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像个闷葫芦似的跟在他后面有十分钟了,除了嗯还是嗯,她是肚子不舒服?
“嗯……”古贞贞又低哝着这个扰他耳膜的声音。
“有事?”他根快的又睨视了她一眼,然后蹲松开鞋带。
“是,唉,不是,嗯……”
又是嗯?!二话不说的将鞋子给甩进鞋柜,赫连锋干脆站直身子,双手盘胸的盯着她瞧,沉默中带着一丝的好奇。她今天还真有耐心,当了三个小时的跟屁虫不说,而且似乎是满脑子有话难言的犹豫不决。
奇怪,这还真难得,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婆婆妈妈起来了。
“我是想……呃……”完了,话又给卡在喉咙出不来了。
你想?赫连锋用眼神询问着她话意的下半端。
迸贞贞吁了声,丰润的红唇不由自主地嘟了起来。没办法,谁教她这辈子不曾绚过半个男人吃饭,现下,要她气定神闲的像宣布今天是晴天般的邀请他,还真是比登天难上十倍不止哪!
“是这样的,我是想……这样……其实是……”结结巴巴了半天还是讲不出一句完整的邀请来,古贞贞恼起自己来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赫连锋终于决定助她一臂之力,“你要跟我说什么。”有什么话会严重到让她犹豫成这样。
“没什么啦,只是……”自己真孬种,反正是她理亏,别提用一颗碎砖块扔得他流了那么多的血,光论扔断了他那颗操纵着男人门面的大门牙,就已经是罪极恶了。
请他饱贪一顿也合该是她欠他的,拖了这么几天才说已属不该,她心里知道得很,但是,怎么在面对他后,想开口邀的共餐的话,那么难请呀?!
“我再给你三分钟。”眼底快速的闪了下兴味的光芒,但赫连锋却仍装出一副面无表情的平板模样望着她,而且作势就要套上小牛皮靴走人。
糟了,心头猛然抽了一下,古贞贞顾不得其他,冲口就说:“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总算是将重点说出来了,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其他同学早就都走光了,而前一分钟,她也看到道馆的助理阿萍拎着时髦的小包包下班去了,而她若再磨磨蹭蹭的支吾不讲出个究竟,别说赫连锋,连她自己都快不耐烦了。
真是怪得很,又不是要帮他拉皮条,只不过是请他吃个晚餐嘛,对不对自己干什么吞吞吐吐的不敢说出来。
“干么?”才说两个字,他的眉头就又拧了起来。
“呃……我想……”为什么他的眼神又变得凶恶不耐、他的眉峰又皱起来。古贞贞的勇气慢慢的抖散开,“呃……我只是……想……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赫连锋捺不住稀奇的打断她的话。
她要请他吃饭?就在她以一颗碎砖打断他的门牙后,她就一直躲着他,直到今天。而她在当了一下午的跟屁虫后,一开口就是要请他吃饭?!天是要下红雨了不成?!
“对、对、对,”忙不迭的点着头,古贞贞一鼓作气的将话说完,“我想请你吃饭赔罪。”
“赔罪?”难怪这几天她都不敢露面,原来是为了这个。
“对呀,这可是我想了好几天的赔罪方法。”瞧见赫连锋眼中的兴味,她不禁的提高了嗓门,“怎么样嘛,你今天晚上到底有没有空?”如果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她应该就可以了结自己这几天来的罪恶感。
俗话不是这么告诉大家,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请他吃一顿大餐应该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吧?!纵使事发当时,他并未拿一副横眉竖目的恶模样对她,但她还是很过意不去,若继续这么下去,不必他找机会报复,她迟早也会被满肚子的内疚给困死了。
“你跟了我几个小时,就为了这个?”赫连锋难得的咧开了嘴唇,轻浅的露出一个很像笑容的表情。
有些炫惑的望着他这突如其来的浅笑,古贞贞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差一点忘了点头称是。一待回过神来,她的头便点得像个博浪鼓,看起来,她祈求早,解月兑愧疚的愿望有希望了。
“不行。”
才一句话、两个字,轻易的就将她胸口甫萌芽的希望种子给击毙了。
“什么?”古贞贞没有想过他会拒绝,而且还拒绝得这么干脆,“你有事?”虎魄不是说这家伙从来不约会的吗?“怎么可能?”
