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窒着屏住气,然后小小、轻轻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呼吸着空气,她想缩回自己的手、想离他远一些、想寻着一个安全的地方……
“你怕我?”有些惊奇的,海鸣忽然轻喊出来。
她的神情所呈现退缩与惧意让他的心感到悸痛,她可以对他吼、骂他、瞪他,什么都可以,但他不能忍受她怕他。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涂祐瑄不该有这种表情,她不该怕他的。
“只有我们两个人相处,所以你怕我?”
他困惑又带着狂妄的语气让浑身绷得紧紧的涂祐瑄倏然一惊。
“我没有。”不假思索的,她驳斥着他的话,而且不由自主地又想将自己的手给抽回来,“我干么要怕你?”她很想骄傲的翘高鼻尖,但全身的力气却无能为力的瘫在四肢百骸。
他加重掌下的力量不让她缩回手,但却缓缓的拢起手来握住她的手。
“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令人匪夷所思,他的话温柔得简直不像自他口中说出来。
在气氛迥异又燥热的车里,迷蒙的月光斜斜的照射进来,印得他深刻的五官显得有些晦暗不明。在迷蒙惚恍中,涂祐瑄所有的神智逐渐敛去,仓皇失措的人被他深邃的眸子给定住了。
“你……想……你要……干么……你想……要……什么?”支支吾吾的,她的话结巴得可怜。
深邃的黑眸眨了下眼,旋踵间,他的吻暖热的印在她与自己相缠的指头上,震颤了她的指头,也热活了她手心窝里敏感的肌肤,惚然失神中,涂祐瑄仍可以感受到那股热烫的感觉自手心泛开,一分一寸的爬延扩及到全身的肌肤。
大声的倒抽了口气,她颤着身,“你……究……竟……什……么?”心脏不受抑止的狂猛跳动,而且愈跳愈剧。
老天爷,这不会是心脏病发作的前兆吧?
海鸣笑了,低哑沉厚带着饱含磁性的嗓音,他的笑颤动全身,也连带的让她的手、她的身体给震动了。
“嫁给我吧!”海鸣很突兀的开了口。
看得出来,话说出口后,他有了半秒钟的惊异,但是立刻的,他却是安之如贻的松下表情,而且朝她露出甚笃的笑容及一口大白牙。
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将涂祐瑄的心给震破了。
“你说什么?”她的话不结巴了,但是不敢置信的眼珠子也旋即就扩张到极限,而且有可能会踏上了因为大惊异,导致震破心脏的后路。
这个家伙是不是神智不清了?
泵且不论小时候两人之间到底是好到何种情况、究竟有些什么“山盟海誓”,但几百年来彼此都不曾见过面,她更是彻彻底底的忘了有这一号人物的存在,而如今,他才不过是见她几次面而已,竟然就开口要她嫁给他?他是不是疯了?还是……疑惑的心思寸缕寸缕的在她胸口泛了起来,涂祐瑄抬头望车窗外头悬挂的月亮。
映入她眼中的月亮不算皎洁,因为它被一片淡薄云朵儿给遮去了些许,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它不是一轮明月,今天晚上的月亮是缺了三分之二的勾月。
今天晚上的月亮是弯弯的,距离会引起人兽性大发的圆圆大明月还有一大段的日子,所以,今天的月亮应该是不会引发任何人的狼人性情,但是他却出其不意的对她说……嫁给他?
“沉默代表首肯!”海鸣的语气有着骄傲与自大。
“沉默不代表首肯,沉默是代表觉得你神智不清、疯了!”涂祐瑄的语气有着轻蔑与轻惧。
他眼神倏然发狠的瞪视着她。
“你干么这样子看我?我又没有偷了你的钱。”也不知打哪儿来的一股勇气,涂祐瑄不但直言无讳的反斥着他,甚至还能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光,“就算你想结婚想疯了,可不代表我也是呀!而且随随便便的就开口向人求婚,你也真是……”
重重的自鼻头喷出气息,海鸣的眼神更是阴阴沉沉的闪着异采,不但表情让人悚然心惊,连口气都是森冷得像是刚自冰库里掏出来的骇人心魂,他眨也不眨的将眼神锁在她脸上,愤然不悦的打断她的话。
“随随便便的就开口向人求婚?你在说什么鬼话?你可是我这辈子第一个开口的女人。”也是唯一的一个!海鸣在心里加上备注。
他的话加上他的表情,再再都让涂祐瑄忽上忽下的心又提到了喉咙口。
“可是,我不认识你……”只见他神色一紧,脸色竟有些铁青了起来,涂祐道低喘了声,支吾了几秒,瞧着他的倏然色变,不觉暗暗的低抽了一口气,“呃……好吧、好吧,就算现在已经认识了……但几乎就像是不认识你,这你总不能否认吧?”
见海鸣抿紧了唇,但却没有接嘴的意图,涂祐瑄心安理得的继续说下去。
“况且,以前的种种也不能拿它出来充数呀……那个时候大家都还小,不懂事,就算真的曾经说过了什么话也不行……哎呀,你要做什么?”几句话之间,她的身子被他猛力的一扯,已经越过两个座位中间的操纵杆,跌俯在他的怀里。
“做什么?既然以前的种种全不能算数,那我们从现在开始累积一些可以算数的行动。”强悍却温柔的,他迅速扳起了她的脸。
仰视着他倏然变得深沉的眼神……有些茫然的,涂祐瑄眼神迷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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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鸣的脸愈逼愈近,浓厚的男人气息笼罩着她的全身,涂祐瑄整个人像是被蛊惑了似的,怔怔的看着愈见放大的男人脸孔贴近自己……直到那两道疾闪而过的车灯。
“不要!”尖喊一声,她手忙脚乱的推拒着他的逼近。
牢牢的握住她捶揍在他脸上、胸膛的小拳头,他将她拉得更贴近他的胸口,挟着霸气十足的气势要她屈服。
“为什么不要?你是我的。”
自小时候第一眼看到她后,海鸣就已经决定了,她是他的!不管何时、不管为何,自己都可以为了她而战!
他的表情让涂祐瑄的气息更加不稳,但是,自他眼神中射出来的光芒浓郁又执拗得慑人,她逃却的心……有些犹豫了起来。
就在她陷入反覆犹豫的挣扎之际,海鸣的唇带着灼热与占有意味强烈之势,狂猛的覆上了她的。
有别于那夜轻怜蜜爱的细吻,这个来势汹汹的强吻让她措手不及。
他用一双大手覆捧住她的脸颊,让她无法逃逸,炙人鼻息的热气源源的呼向她的眼脸,袭上了她不得安宁的心。
终于,他松开了唇,还给她一方可以续命的空间,但是,却将唇移到了她的耳畔,用舌挑弄着她可怜却无法可施的小耳垂。
“嫁给我。”
“不行。”她细如蚊鸣的拒绝着。
眼看海鸣的怒气明显的又要提了起来,涂祐瑄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在他的愤怒下屈服,被他强吻是一回事,但是,要不要嫁人又是一回事。
虽然,心中那股想被诱惑的心与矜持的理智互相拔河不让。
“为什么不肯嫁给我?”海鸣眼中有着痛楚,“你心中另有他人?”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事,他很确定这一点。
涂祐瑄虽然很想点头应是,但她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自有记忆以来,从没有另一个男人像他这般突然又直接的在短短的几天里,就沉入她的心,因为不曾,所以她下意识里不由自主地有着排拒,但是浮现在他眼底的心伤,却让她止住了月兑口想说的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