。”她指著前方一对高大树木,它们的枝干互相缠绕,已经完全纠结在一块,就像是合而为一一样。
“好奇特的树,这是什么树?”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咱们都称它为连理树。”
连理树?好一个浪漫的名字。
“你知道吗,咱们这边有个习俗,如果两人想白头到老,都会来这连理树前做一件事。”
“什么事?”
阮蝶依拿出预先准备好的小刀,截下自己一小段发丝,之后又截下贺青舟的一段头发,然后将两人的发缠绕在一起,将它埋在连理树的根部。
她跪在树根上,对著连理树诚心的轻声祈祷,“我阮蝶依与贺青舟结发为夫妻,两人将相生相守不离不弃,愿连理树保佑我俩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这样真的有用吗?”贺青舟也跟著她跪了下来,诚心祈求,“我贺青舟与阮蝶依结发为夫妻,两人将相生相守不离不弃,愿连理树保佑我俩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她深情的望著身旁的他,“是呀,永不分离。”
他将她拥在怀中,低声回应,“永不分离,就像这连理树一样。”
“答应我,绝对不可以食言。”
“你放心好了,我只怕你会先后悔而已。”
她轻笑了一声,“后悔?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开始后悔了。”
“不准。”贺青舟将她搂得更紧,“来不及了,你已经是我的妻,王宫内许多人都当了咱们的见证,你怎么逃也逃不了。”
“逃不了,那就只好认命了。”
“你已经永远摆月兑不了我了,我的娘子。”
他心满意足的微笑,舍不得放开温暖的她,“蝶依,等咱们找到了隐居之地,就来组织自己的家庭吧。”
“你的意思是……”
“孩子,我想要许多孩子,这样才热闹。”
“孩子呀……”阮蝶依扬起了幸福的笑容,只要一想到那子孙满堂的热闹模样,她的心中就满溢著柔情。
“好呀,只要你喜欢,咱们就生好多个孩子,直到不能生为止。”
“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能反悔哦。”
“为什么要反悔?我可是你的妻……”
“嗯,咳咳咳……”
原本沉浸在未来美好愿景的两人被这非常生硬的咳嗽声给拉回了现实,他们瞧著不知何时开始便尴尬的站在一旁的司徒湛,这爱坏他们好事的家伙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