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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许芳心 第11页

作者:刘芝妏

他实在是挤不出多余的精力回房换衣服送她回家。

“啊,不用了啦,我叫车就行了。”

“不行,如果真让你就这么跑回去,别说阿朗不原谅我,恐怕明天连我妈都会找我麻烦,好啦、好啦,就这么说定了。”

“可是……”

“嘘,别再可是那么多了,先声明,你的所有意见我都驳回。还有这家伙交给你处理,我要回房间去了,你可以用走廊的那间盥洗室,或者就干脆用阿朗房里的

这间,我先睡了。”大概真是体力透支了,懒懒地向靳穗挥挥手,还没跨出房门,

他就已经是哈欠连连了。

心里带著无措的见阿汉哥真的就这么走了,靳穗不由得迟疑了起来。

真要在这里借宿?!

“你喜欢阿汉?”

“啊?”阿朗在跟她说话?诧异抬起眼,靳穗停下手中擦拭的动作,“阿朗,你在说话?”

端详了半晌,只见石德朗打喉咙暴发出几声细微的咕哝,眼睑掀了掀,却始维持在眯眯眼的无神状态……靳穗无奈地轻叹了声,食指轻轻地顺著他的唇线画过。

大概是在说醉话吧!

“……不准……该死的你……我不准,打死也不准……”

怎么啦?已疑惑的瞪著面容突然变得狰狞的阿朗,她有些提心吊胆了,怎么可能,醉酒竟也会引发歇斯底里的不稳定症状?

“……小穗……你别走……”

“我就在这里,没上那儿呀!阿朗,是不是那儿不舒服?”

像是将她的话听进耳里,他忽地挟带著她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心……我的心好痛……胸口……很不舒服……”

胸口不舒服?怎么会这样呢?靳穗开始慌了手脚。

“天哪,心脏不舒服……这怎么办才好呢?等等,我去将阿汉哥叫醒,送你去医院。”

“不准对阿汉笑……不准跟他好……我好生气……他不能抢走你……是我的……永远是……”

“不是的,我只是要请阿汉哥送你去医……”

“我不要阿汉。”一声暴斥,他猛地甩开她的手,“我不要他,不要。”

“阿朗?”

“为什么你口口声声都是阿汉……为什么……我很不舒服……”

“阿朗!”隐约的,靳穗忽然开始领悟他在嘀咕些什么了,但……不会吧?!

突然他攫住她在不知不觉中轻抚向他颊际的手,猛力地将她往胸前一扯,牢牢的将她环在他身上。

一声轻呼,她吃了一惊,想扯开身子却怎么也挣不开他隐住蛮力的纠握。

“阿朗?阿朗,你弄痛我了。”

“痛?”

“对,你快点松开我的手腕,我的手好痛噢。”

“噢……”忽地瞧见了她苍白的脸,紧拧的眉头,石德朗茫然地松了松手中凝聚的力量,“对不起,我弄痛你了呵。”连沉浸在醉茫茫的意识里,她脸上的惊惧神情仍教他心窝泛疼,“对不起。”

“别这样,阿朗,你真的醉了。”而她竟不由得想哭了。

“没有,我才没有醉,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阿汉,可是我也好喜欢你呵,怎么办?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好喜欢你、我好爱你,我不能将你让给阿汉,你是我的,我不能让给他,对不起……”

听著他微启著唇喃声咕嚷著歉意,大手粗率但缓慢地抚著她的肩背,几不可感的酸涩热液自她胸口涌起。

似真似假、似狂似癞,无论他已醉到何种程度,这番几近剖心的话绝对令铁石动容更遑论是她。

但,如果阿朗是这么看待她对阿汉哥的感情,那……他是如何让自己开口说出求婚的话?她不懂,也开始在心里蕴起了迷惑。

对她,阿朗到底抱持的是什么心态?为什么心底抱持著她的视线仍胶著在阿汉哥身上的想法,但仍开口向她求婚?为什么?她不懂,她真的不懂,这代表什么?

他真的是那么、那么、那么毫无保留地爱著她?

