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唉。”拓跋录将面对她时的无可奈何转移到诸葛身上,他的眼中彻彻底底的飘着愤慨。
两双黑眸止面交锋,诸葛冤气一叹,宽肩一耸,一副她会这么难缠又不是他的错的委屈模样。真衰,小小的挑衅行为关他啥事?又不是他唆使的,这男人不是都瞧进了眼吗?怎么还一副欲杀他而后快之的残暴样?
“唉什么唉,说呀,你为什么要绑架我们?”涂佑笙乘胜追击。
“我高兴。”轻咬牙,拓跋录说话的语气比出手扁人还要让人心生畏惧。
“你……”她第一次被他气得哑口无言。
哼,当真是化外之民,一点国际札仪及外交手腕都不懂!
“小小,嘘,闭嘴,你别意他生气。”诸葛轻颦眉,见情形有些不对,他特意细声警告她。
不是怕死,而是因为他不笨,所以聪明人才不逞这一时的口头之勇,赢了又如何?他们仍旧是敌人手中的两名俘虏呀。虽然,她很有骨气的跟敌方卯上了,但,有用吗?他怕到时吃苦头的人是他!
小小的勇气十足,而且发挥正义感的声援他陡然间变得低下卑微的处境;可她那口气摆明了是存心挑衅嘛!呆瓜的尖嘴利音专挑人家鸡蛋的栏骨头刺戮,他都看得出来,外型冷练精悍的男人又怎会眼拙呢。
“为什么?”
“你没眼睛看哪,这是什么地方?”诸葛吁了吁。“在人家的地盘上,你多少收敛点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是他几分钟前下的结论。“你就稍稍顺着他啦。”他好言好诺的轻声劝导。
就算要背水一战,也得等盘算出他们究竟有多少斤两以兹对敌,其余再看着办。
“顺着他?他凭什么要我们顺着地?”初生之犊不畏虎,这是涂佑笙此刻的最佳写照。
诸葛微窒。“凭他轻而易举的就将我们两个给架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这个理由够强而有力吗?”他压根就懒得掩饰语气中的嘲讽。
小小当真是被吓得秀逗了不成?她没留心到从头到尾的情势发展吗?
敌上三两下就困住她这么个弱女子是没啥值得歌颂的,他见了也顶多只送上个身手了得的赞佩,可事实是,敌人连身高超过一八零公分的他都制住了,这就不是只有赞佩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虽然敌人是胜在出其不意的突袭,也是胜在他因为被小小傍阻碍了而无法对敌,可是,事实是他的确也被一块儿绑了过来,不是吗?在战力盘算上,他绝不会忽略这一点。
“我才不怕他哩。”涂佑笙小巧的鼻梢往上一扬。“又不是没长脑子,我们可以想办法逃走呀!他以为他可以关我们多久?”
“逃?你能逃到哪儿去?”诸葛微带心焦的语气有着嘲弄。“别说车子,这儿连灯柱子都没半支,你注意到没?”
“这……”闻言,她抬眼四周张望。“喝,真的耶。”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就说这女人老是少根筋,光只是凭借着两片嘴皮子在逞英雌,连这么重要的线索都没留心。
“是很奇怪。”不说不疑,被诸葛这么一提,涂佑笙的眼都直了。尤其,她触目所及,所见的全都是只有在历史课本及坊房古文书籍里才登录的景致……“诸葛,这里是哪里?”心里又开始有着忐忑害怕的感觉了。
“问我?”诸葛没好气的自鼻尖哼着气。“你怎么不去问问他呢?”
“我不敢。”
“不敢?怎么会呢?你刚刚的气势多教人刮目相看哪。”可借的是,撑没几秒神气,等瞧清了情势的大逆转后,她磅礴的气势就像气球撞见了利针,三两下就消了气。
“呵呵,这么明显呀?”她干声笑着。
“连瞎子都可以看得出来,你说明不明显?”
“这……”她忧忡的眼偷偷的移到一旁早就闭嘴懒得回话的男人脸上。“你觉得他也瞧出来了我的虚张声势?”
