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猛的瞧到那身影之际,靳姬以为自己眼花了,看错了人,但第二眼、第三眼……倏然间,那口续命的气息全憋在胸口,完完全全的将视线胶着在那健硕的身躯,她总算是完全确定自己没认错人,那个在街上像变魔术一样凭空出现的森冷男人。
“哇塞,他怎么也在这里?”她心想,这未免太巧合了吧!
“大姊,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听话的游了一圈,正预备依约回来接人的靳穗刚好游到她身边。
靳姬的眼一时之间还收不回来。
“大姊?”诧异的拍了拍她的脸,靳穗有些担心,“你在看什么?”不会是因为要强逼她下水,这会儿……吓破胆了?
“呵,是那个男人呀。”
“那个男人?”
“嗯,是呀,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那个男人?谁?大姊,你在说谁?”捉不到谈话重点,靳穗开始顺着她的眼光梭巡可能的目标。不过,有些困难的是,大姊视线的落点方向偏那么不巧,零零落落的杵了好几个男人。
“就是那个在街上神出鬼没的男人嘛,真恐怖,他怎么也会来这……”倏的回过神,靳姬这才注意到身旁的靳穗,“喝,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难怪,她总觉得耳朵旁边嗡嗡嗡的。
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你不知道是我?”靳穗愣了那么一秒。
“谁有那么多工夫监视你呀。”
有些气结,靳穗瞪着靳姬,“那你刚刚是跟谁说话?”简直是在睁眼说瞎话嘛,明明就还煞有其事的回应她的话,这会儿还敢否认。
“我?”靳姬纳闷的望着靳穗,“没有呀,我哪有跟谁说话?”
“怎么没有,你自己嘴巴动个不停。”
“胡说,我明明就没有跟别人讲话。”疑眼半眯,她盯着靳穗瞧,“小穗,你是不是游昏了头?”
“我明明就听到你在回我的话。”
“有吗?”
“你……”敢情大姊从头到尾就是在自言自语,而她呢,哈哈,自以为是的小呆瓜一颗。
“小穗,你老是在作白日梦,这样子不好哦。”小穗的心思总是处在云游四方的状态下,她又不是不知道。铁定是方才小穗游呀游的又不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一时失神,将跟别人说话的印象挂在她身上了。
眼白一翻,靳穗无奈的朝她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不跟你争这个。”这会儿,她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求得答案哩,“大姊,你刚刚在看哪个男人?”如果没她没听错的话,大姊还喃喃自语着说,是个神出鬼没的男人,神出鬼没耶?谁呀?那么神!
“什么男人?”不知为何,靳姬装傻的想瞒混过去,不想让小妹知道这个男人的存在。
“就是你刚刚瞧得目不转睛的男人哪。”哼,还敢装傻,大姊当自己跟她一样没脑子吗?
“你怎么知道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个大男人看?”惊奇的瞪大了眼瞧着她,靳姬一脸的佩服。
差一点,靳穗挫败的想直截了当的拿自个儿脑袋去撞了磁砖再说,怎么知道大姊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个大男人看?哈,大姊以为她是瞎子呀?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坦白招供就是了,你究竟在看哪个男人?”不过,对方也真是有魅力,竟然能吸引大姊的注意力超过一分钟,大姊向来散神,而且向来是不怎么注意身旁的异性分子,这回,她竟能一眼就在人群里挑出了个男人出来!由此判断,这男人铁定不是个普通的角色。
“呃,小穗,你真的有注意到我在看男人?”靳姬欲盖弥彰的想做最后补救。
“非常确定。”斩钉截铁的,靳穗给她的答案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好吧。”有些懊恼的,靳姬挫败的睨了她一眼。奇怪,从小到大,想对妹妹们欺瞒些许事情都不曾如愿过,难不成她的扯谎功力真如此糟糕?“就是那个男人嘛。”手指头横过两人眼前指向对方,她仍记得将声音压得低低的。给小妹知道他的存在是一回事,若一个不巧让他瞧见了她,不知道会不会又将应该是仍不知情的他招过来对自己动手动脚,这一点不可不防哪。
“哪一个?”双目望去,游泳池另一端的人头比刚刚又多了几颗,而且,仿佛全都是可疑目标。
“嘘,别那么大声。”情急之下,她伸手捏住靳穗的两片唇瓣,“你别将人家的注意力引过来。瞧见没?那个戴着黑色泳帽的大块头……哎呀,他跳到水里去了啦。”踮起脚尖,她试图追踪他的行迹。
这一移动,倒是让靳穗乘机自她的箝制中挣月兑。“呸呸呸,好脏哦,大姊,拜托你下次可不可以用捂,不要用捏的,我的嘴唇会痛,而且,你这样捏人家很难看耶。真是的。”靳穗先嘀咕个几句,再追踪目标,“哪一个……喝,大姊,你该不会是指那个泳技一级棒的男人吧?”靳穗总算是瞧到了被大姊所点到的男人,那家伙,还真是符合水中游龙一词,动作标准得让人赞叹。
“对对对,就是那个男人。”忙不迭的点着头,靳姬蓦然圆睁的眼除了防备又多了那么些的钦羡。哇塞,除了那些参加奥运的选手外,她还真是很少见到有谁的泳技那么棒。
“你认识他?”靳穗好奇的问。
“嘘。”不假思索的,靳姬又疾射出手,迅速的捂住小妹的嘴巴,神秘的压着声音,“我不认识他,就说过了,叫你别那么大声嚷嚷,会让人听见的。”让闲杂人等瞧见是无所谓啦,可是,那个男人就不同了,万一,他真的又跑过来向她动手动脚的怎么办?
“让人听见了那又如何?”她的反应让靳穗觉得疑惑。
靳姬呆了呆。是呀,就算让他瞧见了她,那又如何?
这个时候窝在游泳池的闲杂人等还算多,而这俱乐部是采会员制,对象都经过严格审核的,先前进来时瞧见门口也有警卫杵在那儿闲聊。警卫跟警察应该也差不了多少,有他们保护着,她怕个什么劲儿嘛!
可是,这些安慰完全没用,虽然很莫名其妙,但是,她还是觉得怪怪的,巴不得立刻就藏进水底,免得让他给瞧见了。但,不由自主的,靳姬隔了几秒就忍不住的梭巡着他的行踪。
“大姊,你真的不认识他?”靳穗对她的答案抱持着怀疑的态度。
“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这是实话,靳姬很理直气壮的点着头,虽然在街上见过一次,但他是谁,她并不知道呀。
“既然不认识人家,你干么浪费时间去盯着人家瞧?”
“我才没有。”靳姬矢口否认。
“是吗?”嘲笑的哼了一声,靳穗突兀的问了句,“他戴什么颜色的泳帽?”
“黑色的。”
“穿什么颜色的泳裤?”
“黑色的。”
“泳镜呢?”
“黑色的。”连着三个问题,靳姬半秒钟都没有迟疑的回答着。
“还说没有哩,连人家从头到脚的装备是什么颜色都记得一清二楚,还否认?否认有用吗?”没见过比大姊的脑筋更单细胞的人,唉,靳穗在心里猛摇着头,“说啦,他到底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真的、真的、真的不认识他呀。”在街上碰见一次就能算是认识吗?她很疑惑这一点。
“真的不认识他?”
“真的啦,我骗你干么。”
瞧了瞧,大姊不像在说谎耶。微纠着眉,靳穗总算是接受了她的答案。“那你为什么那么留意人家?”这点最可疑了。靳穗如此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