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生息一段时日后,祈谦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改革与创新,对外不但汲汲于巩固边防的安全,以防他族再犯,对内更是采取镑种必要的重建条规,严惩不法。
不到十年,在他的领导之下,狐仙王国摇身一变,跃身为妖精王国里的第一大国。
没有别的族人敢再动狐狸精族的脑筋,在狐仙王国将防御能力往上推得更高时,甚至他族全都开始进攻,深怕狐仙王国的大王会有一天看他们一个不顺眼,下令攻击。
当祈谦去世后,由他的长子祈笙继任,而祈笙更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地将狐仙王国治理得不输他父亲在世时。自此之后,狐仙王国稳坐妖精王国的第一强国,祈家人的领导地位更是屹立不摇。
而在祈笙离开后的这段日子里,皇宫“看来”仍像平日般清闲且幽静,除了位于皇宫南侧的那一幢屋子。
还没有走进那扇门,那阵浓重的沉闷空气就足以使来者紧抽住气了。
而屋子里也果真是弥漫了一股正在进行着某种阴谋的气氛。在不是很热切的讨论中,那沉重的感觉更是明显,所以,当那个疾射过来的小物体破门而入时,屋里的每个人全都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大家都眼睛盯牢着那个接过物体的男人,“祈笙离开了皇宫。”声音有些被硬压抑下来的兴奋,他宣布着刚接到的最新消息。
室内的气氛由沉闷开始渐渐地沸腾起来。
“他怎么会突然离开皇宫呢?”有个怀疑的声音冒了出来。
“好像是接到了一个讯息,然后他就急匆匆地消失在往人类世界的方向。”负责宣布的男人的语气里有些不耐烦地解释着,“不管他是去哪儿了,最重要的是,现在祈笙不在宫里,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我们可以开始行动了。”后头的话充满了迫不及待的耀耀欲试。
“现在行动会不会早了一点?”原先那个怀疑的声音又问了。
“这会不会是祈笙耍的诡计?”另一个不太沉稳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对啊,祈笙行事一向都很诡异莫测,现在他无缘无故地一溜烟不见人影,我们可不能捺不住性子就贸然行事,这样可能会上了他的圈套。”这是坐在屋子最后面,一直没有开口的那个男人说的。
“我们的行动一向都很小心,他怎么可能会察觉到呢?”那道兴奋的声音有着无法阻止的坚决。
“可是……”
屋里的其余人似乎全都还是有股无言的顾忌,所以纵使是心中有些怒斥着他们的多虑,但面对隐约的不赞同气氛,那兴奋声音的主人也只好稍作让步了。
“要不,先动手将幻影湖西边的村子给占了。”
“这……”那些声音还是有些迟疑。
他的不耐烦浮上脸,“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布置好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要不就动手,否则大家就一拍两散干瞪眼,等祈笙回来发现时,今天在这个屋子里的人全都月兑不了关系的。”他话中的威协意味浓得没有人会忽视。
霎时所有的异议全都不见了,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的,屋子里的人忽然间好像全都成了哑巴,也没有人敢再发言投反对票了。
因为,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叛变都是杀头的唯一死罪。
而且在这一次谋反叛国的计划里,一向都是叶昌国最为强势,其他的人大多都是唯唯诺诺的不敢有太多的意见。
半晌没听见人再开口反对,叶昌国很满意地点点头。
“既然没有人有意见,那就这样决定了。”他转向坐在最靠近门口的林铭辉吩咐着:“你去通知我们安排在幻影湖的人,教他们天一亮就可以动手了。”
林铭辉点点头,起身离去,不到一分钟,屋内的人全都满脸沉重怀着心惊胆战的心思起身离去。
只有一个人走的时候是满面笑容、得意洋洋的,而且笑容是绝对、绝对的布满了狡诈和诡异。
第三章
找了整整一天,欧柏芬终于再一次掌握住朱立人的行踪。
谨慎地不让朱立人知道她又再度盯上了他,欧柏芬跟朱立人一样幻化成人形,并且随着他的行踪挤上了这列标示着开往基隆的火车。
“基隆?朱立人要去基隆做什么?”远远地在车厢的一头监视着坐在另一头的朱立人,欧柏芬心中纳闷地想着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随着车行愈北,上车的人愈多了,欧柏芬开始有些不安了。
“怎么愈来愈多人了呢?”她焦急的眼神不住地越过一整排椅子瞄向朱立人,“万一他趁乱又逃开了怎么办?”
她想坐近些,但又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朱立人好像完全没有感受到他自己又被盯上了,身体正斜倚在椅背上神色自若地闭目养神。但是,如果他早就发现到自己被跟踪了,所以故意装出不知情的模样,好让她松懈注意力,然后趁她不备的时候逃了,那可怎么办?
想想,欧柏芬还是觉得她离朱立人太远很不妥当,最好是离他近一些。
大脑才刚决定想换个稍微靠近朱立人的位子,身体就被一道没有注意到的力气给又撞回了椅子上,“哎哟!”欧柏芬轻声痛呼一声。
有个才刚上车的欧巴桑不吭半句就举止粗鲁地想抢坐在欧柏芬身旁的位子,而在她的抢位行动展开时,她不但充分地表现出一副“老当益壮”的健康神态,甚至那多肉的手肘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直直撞向欧柏芬的腰侧。
听到了那声痛呼,那位欧巴桑看了欧柏芬一眼。
冷冷地一瞥!
然后,就好像是身边坐了个隐形人般的,就好像刚刚自己完全没有撞到别人的自在,她自顾自地将庞大的身躯给安顿好。
怒目凝视着自己彷若人类的身体,欧柏芬有些忍不住气地想开口骂人。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她紧咬住牙根,脑子里开始变了颜色,“别那么小心眼,人家是长辈,又是老人家,而且她不是故意的,你别那么小家子气去跟她计较。”眼神在骂人,但她在心里勉强地安慰着自己。
火车就在气氛极度不佳的状况下又停了一站,坐在对面的乘客下车了。
而那个体积惊人的“长辈”好像身上忽然爬满了曲曲虫般地开始蠕动着身躯,大概是嫌两人一起坐在一张椅子上的位置不够大、不够舒服,见原本坐在对面的女人下了车,她便也站了起来。
欧柏芬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解月兑了!
但那口气都还来不及透到鼻孔送出来,就见欧巴桑那只多肉的手掌开始尝试着移动自己对面的那张椅子。
原来这欧巴桑还不打算下车呢。
而且……这个欧巴桑是在搞破坏还是神经有问题?还是她想将椅子拆了不成?
惊讶的眼神都还来不及消化掉那壮硕长辈女超人般的怪异举动,就见那椅子真的被她转了个方向。
“天哪!”
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看着那个欧巴桑的动作,欧柏芬发楞的思绪一下子没有立即反射性的命令自己的腿缩回来,以致结结实实地被那个没能完全旋转到360度的椅子给卡在那儿动弹不得。
痛得欧柏芬冷抽一口气。
连一声道歉也没有,见椅子被欧柏芬的腿给卡住了,那欧巴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欧柏芬,然后又继续移动椅子。
似乎完全不当欧柏芬的腿是腿,也不顾这个粗鲁的动作是否已经伤到她的腿!
这真的是太过分了。
心里在骂着三字经,欧柏芬连脸上的表情也写满了不屑的三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