“你说呢?”睨了眼蓦然气虚的她,诸葛暗暗的捏了捏她倏地缩紧的手,始终将一半的注意力锁在奉行沉默是金的男人身上。
拓跋录当然识出了她的试探心,更没放过两尾败将之间的窃窃私语,因为胸口的酸涩滋味愈来愈浓厚,也恼怒着他们压根役将他的存在放进眼里,眼眸一沉,他决定强行将她的手扳开。
就在此刻,距他们几步远的那扇门突然敞开,门是由整片厚实原木锯制的,因为面广且质重,所以一经外力推拉,轻发出嘎嘎嘎的声响。
敌阵有援兵到了?!
不约而同的,涂佑笙与诸葛脑子里冲上了这个念头,紧张的纷纷拭目以待。须臾,就在他们气息急憋的注视下,一只体型魁梧且长相凶猛的狼出现在门内。瞧见院子里的三
人,它低嚎一耸,睁着双阴恻恻的狼眼朝他们走来,森冷的齿唇透着股教人心颤意凛的寒意。
“那是……不会吧?!”屯积了过多的惊骇与消耗过剧的体力终于宣告不支,涂佑笙像风中残烛般,脚一瘫软,整个人晕死过去。
老天爷,那是一匹狼!
一匹活生生的恶狼出现在她眼前!
第三章
“小小!”
直觉反应,诸葛顺手将涂佑笙的身子揽到怀里,正想将她拦腰抱起,凭空来了一双劲力强悍又凶猛的手臂,在他虽然措手不及仍下意识的闪躲动作里将她的身子硬就是抢了过去。
“你?”诸葛有点傻眼了。
这家伙突如其来的行径真像是只抢食的猛兽,他的身手简直不是了得两个字可以形容,虽然对方是杀他个出其不意,有失公平,但短短几秒的交手便足以证明这男人也是个上乘的练家子。
拓跋录命令道:“退下去。”
“你说什么,小小她晕倒了……”
“她有我。”
有他?哼哼,这男人的口气还真不小。自始至终,自己从没看轻他这位神秘客,也不会错看了他眼底对小小的疼爱与百般忍让,可是,人家小小领不领他的情还是一回事呢,他竟就这么大刺刺的将她的事全都给搅下来了?!
“你别忘了,对她来说,你算是个陌生人。”即使是不敌,诸葛也不愿不战而败,毕竟,事关涂佑笙的一切。
拓跋录语气冷淡,“以后不再是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话顿,诸葛暗里缩拳,想趁隙抢回不有人事的涂佑笙。
“退下!”拓跋录眼尖的捕捉到他的反扑行为,手刀一个起落,在重力击退他的偷袭动作时,迅速的搂着涂佑笙腾空跃离了数步远。
喷,真是漂亮的身手!
瞟了眼自出现后就诤立在男人腿侧的恶狼,诸葛在心中计算着。他只有一个人,可对方有一人一狼,他该再强行出手抢夺吗?
胜算有多少?
“隆狎!”蓦地,拓跋录狠瞪着他的眼未移,冷声吆喝了个名字。
几乎是立刻,不知打哪个方向扑来了几条人影,个个脸上都带着狰狞的嗜杀神色,目光对准了孤家寡人的诸葛。
诸葛利眼一闪,教人玩味的挫败只在胸口兜了圈,又自动的褪回心底,满心悻然,他不服气的松开紧握的拳头。还玩啥呀,还妄想拼死一博?呵,下辈子吧,这会儿敌方不止一人一狼,他的胜算……等于零!
奇怪,这些大汉刚刚是藏身在哪个泥洞中?怎么先前他自以为观察得很仔细了,却都没瞧见半丝端倪呢。
“录爷!”有个壮汉应声了。
瞳眸微眯,诸葛闷闷的打量着这群说来就来的闲杂人等,挫败感加深。既然这人应了腔,那他该就是男人口中的隆狎,瞧他嗓音洪亮如雷响,身形壮硕迫人如山峰覆顶,在在都显了着不客人小敌的沉重压迫感,难怪男人会一开口就叫他主事……咦,刚刚听到他叫男人录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