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副理被他一个命令给愣住了。
“我出去一会儿。”根本不理会张副理那副目瞪口呆的讶异,钱立封拎起外套,长腿跨个几步就已经消失在门外。
超乎寻常的快,才半个小时,他已经将车停在自家门口,而人正莫可奈何的处在陆家客厅气馁的摇着头。
屋子里除了偶见流窜的蚂蚁跟外头庭院里聒噪的小麻雀,再无人声!早该料到这家伙一定挂了电话后就畏罪潜逃了,晚了一步,没逮到这小家伙。
指月复抚着笔挺的鼻梁,钱立封定定的站在陆家的客厅里,若有所思的凝望着陆小戎那空无一人的房间。
若小戎在家的话,她一定会被他的通行无阻给震住吧!
嘴角浮起浓浓的苦笑,钱立封缓缓走进她房里,望见床上被女主人匆忙扔摆的凌乱睡衣,他不自觉地柔下紧绷,俯轻轻的拿起那件MICKEY睡衣,一双圆兮兮的老鼠眼对着他笑。
笑得很嘲讽、很促狭、很具同情味,唉!连他都很同情自己了,怎能怪它们的眼神让人难堪呢。
轻微的揉搓中,带有小戎味道的轻魅香味袭上了他的鼻、他的心。好香、好诱人的气息直扑进他的心坎。
小戎不似别的时髦女人,她是不时兴在身上洒些有的没的人工气味,连化妆品都不沾。二十琅当的女人,连洗发、洗澡用的都还是婴儿系列的用品,清清淡淡,却是这么深谆的缠住了他的身心。
如果小戎在家的话,见他竟然通行无阻的进到她家,一定又会气呼呼的喊他贼头吧?!杵在充盈着她味道的空闲里,钱立封抑不住的吁了声。
陆伯伯他们担心小戎自个儿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临行前将家里的钥匙托给他,嘱他有空时过来兜一兜,免得待他们自美西游毕归巢时,发现向来对起居生活特别智障的宝贝女儿暴毙在家里。谁知道他第一次使用这把钥匙,竟是这种情形。她又跑到哪里逍遥了?
墙上的咕咕钟响起,提醒他近午了,而他中午有个餐会。刚刚他冲得太快了,来不及吩咐张副理取消。
幽郁的黑眸闷闷的望着手中的睡衣,凝望许久、许久,钱立封知道自己该走了。可是,就连只是握着她的睡衣,他都是如此的恋恋不舍。只因为那是她的睡衣,它可以明正言顺、理直气壮,可以幸福的贴近她的身体尽夜。
胸口蓦然一紧,钱立封怅然失声浅笑叹气,老天爷,他在想些什么?竟然吃起一件睡衣的醋来了。想来,他的耐心真的是已经告罄了。
懊领着客户进餐厅大门的。钱立封该往大门方向走的,原本他也已经这么做了。可是,很突兀停下脚,一股突如其来的直觉勾引着愁眉轻蹙的帅气脸孔望向后方。他的动作引得另两个男人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望去。
一街之隔的那个背影,挺像……
“小戎?!”眼尖的认出那个在街上蹦蹦跳跳的娉婷身影,钱立封不假思索的便开口叫她。
棒了四个嚣哗的车道,对街的陆小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仍是笑靥四散的跟伙伴聊得兴起。三张年轻又聒噪的大嘴巴揍在一起,那份洋溢周遭的青春气息硬就是让钱立封的情绪有些灰败的不悦。
不乖乖上班,跑出来跟两个年轻男人鬼混,她真敢!
