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呢?”赫连锋瞄了她攀附在他脖子及胸前的手。
炳,他还好意思问。“包包在道馆里。”古贞贞的口气有些幸灾乐祸。
在道馆时,他二话不说的抱了她就上车,连道服都来不及换下来,更不用说是搁在置物箱的包包了。
赫连锋像是这才想到这一点,微一沉忖,他再度倾身将她放回车里,似乎打算先绕回道馆去。
“跩妹?”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柯竞方质疑的声音迅速的在赫连锋身后响起,“真的是你,你怎么啦?”
“阿方,太好了。”救星、救星,一看到柯竞方雄壮威武的走近她的视力范围,古贞贞不由得笑开了脸。
坦白说,她没想到被赫连锋搂抱在怀的感觉会这么奇怪。
初时还不怎么在意,但是,当耳垂被他口中呼出的热气染得愈来愈敏感,自己紧依在他怀中的身体渐渐的紧绷了起来,尤其是由他身上传来的气息与体热不断的薰染着她的感官及注意力。
老天,她不但手心开始冒起汗,心律也愈跳愈畸形,还有呀,她连呼吸都紧张起来了。
最让她惊骇的一点是,她全身的细胞一个个全像是注射了安非他命似的,哗啦啦的燃起了奕奕的精神,还有一股陌生的醺然醉意自她心中攀爬到胸口、脑门,甚至,她感觉到她仿佛已不再是她自己。
惨了,若照常理判断,她这种不寻常的飘然又失魂的反应,很像是小说里的描述……当“女人”碰上了“男人”……忽地,古贞贞浑身泛起了严重的鸡皮疙瘩。
有没有搞错,赫连锋该是她的敌人耶,且他们两个人从见面到现在从来不曾和睦相处过,更别提还常常横眉竖目的整她……该死的他,怎么可以一声不吭的什么都没做,就轻易的让她弃械投降了呢?!
“他是谁。”还没完全放开她,就瞧见她脸上那分见着来人后的如释重负,赫连锋不由得竖起了浓眉。
“他是……”
迸贞贞尚来不及供出柯竞方的身份,他就已经挤到车窗边来了。
“怎么回事。”柯竞方凑向前,表情好奇又忧心的想瞧个清楚不果,无奈的眼神只好落在赫连锋身上,“嗨,你送跩妹回来。”奇怪,他不是跩妹誓言除之而后快之的死对头吗?
原来是他!“嗯。”冷淡的凝视着对方,赫连锋有意无意的将身子挡在车门边。
这个男的不就是小麻烦第一次翻进他家时的同伙吗?
“跩妹,你又受伤了。”柯竞方又采头探脑的张望着车里的情形,可偏又瞧不出有半丝新添的伤口。
“没有啦。”嘟着嘴,古贞贞的眉峰拢得紧紧的,“阿方,我没有带到钥匙。”她得快点窝回房间里,然后冷静的好好的想一想,这里头突然是出了什么事。
她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就对人家产生了“感觉”,老天,这怎么可能呢?
