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他对她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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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人“砰!”一声的推开,骆保强的身影随即闪了进来,几个大步就跨到了无生趣的陆榷身前。
“别太激动喽!”他不满的看着散落在陆榷脚边的烟。
什么意思……黑冷的眸子忽地燃上炙热的激荡,陆榷自地上一跃而起,“阿强,你有她的消息了?”
痛死人了!
拧着眉,骆保强狠瞪了他一眼,将他过于用力的手指一根根的扳开,推隔有一臂之遥,这才点点头。
“找到小堇了。”
“你怎么找到她的?”这个消息重燃起陆榷的活力。奕奕蓬勃的精神又在他眼底萌生。
就知道这个好消息铁定能让陆榷起死回生。欣慰的呼了口气,骆保强谨慎的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办法,他看起来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再捉人的冲动。
“还多亏王佑华细心,他在供奉小堇她父母亲灵位的塔寺布线,嘱人只要一发现有年轻女人去祭拜就跟踪她,查出她落脚的地方。”我本来想自己去盯梢的,可惜,小堇并没有初一、十五准时去,唉。王佑华说这话时,还满脸的怅然呢!
“地址呢?”
“走呀。”骆保强晃了晃勾在指头上的钥匙,“专车接送。”他满意的看到陆榷的嘴角勾了起来。
总算,阳光初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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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堇,拜托你别端好不好?别待会儿又被热汤给烫手了。”忙碌的看了眼滚在锅里的面条,靳玟忙不迭的发出警告,“给我乖乖的去洗碗。”真是说不听的女人,叫她别去碰那些刚煮好的面,她就是不听。
八成,小堇这辈子是跟热水犯冲。店里所有伙计烫到手的次数加起来,还比不上她一个人的多。
其实,所有人就只有小堇跟她两个女人而已。但,嘿嘿嘿,她可是将自己的皮肤保护得完完善善的哩,不像小堇那双手臂,啧啧,点点红渍,历尽沧桑的可怜样。
才刚将客人点的卤味送上桌,趁着靳玟一个没有留神,李淑堇小心谨慎的捧起炉上刚完成的汤面,走向另一桌的客人。
“小堇,你是没听到我的话!”她口气凶了起来,“欠人扁哪你?”
这家简陋的面馆,噢,基本上,它根本就构不上面馆的条件,简简单单的小摊子,两个挖空的炉面,一桶瓦斯,几张桌子,两个女人就此开始了合伙生意。
几天下来,生意还挺出人意表的不错哩。虽然累了点。
“知道了啦!”极其敷衍的应了声,李淑堇暗自窃笑,咧开唇,正想丢几句话回敬,就看到了蓦然出现在眼前的高大身影。
陆榷?!
浑然不觉滚烫的碗自手中跌落,冒着烟缕的热汤洒了满手、满脚,怔忡的眸子一动也不动的望着朝她疾奔的男人。
陆榷!
陆榷的脸色急遽翻白。
“有没有怎么样?”猛地扯抱着她的身子冲到水龙头下,发着颤的大手紧紧的将她那双泛着微红的小手按在水柱下,“会不会痛?”
小脸皱紧,李淑堇点了点头,“会。”他的手劲好大,扯得她的手臂发疼。
“该死。”旋过身,他正待挥手叫骆保强将车开过来,一双小手悠悠的缠上他的手臂,“怎么了?”倾下脸,他对上了那双震惊的眸子。
她瘦了,也憔悴了,一双睁得大大的圆眸里漾满轻愁仰望着他,抑不住的心疼,他环着她的腰,像是要将她给揉进自己体内,紧紧的以臂护卫着怀中瘦削的身躯。
想我吗?陆榷很想问出声,可是,他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你……怎么来了?”他的出现让李淑堇相当的震惊。
震惊过后随之而来的是受了创伤的沉痛,被遗弃了的委屈,还有,孤单一人被寂寞包围时刻骨铭心的回忆。微推开沉溺其中甫数秒的温暖胸膛,在他的大手改将她的手给捧进掌中包着时,李淑堇轻叹了声,眨动的眼帘沾着泪水。
原以为对他,她的心中该是盛满了恨意。
的确,她是恨他呵。在那些独自一人仰望冷月的寂夜,在卖出最后一件首饰时,在搬离老宅时……噢,她的确恨他。恨他的不守承诺,恨他的冷酷,更恨他的绝情。
她应该恨他的呀!