“抱歉,你们先进去,我稍后就来。”简短的交代几句,微挫着牙的钱立封让人诧异的走向街边。
他没有费事先绕到街口的斑马线,勘着了个车与车的隙间,险险的直掠而过。
两个男人的眼都瞪直了,胸口的气不自觉地替他给憋了起来。这……四目相望几秒,大概是悟到了些什么,两个男人释然而笑,不约而同的调回向外的脚步,走向餐厅的步伐奇异的轻松了起来。
临进自动开启的玻璃门,皆不由得又回望了一眼。
钱立封已经冲锋陷阵的跨过车阵,颀长的身形敏捷的停在那个扎了马尾的小女人身前。
“呵呵呵,年轻真好。”一个男人感叹的对自己的同事轻吁。
“对呀。”
霎时,两个超过中年许多的男人再度不约而同的叹口气。
“谁允许你打混模鱼的?”贸贸然的,他贴向陆小戎的耳畔轻声说着。
才刚从球馆出来,陆小戎正兴高釆烈的重述着方才那一记STRICK,猛听到这熟悉的沉稳嗓音,再感受到那股拂向耳际的热气,一份莫名的酥麻打骨子里涌了上来。
“钱立封?”蓦然回首,她的眼底有着不敢置信的喜悦。“你怎么在这里?”她压根就忘记了自己跷班,而且很不幸的被老板给逮个正着。意外的在街头看到他,她不由自主地笑得开心。
好久、好久,没有看到她朝自己笑得这么开怀了。心中惨叹一声,想当然耳,她胆敢挂他电话的怨气就这么被硬生生的压回脚底下去了。
“你今天不是有个餐会吗?”想也不想的便勾住了他的手臂,陆小戎直问他。“干么,不会是被人放鸰子吧?”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呀,三天两头的闹罢工。”探索的眼神怜爱的滑过她柔润的小脸,立即的落在另两个男人脸上,来来回回的锋芒将他们的自信扫得精光。
“阿忠,你们今天不用上班?”
他认得小戎这两个死党,因为是死党,所以对于他们,钱立封的戒心特别重。
虽然他向来对小戎与同学之间的交往不吭气,可并不代表他没有一丝的危机意识。
小戎绝对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可是清新妍丽的气质更引人倾心。就像今天的她,粗绒的乳白色背心短裙,里头是鹤黄色的清爽线衫,一头秀发扎了条粗马尾,简简单单的装扮,可是整体效果却衬得整个人俏丽又青春的让人舍不得移眼。
定定的望着她,钱立封的胸口起了杂躁的骚动。光这么的一个不经心的打量,他就有股想一口将她吞吃入月复的冲动,很强、很猛的性冲动打下月复泛上全身,该死!
“你又强迫人家跷班了,嗯?”猛地往肚月复吸了一大口凉风,冷却一下胸月复的鼓噪,钱立封下意识的伸手替她拭去额头的细汗,猜测的眼角瞄向那两个气势明显矮半截的大男孩。
“开玩笑,我跷班他们当然也要跷班哪,死党是当假的呀,哦。”陆小戎理直气壮的回头瞟了阿忠他们一眼。
“唉。”两个大男孩不约而同的叹了声,投给彼此的眼光有着认命。
天底下会将“死党”的定义下得这么没良心的,除了陆小戎还真找不到第二个这么理直气壮的人。
“唉什么唉?”双手叉腰,陆小戎笑骂着他们。“少装出那一副好像我欺压了你们的可怜样,有没有搞错,这是你们的荣幸,还敢在那二百五。”
“大小姐,如果你下次把这份荣幸让给别人的话,我们绝对是举双手赞成的。”陈鸿政意有所指的将贼兮兮的眼神勾向钱立封。
“喂,讲清楚来,你是什么意思。”陆小戎一副预备跟他卯上了的凶悍样。
“你们都还没吃饭吧?”不动声色的斩断一触即发的火线,钱立封伸手将准备杠上陈鸿政的小悍妇带到自己身边,举止之自然流畅,连陆小戎本人都丝毫没有异议的就乖乖杵在他身边。
尽避如此,陆小戎那双凶狠的大白眼仍是一个接一个的奉送到陈鸿政眼前。
钱立封这个四两拨千斤的言行举止做得相当漂亮,两个大男孩纷纷朝他递出了赞叹的佩服。哇,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