不行,她得好好的想一想,彻彻底底地将这一团乱给理出个头绪来。

强自将俯靠在他胸前的身子撑起,她奋力地将两人的距离拉开,谁知这一动却教石德朗体内稍敛的蛮性又旺了起来。

“你要上那儿?”

“没……没有呀,我去帮你再换条湿毛巾。”身子猛地又彼扯回那方宽阔的胸膛,靳穗心慌意乱了,“阿朗,别这样,快放开我。”

“为什么你口口声声都是要我放开你,我不行的,我做不到呀,我不要什么见鬼的湿毛巾,我只要你,你是我的人,你是,你是,不准你离开我。”他炽热的唇沿著颈项直灼向她不知何时敝露的胸前,“你是我的,不准你喜欢阿汉,我不准,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我只是……”

“别离开我,小穗,你是我的。”

轻叹一声,靳穗缓缓地闭上眼,不再试图挣逃,任凭他的体热一点一滴的燃起她那泛至全身的骚动。

“对,我们属于彼此!”

第五章

懊死,头好痛!

咬著牙根,缓缓地将身子躺正,石德朗艰辛地转动僵滞沉重的眼珠子,瞪著天花板半晌。

昨天晚上……是个梦吧?!

梦里,小穗红著脸庞,星眸带怯的俯视著他……在他的凝视中;梦里,小穗披散著发,发丝尽散披在他变得敏感的胸前……在他细细微微的颤意中;梦里,小穗果著身,偎在他的身上……而他,竟也是光果著身子!

炽热的身体翻覆在彼此怀中,一次又一次的,极力将激荡的情潮给推向无穷无尽的高点……

呵,真是个梦吧?一个很美、很甜蜜的无尽春梦!

如果可以,他真愿意就这么持续著梦中的火焰,任由它将两人燃烧殆尽。

“该死,真的是穷极无聊了,逞什么勇。”以为自已还真是千杯不醉,结果呢,醉得一塌糊涂不说,还且还喝出满脑子无边春梦。

他是个孬种,吃醋就吃醋嘛,干么还这么虐待自己的身体。小穗昨天一定被他的态度给惹迷糊了吧?

一想小穗,石德朗忽地忆起他昨天晚上喝醉了,那小穗呢?”三更半夜的谁送她回家呀?

不顾脑袋里乱捶的大榔头,他强迫自己坐起身,单一个简单的动作已教他猛力地咬起牙龈来了。该死,真的是喝得太过头了!

紧闭著眼,痛苦万分的待那阵晕眩过后,他忽地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单,这才发现……他光溜溜的躺在被窝里,还有点点滴滴遣留在床单上的斑点——颇令人怀疑的褐色斑点。

昨天早上下床时床单是凌乱了些,可是他不记得曾见过这斑点哪,况且如果床单真脏了,早就被有洁癖的老妈给搜去洗干净了,绝不会至今苟残喘地铺在床上,

但是……删除这些”可能的原因后,就只除了……

紧拧著眉,脑袋里的抽痛仍一阵接一阵,他挣扎著将视线锁死的凝聚在床单上的那些深褐色的痕迹,昏茫的脑子逐渐理清了些疑点。

床单上的点点滴滴,愈瞧就愈像是……喝!难不成那萦绕在他思绪里的南柯一梦不是梦,竟是——事实?!

他真的是趁著酒意强索了小穗的纯真?

噢,天哪,怎么可能呢?

这已然悟透的事实震出了石德朗满心的惊愕,当门上传来细微的声响时竟也让他骇然无神的脑袋立时反应过来。

不是梦,他昨天晚上真的跟小穗发生关系了?

“阿朗?”伴著秀气的敲门声,石妈妈再等了几秒就自动自发地拉开房门,

“阿朗哪,你酒醒了没?”

醒了,醒了,他该死的醒了!而第一个窜进脑海中的,就是心爱的小穗此刻的感受,还有……立即遮去床单上引人疑点的点点滴滴。几乎他已然能完全确定那些斑点是什么玩意儿了……天哪,他究竟是对小穗做了什么好事?小穗她……她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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