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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爷寒契 第16页

作者:刘芝妏

“看吧,这会儿还挺有精力的。”话峰一兜,诸葛极承朝她竖起大拇指,神情赞佩。“啧,真是服了你,给我吊了这么久,飓起人来仍中气十足。”

“你活该欠骂。”他的话又勾起了苗杏果的动作,一双短腿又开始踹呀踹地,“我警告你,快点将我放下来……”

“否则?”诸葛极承开心的问着她心中的惩罚方式。

他的无动于衷看在苗杏果眼中,不啻是项助燃剂,硬生生的又将她未息的愠怒给掀起数丈高。

“你还敢笑!”

“为什么我不敢笑,”诸葛极承很轻挑的将眼眉一抛,又将燃点极低的她给气得脸都红透了。“又不是我破人吊在树上晃来晃去,你说是吗?”

“诸葛极承,你这只猪!”苗杏果气得冒火。

“呵呵……呵呵……”瞧着她一张小小的脸蛋硬挤出横眉竖目的怒气,诸葛极承笑得更嚣张了。

啧,没想到这么好玩,逗她的滋味真棒。

瞪眼瞧着他们你来我往的舌战,寒契也笑了,却是笑得挺勉强、挺痛苦的,因为,伤口还有着痛呀。

懊死的一群王八羔子,这回砍得可尽兴了吧?哼,妈的,改天若他们落在他手上,绝对会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怎么,又扯到伤口了?不能笑就别笑嘛,何必凭白的折腾自己的身体呢。”

一时心善,诸葛极承谆谆劝戒着。

“说那么多么话干么,”微咧齿,先自牙缝吸了吸气,寒契忍着痛笑出声。“况且,我说你们两个呀,一个半斤、一个八两,所以,谁也不用笑谁了。”

“呵呵,这倒也是实话啦。”诸葛极承努努嘴,笑得眉眼都朝上扬。

不管是千年祸害,还是短命的神圣好人,对他来说,这些都不是重点,因为在经历了一场偌大的生命变动之后,只要活得悠然恣意,只要活得无拘无束,只要活得问心无愧,已经令他心满意足了。

人哪,只要能悟透知足常乐,就一切足够了!

☆☆☆

心情极好,寒契觉得身上的刀伤像场梦境,似幻似虚若不是因为偶尔粗心大意去踹到石块而踉跄几步,未封口的伤处禁不起一再的折腾重扯,否则,他当其要以为自己的身体不曾受过重创了。

一路走来他心说神偷,直到将近目标的那扇门前,遇到了涂佑笙那个死对头他朝天翻了翻大白眼。

看得出来,涂佑笙也大感意外。

“喝,你怎么来了?”始终将手中的木盆谨慎地隔开自己有三尺之远,她不假思索地轻呼出声。

“你他妈的这是什么鬼话?”眉眼一横,寒契悻悻然的怨道,方才的好心情在瞬间烟消云散,“有谁规定我不能来吗?”

防范未然?!

几乎是立刻,脑海中浮起阿茂笑嘻嘻说出的话,他胸口的闷气逐渐堆积成山;怎能不气呀?白痴都听得出来,她的封锁线完全是冲着他来的。

涂佑笙冷然的道:“好奇怪,你是存心找我吵架的?”一开口就火辣火辣的直呛过来,干么,她什么时候惹到他了?

“我像是存心的吗?”

“像,像极了,怎么不像呢。”

“得了吧,你可是咱们的拓跋夫人,谁有那个胆子呀。”眼一翻,寒契哼了哼。“也不看看是哪个被蒙上了心眼的男人在你背后撑腰。”

“知道就好。”涂佑笙笑得得意,也不跟他客气太多。

炳哈,就知道寒契老压不下处处吵输她的这口闷气,所以,只要一逮到机会,他总爱对她冷嘲热讽一番,不过,没关系,习惯就好。

她大人有大量,不像寒契,那么大个儿却愈来愈小家子气了。

寒契瞪了她一眼,“妈的,你还真是愈来愈不客气了。”

“是你自己不喜欢人家扭扭捏捏的装腔作势,我当然想什么就说什么喽。”不经心的瞧了眼盆中的动静,涂佑笙下意识地从从肩,轻跺了跺脚,抖开自脚底微泛起的那份哆嗦,“你来做什么?”身上还带着伤,不乖乖的在床上多躺个三、五天,他以为他真是铁打的不死英雄呀?!

