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犯?呸,他若不主动勾引,恐怕他等到死也等不到她的投怀送抱。
“当然不是?”虔素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哼,真亏你还有脸否认,不是?那你刚刚想对我做什么?”
棒着一面墙,窗户破个大洞的玻璃墙,他们互瞪着,神情凶恶得像是几乎要用眼光置对方于死地。
“呀,做什么!”气呼呼地,他的嗓门直掀着屋顶。“白痴都知道接受自己男人的邀约进房后,会有什么后果。”
生平第一次,虔素葆气得快晕过去。
这……这个自以为是的恶男!
“对不起,我不是白痴,所以我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条规定,而且,你不是,从现在开始,你不是我的男人……不,你这个混蛋一直都不是我的男人。”跺跺脚,她哭喊着,忿忿不满地整理身上的衣服,才粗手粗脚地拉上牛仔裤的拉链,就已迫不及待的自沙发上拎起包包走人。
他骂得没错,她的确是白痴,一个大白痴。还以为他够君子,谁知道竟也是个时时处在发情阶段的色君子。
男人,真的是不该随便相信的低等动物!
见她哭哭啼啼的试图将衬衫的下摆塞进裤腰里,可才一秒就放弃,一身凌乱的衣着在屋子里移动,田沐山一颗心又怒又急又心疼,怒眸狂眦,他双手叉腰,咬牙切齿的想将她吼回来。
“你这么晚要上哪儿去?”他话都还没说完呢。
“哼!”
“不准你再给我哼呀哼的,你要上哪儿?”
“回家!”
“你给我站住。”臭着脸,他双手撑在窗台,粗莽地一跃而进,瞪她一眼,大概是气昏头,他像无头苍蝇般地四处搜寻不知被他扔到哪儿的车钥匙。“我送你回家。”
这么晚,她是想找死呀?一个人回家!
“不必了。”她的拒绝锋利得像把刀,直截了当的任由满腔怒火借着言语喷泄。“以后,你离我远一点。”
“休想!”想也不想,他月兑口就是一声咆哮。
“哼!”如今,他的执着已经不那么的让她感动,自鼻孔怒嗤着不屑,搂紧包包,她半走半跑的冲向大门。
“阿葆!”
砰一声,像是给他的回答,也似乎是代表着她的怒火与伤心,实木的大门应声阖上。
“虔素葆!”田沐山的声音也是怒急攻心。
回应着他的咆哮,虔素葆加快奔离的脚步,就在他心焦如焚的踢开绊脚的坐垫时,街上传来紧急的煞车声,然后又一声砰,计程车的引擎声载着坐在车里痛哭失声的她,远离他赶着出来的视线中。
一连好几天,虔素葆没有给田沐山好脸色看。
严格说来,别说是好脸色,甚至,有时眼角一瞥到他的出现,她头一撇,压根将他当个隐形人似的视而不见,若真不小心被他堵上,也是不发一言的怒目相视,不接受和解,也不听他的道歉。
道歉?哼,有个屁用呀!
“集合!”
依着教练规划的课程,田沐山身手矫健地为学员们示范着同一动作,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他尽量提醒自己要平心静气,别公私不分,可是,一看见虔素葆那副视他为无物的不屑神情,胸口的气息怎么也抑不下来,躁得很。
这么多天,他歉也道过,也绞尽脑汁力求能得到个和解的机会,可她全都不理不甩,甚至板着脸地告诉他所委托的和平使者,最好别?NB467?这淌浑水,否则无论来者是何人,她一律恨进去,甚至不惜大动干戈!
这条声明慑住一干好心人仕的热心帮忙,如她所愿,没人敢再试图开口硬捋虎须。
怎么,她就这么狠心肠?难不成,她要他跪下来跟她求饶?难不成,她真就打算卯足了劲,跟他这么杠下去?!
