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重要的是,他保证绝对不会碰她一根寒毛。
还一根寒毛呢,她整个身子都被他搂进怀里去了,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还被他给偷占去多少便宜呢。
真是坏蛋一个,害她还那么信任地点头赞同他们两人同宿一房的建议。
“你食言而肥。”欧柏芬气呼呼地指控着他。
祈笙则是一脸遭人冤枉的无辜神情,“我哪有!”
“你没有?”欧柏芬忿忿地将被子全都摆到自己胸前,“你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说,你一定不会碰我一根寒毛,结果呢?”她冷哼了一声后,声音小了下来,“你为什么偷偷模模地潜到我身边?还……搂着我?”
“那是你自己靠过来的。”祈笙辩解着,但是眼角却是闪着一丝逗弄的奸笑,望着欧柏芬的粉红色脸蛋。
尽彼思索着自己吃了多少暗亏,欧柏芬没有留心到他眼底的笑意,只是将脸绷了起来,脸上的羞意却是更浓了。
“你、你、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自己靠过去。”
“我说的是事实啊,你自己昨晚睡着了以后在说着梦话,老半天都听到你伊伊哑哑的也不知道在扯些什么,叫你又不应,我开始担心你是不是感冒发烧烧得不省人事了,所以才会走到你的地盘上啊。”
欧柏芬张口结舌地怔住了。
祈笙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看他那一本正经的表情不太像在开玩笑,可是,以前怎么没听朋友说过自己睡着后会说梦话?
“那……”
“我是好心耶,你还怪我。”一抹委屈名正言顺地自祈笙的脸上冒了出来。
“可是……你一知道我没有感冒就该立刻回到你的床上去啊,为什么还要赖在我的床上。”
“是你死命地拉住我,不让我回我的床上呀。”
那抹委屈更是理所当然地据满了祈笙的脸上。
“怎么可能?”欧柏芬尴尬地坐直身子,哇哇叫了起来,“我怎么可能会伸手拉住你?”
“怎么不可能呢?就是你突然伸手拉住了我不让我走,在那种情况下,我还能怎么样?”见她懊恼地抿起嘴来,祈笙赶忙地安慰着她,“或许你是因为作梦梦见自己捉到了朱立人,刚好我又在那个时候轻碰了下你的脸。”
“真的?”欧柏芬半信半疑地问。
他可不敢老实跟她招出,他那个时候看她没几秒就睡得那么熟,而且无意识中的睡相是那么的甜,忍不住地,他就凑了过来,想乘机一亲芳泽偷她一个吻,让自己有个甜甜的好梦入睡——当然是在她的身边甜蜜入睡罗。
在半信半疑中,欧柏芬在有限的大脑运用中又捕捉到一个疑点,“就是我捉着你的手,你又为什么会跑进我的被窝里?”因为觉得丢脸,她这个问题是在嘟哝不甚清晰的情况下说出来的。
“什么?”祈笙的脸上有着正经八百的怀疑,“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欧柏芬摇摇头,但接触到他那意味深长的凝视眼神,她倏地有一股自己做了错事的歉意。
瞧他所表现出来的反应是一派坦荡荡的君子风范,而且那抹委屈真诚得不得了,难不成……真是她的错?
“真的是我……”欧柏芬说不下去了。
“对呀,是你用力一扯,就将我给扯进了你的被子里去,我还来不及躲开,你自己就立刻将身子整个靠了过来。”祈笙将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转述,形容地一板一眼的真实,“我还能怎么样?又不能那么不礼貌的将你推开,看你那么累、睡得那么熟,我只好顺势就轻轻地将你搂进怀里,还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吵醒你呢。”
因为佩服着自己说唱俱佳的演技,憋住的笑意快将祈笙的肚皮给撑破了。但看来欧柏芬终于完全地相信了,而且整张脸霎时歉疚地涨战了红色。
“真的?”欧柏芬不好意思地问了句。
瞥视着欧柏芬那充满赧然的悔意脸色,祈笙实在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还真的是单纯得教人心疼,连他信口胡诌的话她也信?!
“对不起,我太小人了。”欧柏芬很真诚地向他道着歉。
这回发窘的人换成了祈笙,自他有记忆以来,他第一次后悔着自己总是这么随意而孟浪的玩笑举止。
见他没有开口回话,欧柏芬还以为他在心中责怪着自己小人心眼,不觉语气更加诚垦地说:“我真的是觉得很抱歉,我不该这样怀疑你的。”
凝视着她眉清目秀的脸蛋,虽称不上美丽,但却让他在第一眼见了她后,总是无法忘怀的娟秀脸孔的歉意,祈笙发觉自己爱恋她的心更是沉沦得飞快。
那原本就已经泛着涟漪的心里更是无法平静下来了。
随着心中那一族族的恋火,祈笙凝望着她的眼神变得更加怪异地让她无法直视他的眼。
“他干嘛突然用那种奇怪眼神盯着我看?”纳闷地在心里嘟哝着,欧柏芬强捺住心中不安分的猛烈心跳,故作从容地将眼光移向窗外,观赏着九份那清晨幽静的景致。
这间房间的窗景还挺不错的,自远方茫茫一片的海景到近一点的山坡景物都能一览无遗……
突然惊呼一声,欧柏芬扑趴在窗台架上,“嘿,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这里有很奇特的感觉了。”她得意洋洋地宣布着自己这突然的领悟。
原本就已经心中填满了深情,感触良多的祈笙,听了她的惊呼后,脸上更是霎时添上了一抹没有人会会错意的感动与欣慰。
“你能感受到了?”
这真的是太令人感动了,欧柏芬这个木头脑子终于也稍能领会那无法言喻的风情了!
“嗯。”很确定地应了声,而且还不住地点着头,欧柏芬回过头来凝视着祈笙的眼神是不容置疑地含着十足十的肯定,“难怪我一下公车就老觉得这里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欧柏芬的话令祈笙怔了一下,她指的是什么?
不待祈笙追问,欧柏芬已经神色充满了不自觉地娇憨、口气神秘地倾身向他。“原来这里有那么多土馒头。”
见祈笙目瞪口呆地瞪着她,而脸上的神情是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晕眩模样,欧柏芬立刻以为他并不相信自己的新发现,便顺手拔开棉被朝他跪爬了几步,将仍盘腿而坐的他拉到她刚刚望向窗外观赏环境时所站的位置。
“你看,那里不是有很多一堆一堆垄起的“土馒头”吗?”
祈笙的眼神很听话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视线里头全都是呆滞的神采。
一堆一堆垄起的“土馒头”?
望着那一处处的墓围及欧柏芬脸上几被喜悦淹没的兴奋神情,祈笙满心挫败地申吟一声。
原来,原来,原来这就是她所领会到的“奇特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大笑还是该捶胸顿足地痛哭一场。
为了自己所爱上的女人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笨女人而好好地感伤一番!
第六章
这已经不知道是欧柏芬的第N次抗议了。
“为什么我们还要走、走、走个不停呢?”她呆呆地看着眼前那一排仿佛长无止境的阶梯,不但头被一阵晕眩袭击,霎时更是觉得两腿酸软,“我们不是已经在这附近走了很多趟了吗?”
“我们没有走很多趟。”祈笙很有耐心地回答她。
“昨天我们就已经走……”
“那是走到金瓜石而已,昨天我们又没有逛到九份的街上。”
而已?!听到祈笙用这个漫不经心似的形容词,欧柏芬更是觉得胆战心惊。
“金瓜石不就是九份了吗?这里的风景都那么相像……看起来根本都是一个样,而且我们昨天走得那么远、那么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