说到这些古代人的草莽英雄思想,她忍不住就想摇头叹气。

“你管我来这里做什么。”

“谁爱管你呀。”她撇撇嘴,“没错,你身强体壮,百毒不侵,爱怎么摧残自己的身体也没人敢吭气;但,好歹也动点脑子替人家想一想哪,人家单十汾再怎么强悍,可毕竟是女孩儿的体魄,这复原情形哪能跟你比呀。”她的口气是软软柔柔的,但眼底的促狭味浓厚得教人不容忽视。

轻拧眉,寒契不动声色的研究著涂佑笙的神色。

哼,这婆娘在睁眼说瞎话,明明就是哄劝,偏怎么听就是觉得她的话不顺耳到了极点。

“阿契,你觉得我的话有没有道理?”

“这倒也是。”

“所以喽,你倒是说说看,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抱伤而来?”怕他随便几句话又会气坏单十汾,所以她才会鸡婆的追根究底。

依向来寡言的斗雄对他们两人初见面时的现场描述,颇有相看两相厌的味道,若寒契这小心眼的家伙想利用机会再来个落井下石,想凭藉锋利又粗莽的言词趁隙赢得胜利,她可不允哩。

“来卖花的,行吗?”寒契没上当。

哼,来这一套,涂佑笙这女人想跟他玩阴的,想得美唷;她还在跟她娘要女乃喝时,他早已经不知道在这世上轮回几百回了。

“卖花?”涂佑笙不屑的眼神睨着他,“来采花的吧?”

“去,你他妈的才有那么好兴致吧。”不满的磨了磨突然发痒的双掌,寒契朝她眼露凶光,“更何况,就算我是存心来采花的,你又能怎样?”

能怎样?为了保护客人也只能拿命跟他拼了呀,要不她还能怎样?

轻咬唇,涂佑笙正思反斥几句,忽地瞧见盆中的生物似乎开始不安于室,心神一闪,她的身子也抖起鸡皮疙瘩。

这种生物……不是她爱嫌弃,可是呕,真的是太呕心了。

“怪了,不喜欢那盆子就放下来呀,于么老端着不放,还三不五时的去瞧它一眼,怎么回事?那里头是装了什么妖魔鬼怪不成?”迭迭叹起大气,寒契有些受不了她的心不在焉。

不过是个普通的木盆罢了,虽然盆里装了半满的水,又黑压压的瞧不清里头是什么,可瞧她又惧又憎又紧张的模样,在在都引人猜疑,难不成她真将什么玩意儿藏在里头?!

“是水蛭啦。”

“水蛭?!”那是什么鬼东西?

“噢。”涂佑笙拍拍额头,日子久了,还真是忘了自个儿曾在距今六百多年前的未来受的教育。

“是蚂蟥啦。”

“蚂蟥?”寒契一愣,“怎么,要帮她放血?”

“喝,连你也知道这种疗法?”

“废话,你当我跟你一样不食人间烟火?”

“拜托一点好不好?我是不懂很多事情,可这怎么能怪我呢?在科技发达的二十世纪里,医学界的各科各门都有专业人士在费心费力、我们只要负责生病及受伤的就行了。”涂佑笙冷哼轻斥。

虽然她知道已经有人开始延用古法,利用水蛭来进行医疗方式,但,听说是一回事,如今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坦白说,光只是瞧见那堆软趴趴又粘湿湿的在水里伸缩自如的黑色蠕形动物,她发麻的头皮就已经开始沁着冷汗了。

好……好呕心哩,真怕它们就这么不要脸的顺着盆子攀出来露一露那张瞧不出五官的丑脸。

他嘲笑道:“不管到了哪儿,都还得依靠别人费心费力,哈,理由一堆,笨就笨,干么不敢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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