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臭子子,每次都这样,明明都跟她约好了,但只要一碰上漂亮的小姐邀约,就又在那儿犹豫不决的说不出半个拒绝的话来。
懊死,该死的魏子雍,该杀千刀的魏子雍,该凌迟至死的魏子雍,该她在心里以诅咒臭骂来泄愤。
魏子雍也火大了,他气极而反笑的重哼一声,"既然蓝蓝有事要忙,那我们也不要勉强她跟我们一块去玩好了。"就像前几次一样,他硬就是对李佩慈挤出一抹如阳光般灿烂的微笑。
眼角瞄到蓝蓝脸一白薄唇抿得更紧,他的态度还是一点都没有软化下来,心想就算是做做样子气气蓝蓝也好,总要让她知道别随便去撩拨别人的怒火与爱慕,否则一个搞不好可真是会闹到不可开交的严重下场。
"喔。"随口喔了声,李佩慈的声音里没有很多的失望,"蓝姑娘真的没空跟我们一道去?"话虽然是问着袁晓蓝,但她的眼神还是落在魏子雍的脸上。
"她不想去我们就别勉强她好了,反正她去了也会玩得不痛快。"魏子雍故意抛了个"活该闹性子,现在你得自个儿上街"的轻忽眼神给袁晓蓝,"蓝蓝,你可别玩得太晚啊!"他的唇梢还要笑不笑的掀了起来。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耍脾气,动不动就乱吃醋!他在心里赌气的想。
"你你去死好了。"
眼泪一下子就挤到眼眶来了,猛一咬唇,袁晓蓝连一声招呼都懒得打,一个旋身就冲离院子。
魏子雍痴傻又无奈的望着她伤心的身影离去,脸上的微笑消失得就像她离开的身影一样的迅速。
望着神情仿若巫士的那个年轻公子,马玉蒂有一刹那之间的神情恍惚。
"阿士!"她无声地唤着。
小心的跟在他们身后,马玉蒂看着那个眉宇之间极像巫士的年轻男子温柔的搀扶着伴随在他身侧的姑娘跨过倒在溪畔的一根断木。
"他一定就是阿士的儿子。"她毫不惊讶的知道这一点。因为当年隐在巫家时,她知道巫士还有个儿子,但是才刚出生就被三个精灵古怪的女儿给送走了。
见他对那姑娘的态度轻柔又体贴,令她不禁回想起当年巫士跟蒲筱莉的亲昵相伴她的回忆开始被妒火给充斥了。
"很好,这真是老天爷赐给我的机会,竟然让我看见阿士惟一的儿子,阿士,我要让你后悔负了我。"隐在一旁,她阴狠的眼光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我要杀了你的儿子,我要让你痛不欲生。"
"不是叫你帮小慈跑一趟,去铺子拿披风回来的吗?怎么还在这里?"看见正慢吞吞的拖着步子走的袁晓蓝,魏子雍故意催促着她。
他知道蓝蓝这只小火鸡一定会发火的。
丙然没错,袁晓蓝立刻竖起全身的毛,表情不很善良的睨视着他。
小慈、小慈,才认识李佩慈那个美人也没多久就叫得那么亲热,而且还像是故意似的偏爱在她面前夸赞着李佩慈的淑女风范,而且只要一说到小慈就笑得像个呆瓜似的蠢样,怎么我认识你那么多年了,只要一说起我,你非但没半点笑意,反而回回都还故意落井下石的修理我几句!
而且还那么假好心的接下这趟讨好美女的任务,谁知一转身就将任务丢到我头上来,怎么;真当偌大的熊府没半个可以跑腿的下人了吗?就只会在那里做好人!"我这不是就要去了吗!"吞下了心中千句、万句的嘀咕,袁晓蓝没好气的说着,锐利的双眸还很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
"干嘛,只叫你跑跑腿就不高兴了?"接收到她致命的眼神,魏子雍乐在其中的冲着她挑了挑眉梢。
"我哪有不高兴。"袁晓蓝不悦的反驳着,一张小脸蛋皱了起来。
魏子雍忽地低笑,手指头还刮着她的脸颊,"还说没有呢,一张嘴翘得都可以吊好几只大肥猪了,怎么啦?!谁那么大胆惹你生气了?"