像现在,学员们太多围着他站,就只有她,远远的杵在人圈外,睨瞪着他。
“我们一个一个的过招。”教练有事,他自告奋勇来代课,以求能多个与她有所接触的机会。“谁要先来?”
学员们互视一眼,疏疏落落的半抬起手……没有三两三,谁敢跳出来与强壮威武的田沐山争锋呀。
略带沉寂却不致尴尬的气氛中,虔素葆忽然竖直她的手臂。
“我!”
啐,阿葆她又想干么?
神情一沉,田沐山坦白嘀咕着心中的不悦与担心,“你刚刚有点分心,先在旁边观摩一下再说。”他是希望能有多一些的接触机会,但,这么另类的“肌肤相亲”,他敬谢不敏。别一个粗手粗脚的又伤到她,恐怕就连他自愿切月复自杀以谢罪,她也绝不会原谅他。
叹叹气,他正想挥手叫进第一个举手的男学员,却不料,她的口气更烈、更猛了。
“我可以。”
“不,我说你不行,先在旁边观摩。”他的口气也挺硬。
可他几近拒绝的言行举止更惹得她极度不爽。
“不用你管。”
这句不领情的话是用中文哼出来的,所以只有他听懂,也成功地将他的怒火激出胸腔,但,他极力压抑住驳斥的冲动。
“我不管你谁管你?”知道她不想将事端扩大,他也用中文嘀咕。“你现在情绪不稳,别逞强硬来,容易受伤。”
“受伤?”
“拳脚无眼,你以为自己又更上一层楼?还是真将自己当成女李小龙呀?”就算再如何进步神速,才入门这么短的时间,她是远不敌他呀。
他不是狂妄自大,而是……啧,拜托,这是白痴都知道的事实。
“哼,口气真是大。”
“我是实话实话。”瞟见她不屑兼不满的撇撇嘴,他咬牙忍气。“而且,我不想伤你。”
“哼,想伤我?凭你也配!”
受不了她的激,一时之间,也没别的学员敢冒险插话,紧抿嘴,田沐山示意她来到道场中,套着长方形护垫的大手缩了又紧,紧了又缩。
“别乱来呀你。”他最后一次叮咛。
“哼。”虔素葆依旧是不领情。
她连着几天来的冷嘲热讽已经够教他不爽,尤其教他气闷的是,一出手,她的左手就狠狠的赏他一记直拳,拳势之狠辣,硬就是逼得他退两步,差点下意识的跃身回手。
“阿葆!”他怒斥着她的不识好歹。
可她不吭气、不理会,不待彼此的脚步站稳,只脚为柱,又是一记骇人的狠踢,凌利的脚风堪堪的扫过他的肚月复。
“阿葆!”他心里真有点动气。
“再来吗?”
还再来?!
“你玩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不是说要过招吗?”她迭声怒笑,不由分说地又是一阵狠攻。“来呀,你甭客气。”
这……干么,她是存心挑衅呀?
她的确是!
对仗几招后,田沐山就完全了解到这一点。
拳来脚往,招招毫不留情,而且她的眼神一接触到他的眼,就显露凶光,甚至在他一让再让的弱势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拳脚全都横冲直撞的攻向他;叫他最为光火的是,她挥拳绝不心软,踢腿也毫不松软,专攻、不守,尤其让他气急败坏的是,打上火的她将自己的防守弱点完全暴露在对手,也就是他的眼前。
他是存心在让,一让再让呀;若他不是他,而她也不是她,两方交战,她呀,死定了!
“够了!”伸臂挡过她的猛拳,田沐山怒吼一声。
“早得很呢!”鼻梢嗤着气,她也不甘示弱的回他一拳。
他怒着心,就在眨眼间却着了她的道。原以为她自左边挥来的拳头竟然临时收手,冷不防地,她的一记重拳精准的落在他的肚子,气得他差点将翻滚在喉头的一口血吐向她的脸。
被了,真的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