可是,见到他的人,她蓦然发现,不管他曾对自己做过什么,永远都比不上她对他的爱恋来得重要。
可不可以让他不要再离开她了?永远永远!
“你终于来找我了。”泪水,滑下了略微干燥的颊际。
忽地,一口激荡窒在胸口,一时之间,陆榷不知道是该再将她狠狠的拥进怀里,依偎个十年八年,还是不理会她的疑惑轻呓,径自将她带到医院疗伤。
“小堇!”轻叹一声,他不舍的眼神环视着她的身躯。她是怎么虐待自己的?
随着他的注视,她望着自己已趋明显的月复部,一个骤然袭至的想法让她的笑靥倏敛,脸色复燃惨白。
朝思暮想的人忽然重现在她身前,而且一点都不震惊她凸起来的肚子……李淑堇很自然的便往坏处想。
“你,是为了孩子而来?”
“不是。”
“那你为什么来?”
“为你。”
“骗人,若是为我,又怎么会拖了这么久?”原来,是小宝贝的魅力将他给诱回台湾的,不是她。
真傻呵,怎么会忘了他的绝然远去呢?若是心中有她,又怎会放任她独自一人面对生命中的那许多坎坷!
“孩子是我的。”泪水冷然的湿濡了逐渐木然的颊畔。
悟到她又想歪了,陆榷当下脸一塌。
“小堇,我不是……”
“孩子是我的,你休想将他抢走。”她再度重申,疏离的抗拒漾进了眼底,“我真蠢是不是?我早该知道的。”
“知道什么?”不由自主地,他顺着她的轻喃问道。
“你根本没爱过我!”
妈的!
磨着牙,陆榷恨恨的咒了起来。
“你在骂谁?”听不清楚他在骂谁,可是他嘴里念念有辞的猛瞪着她的肚子,她瞧得出来。
“他最好快点滚出来。”不放心的匆匆检视着她的手,半晌,他终于决定暂时放过这些烫伤,忿忿地拉她在圆椅上坐好。
“谁?”李淑堇好奇的东张西望,除了朝她笑着眨了眨眼的骆保强……“咦,骆大哥?!”怎么她刚刚没瞧见他呢?
还有,他们怎么都知道她在这里?
“你肚子里的小表最好快些滚出来,我的耐性不多!”粗率却不失温柔的将她的脸扳回来,陆榷降下自己的身体,“你还好吧?”
“我很好。”他为什么对小宝贝耐性不足?孩子都还没出生呢。她不解,“你别乱骂宝宝,他会听到的。”即使是还在娘胎,小宝宝已经开始需要大量的爱了,“万一他闹起别扭来怎么办?”
“别担心,我会陪在你身边。”
微一怔仲,李淑堇不自觉地露出一抹苦笑。
“你也曾说过会永远在我身边的。可是,你没有,你黄牛了。”虽然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对她黄牛,可是,伤她也最重。
他不语。这的确是他说过的承诺。也的确是他失约了。“原谅我,这次我发誓,我会陪伴在你身边,时间会证明一切。”
“多久?”想也不想的,她开口问出自己心中的期待。
她的急切让他……热泪盈心。紧闭上眼,再睁开时,黑黝黝的眼里写满了爱。“很久!”
很久是多久?李淑堇愣愣的望着他,“一年?”她下意识的说了个时间。
“不。”
他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她瞬间又白了脸,稍有喜悦的心情瞬间凝住了。
不?!
“一辈子。”轻声低喃,陆榷慢慢的将额贴上了她的额,“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永远,我会用余生补偿你所受过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