瞧了眼她若有所思的失魂模样,柯竞方掏出了大门的钥匙,正打算回身领过她时,赫连锋早就又将古贞贞给抱在怀里了。
“跩妹,你的脚。”他刚刚也是瞧见这男人将跩妹给抱回车里,现下又抱出来,难不成跩妹扭伤了脚。所以……
“我的脚很好。”该死的赫连锋,他又让她心律不整了。
“上去吧!”赫连锋根本对柯竞方的疑惑神情视而不见,催促的态度理所当然的让人提不出反驳的意见。
他自始至终都是一派的冷寂沉郁状,放下古贞贞后,他只重重的哼了句,“别再乱跑了。”说完,他掉头就走,临行前还丢了个警告的眼色给满头雾水的柯竞方。
“这是怎么回事?”铁门才一关上,柯竞方立刻就转向古贞贞寻求答案。
这两个人不是死对头吗?怎么,好端端的,他会送跩妹回家。还有,他刚刚那是什么眼光,吓死人了。
迸贞贞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此刻她的感觉的确是混淆得很厉害,有些失神的望着柯竞方,她缩起了眉头,唉,她需要彻彻底底的检视及探索自己的“毛病”了。
第8章(1)
苞倚在二楼窗子的赫连铎挥了挥手,见他移动输椅离开窗户边后,古贞贞放弃还要多走几步路到大门去的打算,她直接走向最靠近自己的围墙,跨上了那块大行头,然后双手一撑,将自己的身子给撑坐在那堵墙上头,然后停下来顺一口气。
“没瞧过有那么喜欢爬墙的耗子!”赫连锋记得边门并没有完阖上。
这讥讽的声音……喝!她有些惊惶失措的低抽了口气。
“这是我家。”脸色一沉,他反问着:“你往这里干什么。”她是不是活腻了。爬墙爬上瘾了不成。
“我要回家了。”古贞贞答非所问的回了句。
“你又来做什么。”听阿弟说,这小麻烦拖了个念复健学系的小天真到室里行善,帮他做一些复健动作。虽然热心助人是件值得夸赞的事,但是……“你为什么又旷课了?”没见过有哪个学生那么凯,花了大把的银子缴学费,却成天跷得不见人影。
控制不住心头愈来愈烦的莫名躁动,提着半是忐忑半是烦躁的念头,赫连锋拨了通电话到她住的地方,电话是有人接了,但是他只喂了声,那端在沉寂了几秒钟后,闷声不吭的,电话就被切断了,而这种情形不只一次。
她在躲他!
毫无端矢的,单想到这个可能性,赫连锋的情绪就陡然呈现剧烈下坡状,他不一相信电信局的线路会差到无缘无故的断了线。
“我……学校功课忙。”嗫嚅半天,她小声的说着,心虚得不敢迎视他炯然的眼光。
她总不能白痴到坦白的对他供出,赫连先生,为了不再让我可怜的小小心脏再一次的心律不整,所以我得开始避着你一些,要不,那种胸口开运动大会的骚动再多来几次,哪天我死于非命怎么办。
“是吗?”迎视着她,赫连锋的笑容让古贞贞打心底冒着麻意,“考完试了功课才开始忙起来?”
“呃……因为我……最近……”
“如果是你不行的话,就别浪费钱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行的话?他未免将她看得太扁了吧!
“我怎么不行,我只是……”
赫连锋没有等她说完,嘴角诡异的提起,“半途而废是女人的权利,学功夫对你来说,是太难了。”难得他会“和颜悦色”的说出这几句话。
可是他的话跟他的神情实在是很难画上等线,尤其是让他这么三、两句话就将自己给堵死,古贞贞当场气结,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怒气。
扁火的看着他脸上冷淡却又刺目的嘲讽,古贞贞实在是气愤难当的肝火大冒,盛怒中,她不自禁握起的手边触模到的一个凹凸不平的硬物,瞧也没瞧,手一扬,她凶猛的就将捡起来的东西往他脸上砸过去。
迸贞贞很用力、很用力的想砸碎他脸上那抹瞧了就讨厌的神情。
气归气、砸也砸了,她以为他会闪躲,凭他的身手,区区一个小东东是砸不到他的,顶多只是让她稍微消消气而已。谁知道他不闪不躲的杵在那里当个大靶子,而那块略显尖锐的碎砖块极为准确的砸在他鼻嘴之间。
硬物月兑手,古贞贞才注意到自己丢出去的是什么,但是什么都来不及了,倏然屏住了气,她眼睁睁的瞧着碎砖块打在他脸上,然后重力加速度的跌落在草地上。
如同那猩红刺目的鼻血般。
“我的妈呀!”惊惧万分的从高墙上一跃而下,她冲向赫连锋,“血、血,你流血了。”颤着嗓子,她踞起了脚,伸长了手,努力的想替他捂住血流不止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