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颗要给谁的?”瞪着陷入沉默的石黑公敬,她好奇地追问。
石黑公敬仍不作声。
“喂,另一颗你究竟打算要给谁?”两颗又大又丰润的红苹果……觊觎的思渚才浮上脑子,她口里已经贼兮兮策划着贪婪行动,“难不成,你两颗都是摘给我吃的?”
“少作梦了!”
蔡含文的嘴唇往下撇了撇。哈,想也知道他没这么好心。
“那你不说是要给谁的,我就将它独吞了喔。”
“不准。”颦着眉峰,他清了清喉咙,“是……给她的。”说完,他旋身疾步离去。
傍……谁呀他?讲也不讲清楚,这他呀他的,就一个他,谁知道这个他是指哪个小萝卜呀?
“喂,你说清楚一点,这颗是要给谁呀?”她朝他愈走愈远的身背嚷着,当下就拔腿预备追上去。
似乎……没看错吧?她不相信自己来到日本后竟有了色盲,刚刚她好像看到顽劣弟子的脸颊部位泛着淡淡的红色……脸红?!
喝,怎么可能呢?又凶又悍又嚣张的石黑公敬会脸红?
“小文!”眼明手快,石黑强介准确地攫住她的手臂,将她向前冲的身子扯了回来,“你想上哪?”
“当然是追上去问清楚呀,干么啦你?”甩呀甩的,她不耐地挣扎着手臂,却怎么也甩不开他沉稳坚决的钳制,“人家都没有听清楚公敬口中这个他究竟是谁,当然得叫他交代的一清二楚才好办事哪。”蔡含文的理由相当的合情合理。
可是石黑强介压根不信。
瞧她眼中闪烁得过分明亮的光芒,哼哼,想也知道,这不怀好意的丫头分明就是打算冲上前去,彻底兼恣意的嘲笑公敬脸上那抹难能可贵的羞赧神情。石黑强介大感到奈地摇摇头。
若一个不察,小文又将公敬惹得恼羞成怒,那好不容易稍歇的战火一定会迅速的燃起、蔓烧,而他们今儿个也休想顺利出发前往北海道。
“我们得出发了。”
“咦?不可以呀大老板,没追上去问个详细,我们怎么知道这个他是指谁呀?”她仍不死心。
只要他肯放手,她快点儿追上去,说不定还可以在公敬的脸上捕捉到些许能证明她满心疑云的残余证据。
“我知道是谁?”
“啊?”闻言一愣,蔡含文倒真是静了下来,“你知道?”唷,这么神?
“嗯,走吧。”
“是谁?”好奇的她兜了个方位,紧巴着他的臂膀将他拉上车。
“就她嘛。”
“他呀他的,你们究竟指的是谁啦?”
“到时候你就知道啦。”他不肯先透露。
忿忿地瞪了石黑强介一眼,见他和颜悦色的示意司机开车,用行动断然向她明摆着,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的讯息,噘起唇,蔡含文放开巴在他手臂上的手,将身子凑近车门,不肯如以往般窝在他身上。
不说就不说,拉倒,哼,小气鬼!