用力的将他的手挥开,袁晓蓝别过脸不去看他,只是,这么一个用力的甩头,她的脑子里头开始传来隐隐约约的抽痛,脸色也不禁为之一白。
"你别乱碰我。"她低声吼着,紧咬着牙,不让自己的手伸上来抚着愈来愈痛的头。
"真的生气了?"
"没有啦。"
轻轻的将手搭在她的肩头,魏子雍担心起来了,"蓝蓝,你怎么啦?"见她细致的五官都皱成一团,他更觉得不对了,"是不是又觉得头疼了?"
"不是。"袁晓蓝嘴硬的回着话。
魏子雍压根就不信,她最近很奇怪,三不五时都会捧着脑袋说疼,可是自从来到这朝代后,她又没受到什么大的伤害呀!
头疼?偶尔看到她恍惚失神?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小症状?魏子雍突然想到了那份还来不及看到的检验报告,心中开始有种忐忑不安的恐惧。
"蓝蓝,你究竟是哪儿不舒服?"心一焦急,他的声音也粗了起来。
"什么哪儿不舒服?"持续抽痛个不停的脑门逼得她一时没有办法瞪着魏子雍,况且那股疼愈来愈剧,"我很好。"她气呼呼的说,但是自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像只不良发育中的小猫在叫似的。
而想拨开魏子雍攫住她肩头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你别扯我的肩膀嘛,弄得人很不舒服耶。"她的身体慢慢的蹲了下去,"告诉你我真的没什么事啦,只不过是闹个头疼罢了,你只要让我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在这里待一会儿,等一下我就好了。"
魏子雍没有理会她挥手要他离开的意思,"你究竟是怎么了?"他蹲跪在她身前,"你的头痛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多久就会痛一次?有些什么症状?"
没有回答他的话,袁晓蓝紧咬住下唇,努力想压下那一波波袭来的晕眩及想吐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又瞒着我?"他的声音凶狠了起来。"什么事?"看到她终于抬起脸来回视着他的吃人眼神,魏子雍想吐出紧绷在胸口的那口大气,但是望进她眼里的茫然与强忍不发的痛楚,他的心倏地疼了起来,"还有什么事!"他语气凶凶的提扬了起来。
"我哪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发觉到脑袋中的痛意开始消退,袁晓蓝又有心情及渐渐恢复的微薄体力可以回嘴了。
眨了眨眼,袁晓蓝小声的问:"知道什么?"
"头痛啊!"
"头痛?!"袁晓蓝的表情好像他指的是别人的模样。
"对呀,头痛,你最近常常会犯的头痛。"气死了她漠不关心的白痴样,魏子雍发火的吼着,她都常常头痛了,还不知道为自己担忧,难道真要白纸黑字的宣告些什么,她才肯正视它?"会吗?我又没有常常头痛。"袁晓蓝矢口否认着。
"蓝蓝——"魏子雍想揍人了。
"真的嘛,我又没有骗你。"总算那股痛意远离,袁晓蓝长长的吸进一口气,"你瞧,我像是个有病的人吗?"她自认自己的身体再健康不过了,况且每回头痛也只是痛个几分钟就过去了,她又何必庸人自扰的在自寻着烦恼呢!所以,不管是真的没事还是假的没事,她都已经决定不让自己跟别人再继续挖掘这件事。
探索的望着她,魏子雍发现她又在当鸵鸟了。
他的心更加不安了,"但是你的脸色为什么那么白呢?"他伸手轻触着她的脸颊,掩不住心中泛起的怜惜。
"你神经哪,我皮肤本来就很白呀。"一心只顾着将话题扯开,袁晓蓝没有留心到她渴望已久的爱怜眼神正自魏子雍眼中射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