“你怀疑?”哼哼,怎么可能?还回得这么大声,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呃……”口水咕噜的吞上好几回,古贞贞才再挤出话来,“我的意思是……我是说……这……你今天晚上恰好有事。”该死,他只需要凝聚眼神往她脸上一扫,她的神经线就开始绷了起来。
“本来没有。”意有所指的说了这一句,他又用眼神掐住她的喉咙了。
迸贞贞根本都没有心神再去想下一个问题,也没有意会到他那令人窒息的逼视,一张原本严肃的削瘦脸蛋上染透了粉白的紧张,但当他微启开唇片说话时,不巧的,被她捕捉到那一小方黝黑的小洞。
倏地,她柳眉一扬,抑不住的笑靥一朵朵的袭了上来,瘦弱的肩头开始控制不住的耸动着,渐渐的,笑容占据了满脸。
蓦然屏息,“不准你笑出来。”赫连锋眼神阴郁的警告着。
无奈,那该死的牙医至今还未将他的假牙赶出来,所以这几日来碰上了非给回答的场合里,他常以迫人气势的身体语言快速蔽之,或者是干脆以简单的点头摇头带过。可偏遇着了这个极轻易就能扯动他全身情绪的小花豹,所有看似可行的应付之道便完完全全的不管用了。
有些恼火的,赫连锋不自觉地往她逼近一些,凝着眉、沉着眼,静声的看着古贞贞拚命的往肚里大口大口吸着气,好像很困难、很困难的在控制着那股像龙卷风一样席卷而上的狂笑。
迸贞贞真的是忍得身子都不由自主地打起颤来了。
讨厌,她的内疚与笑意又在体内挣扎起来了啦!只要他不开口,他仍是那么的帅气,那仿佛是与生俱有的气势仍是磅礁得令人不敢轻忽,但只要他嘴一张,那个小黑洞就硬生生的将那分领袖气质给彻底的粉碎。
他看起来……好多了,添了一份稚涩,多了一份年轻,增了一份亲和力及可爱的味道,哈哈……哈,古贞贞笑得好快乐,因为……此刻的赫连锋看起来真的、真的、真的是拙毙了。
深郁着眼神,赫连锋不发一言的沉着脸注视着她的满面笑靥,在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拭去眼角渗出的泪丝时,他蓦然疾射出双臂牢牢的攫住她的肩头。
“你想做什么?”望着他似有所动的眼神,古贞贞大惊失色。
谤本连回都懒得回,赫连锋直截了当的以行动回答了她的话。
癌首霸住她来不及惊呼的红唇,他的唇带着惩罚性的灼热与狂猛,强占住她所有的气息。
眼未闭、气未续,古贞贞整个人都被他这个突袭的举动给震慑住了,她呆呆怔怔的任由他的吻一波又一波的攻占住她所有的神智、所有的气息。
她不知道,真的,她从来、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他对她,会产生这么……嗯……邪恶的心思。
老天,她以为赫连锋只喜欢凶她、臭她、整她、瞪她而已,怎知他……还会对她动手动脚,做一些男人会对女人做的事?
啊……啊……这空气,怎么燥热得这么厉害。
在他终于餍足了般的将火烫的唇瓣移向她粉女敕的红颊时,她的神智也总算是清醒、几分,努力的推开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箝制,手脚全都瘫软了似的古贞贞得一口气。喘吁吁的瞪着他,迎视着他毫不退缩的回视,她大口的往肺部吸了口气,总算能够再度发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