第二章
微弓着身,蔡含文几乎是将整张脸贴在车窗上。
“嘿,大老板,这里实在是美得不可思议。”她有些看傻了眼。若不是石黑强介严声禁止,她早就将整个身子探出去了,“看,街景都好有味道喔。”
还在台湾时就已经听说了,北海道的景致美不胜收,有雪景、有乡景、也有花景,尤其是他们正前往的函馆市,因为气温低,樱花开得较晚些,每逢五月时节,樱花皆才纷纷盛开,此际,片片落英缓缓缤纷,随风散着淡薄扑鼻的风雅,若游兴大发,寻了处高台极目四望,整个城市都教淡彩花朵给衬出了莫名绝色。
住在这儿的人真的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哪像她,唉……抱了那么大的希望兴致勃勃地赶来,怎知可惜的很,此番前来,无雪无花,只瞧得见处处皆是光秃秃、丑兮兮,连朵花苞都没有的樱花树。
但尽避如此,沿途行经的山林绿景及每一处宁静干爽的街景,这些已足够令她惊艳万分了。
“你喜欢北海道?”石黑强介问。小文八成天生就该属于大自然的,只要不关在屋子里,她总是精神奕奕、亮丽得教人移不开眼。
“嗯。”忙不迭地点点头,她说:“你猜,这一、两天会不会下雪?”她眼里晶晶亮亮的闪烁着期盼。
如果大老板的答案是肯定的,就算是得敲昏他,她也绝对要留下来赏雪。
“别奢望了,看这情形,恐怕还得再等上些时间才会飘雪。”向来实事求是的石黑强介一点也不隐瞒。
“不会吧!”她哀号。
“我保证。”石黑强介还落井下石的将她的希望砸得更碎。
“讨厌……”长长地叹口气,她嘟起了嘴,“真是扫兴。”
“等下雪时,我们再来呀。”
“嗯。”她还是没什么兴致。
“别那么失望了。”瞄了眼后视镜,他将车子缓缓驶进一处大门敞开的碎石道,“我们到了。”
“啥?这么快?”不是说目的地是在函馆市?
“这儿虽然是市郊,但相当靠近函馆市区了。”清爽的嗓子回答她脸上明显的疑惑。他眼底带笑。
哼,她不满地瞥了他一眼,“鸡婆,我又没问你。”最讨厌这种一眼就教人看透的感觉了啦,好像任何的举动都被人捉在手心里。
偏最近也不知道是他眼力愈来愈厉害,还是她愈来愈白痴,总觉得刚动什么念头,就让他给模得一清二楚了。
笑意加深,石黑强介拍了拍她的粉颊,“别恼了,下车吧,人家主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咦,真的耶!飞快转移视线,蔡含文好奇的眼盯视着缓缓出现在门口的人影晃动。
“他们的行动好迅速喔。”才一眨眼工夫,她就见两个女人杵在门口排排站了。
“所以我们不能教人家等太久呀。”拉起钥匙,他再捏捏她的手,“可以下车了吧。”
“要不,我可以赖在车上吗?”
抽身,推门下车,探索的眼又朝隔了些距离的两个人瞥了瞥,微颦着眉,蔡含文不假思索的几个大步凑向石黑强介,习惯性的,将小手缠上他自动自发在半途迎上的大手,身子贴近。
“咦,那个有点年纪的女人是谁?”她小小声地问,“是不是她妈妈?”虽然心中的略有个底了,但好歹也得要求证一下。
而看来年纪跟她差不多的雅致小女人应该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了,小笠原家的么女,小笠原阁。
“嗯,她是小笠原夫人。”他小小声地答。
“她们母女俩长得挺像的耶。”她微笑道。一身净朗的日本和服,目不斜视,脸上端庄礼貌的微笑,标准的名门贵妇模样。哇塞,好有气质的一对母女档!
“你跟你妈妈长得也挺像的。”
“是啦,是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啦。”蔡含文睨了他一眼道。也对,毕竟是母女嘛,“他们不是应该等仆人去请了,才出来会客?”电视不都是这么演的?
“你是电视看太多了。”他仍旧只需一眼就识破了她的想法。
“啊,不是那样呀?”蔡含文有些惊讶。
“当然不是,在日本,有很多事情仍保持着亲力亲为的习惯。”眼里蓄着浅浅的笑意,他将她拉近了些,“以后,你也得多多加油哟。”情不自禁的,他将握在手中的手拉到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懊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呢?有了小文后,生活变得多彩了,在公司时,只要一近黄昏,胸口总浮起了雀跃的期待,且归心似箭。
“知道了啦,我不都已经尽量在跟凉子学习任何事情了?”蔡含文微嘟起嘴。还嫌?他是希望她累得像条牛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