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祈笙本想快刀斩乱麻地将这件事做个了结。
“你有什么证据呢?”眼看无法如愿地将田宓儿定刑,叶昌国心有不甘问。
不屑地瞪了一眼,毕武祥很勉强自己回答她的问题,“我们已经派人调查过了,而且宓儿身上有两处是我们王族里的子孙会有的胎记。”
“那胎记……”叶昌国不死心地又问着。
又是一派懒洋洋的神态,祈笙不甚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叶长老,难不成你很兴趣想知道宓儿胎记是长在什么地方?还是……”眼光故意不怀好意地往他脸上瞄了一下,“你有意思想要自己瞧上一瞧?”
叶昌国的老脸霎时一红,再也忍不住地给了祈笙一个恶狠狠的眼光,然后踏着重步子走了。
其余三位长老一脸尴尬地杵在那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宓儿既然不是咱们族里的一分子了,那我们也无不法审判她的过失,所以她无罪释放。”祈笙这么一宣布,狐仙群中顿时竟然传来一阵的欢呼声。还有好几个平时跟宓儿交情挺不错的狐仙跑上来,不由分说地就紧紧地将还怔忡在那儿的她搂住。
见族人慢慢地散离开来,祈笙高兴地走向宓儿,然后一把将失神的她搂进怀里,“小宓儿,幸好你父母亲来的时间刚刚好,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我还真怕在他们还没赶到之前,不得不下令将你给杀了。”
“大王哥哥,你知道这一切?”眨了眨眼,田宓儿有些呆呆笨笨地问。低声笑了笑却没说什么,他抬头招呼着毕武祥夫妇。
“抱歉,怠慢贵客了。”突然地,祈笙很郑重地旋身朝毕武祥伸出手来。
两双大而有力的手交握片刻后,怪异的笑容自祈笙及毕武祥脸上传了开来。
“请到我们大厅坐吧。”祈笙真诚地邀请着毕家夫妇,宓儿嘴巴动了动,似乎打算开始问些问题,祈笙赶忙伸手阻止她,“宓儿有什么话到大厅再说吧。”
很快地再环视着周遭,只剩几个因为好奇而盘旋不走的族人……没有祈标的影子,她的心又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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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好啦,既然事情都已经完全明白清楚了,我可以将宓儿带回去了吧?!”语气虽然是征询式的客气,但是毕武祥脸上的表情可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他的脸上写满谁敢阻止就格杀勿论的笃定与决心,而他的气势的确阳颇为有效。
既然毕武祥都讲得这么清楚,而且如果有人反对的话,宓儿就得留在狐仙王国里受刑,所以整个大厅中不论是狐仙族群或是蜘蛛精族群,没有人敢吭声。
大伙你望望你的,似乎没有异议的模样,而祈笙只是一脸随便你的神色看着毕武祥,然后耸耸肩没有表示任何意见。
顺意地扯开唇角泛出笑容,毕武祥将脸转向一副好像与我无关只杵在好那儿的宓儿,表情变得慈祥与柔和,他柔声地嘱咐着自己的老婆,“玉玲,你跟女儿一起到她房里,帮她收拾收拾,我们就要可以回家了。”
田宓儿没有出声反对,她的心早已在一堆人挤进大厅时,期盼的眼光又搜寻整个大厅数次后,却没有看到祈标的身影时彻彻底底地又凉了下来。
算了,还有什么好不舍的?既然阿标哥哥都已经不在意自己的去留了,自己还有什么好反对的?没有他的地方哪儿不都是一样!
“好。”应了声,傅玉玲走向面无表情的田宓儿,亲昵地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宓儿,我们走吧。”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被人从外头粗鲁地踢了开来,“砰”一声,狠狠地撞上了后头的墙壁。
大伙儿全都瞪大也眼望着这意外的一幕。
“我的宓儿哪儿也不准去。”表情蛮横且口气果决的祈标走了进来,肩膀及上胸背都裹上了层层的白布,白布上还有着丝丝渗出来的血迹。
“阿标哥哥,你的肩……”干涩的双眼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一步接一步迅速地走近自己,田宓儿紧紧地咬着自己开始颤动的的唇,她的完全卡在喉头。
只是,眼泪却在霎时充盈了眼眶,她记得在木台上的那一幕了。
巧仪跟那把闪着亮光的尖刀,她怀恨、凶狠的眼神,及……那个扑向自己为自己挡下那一刀的壮硕黑影。
原来,这就是为何自己刚刚在大厅遍寻却找不到他人影的原因!原来,这就是为什么那扑向自己的保护力量会那么熟悉!原来为自己挡了韩巧仪那一刀的人是祈标,这个傻瓜祈标,他竟然用他自己的身体去挡那一刀!
“阿标哥哥!”只哽咽叫地再他一句,泪水就像决了堤似的自她眼中涌了出来。
“小傻瓜,不碍事了。”看见宓儿又如以往般的唤着自己,阿标霎时深深地庆幸自己拼命地用身体去护住她,只要宓儿原谅自己,就是再多挨几刀也是值得的!他心里暗地里高兴地想。
“你不必……”声音哽咽了起来,田宓儿心疼地抬手想去碰碰他的伤口。
可是毕武祥已经很不高兴地插话进来,他生气地冲了过来将宓儿的身体往自己身后一扯,光火地瞪着祈标。
“怎么?她是我女儿,你凭什么不准她跟我回去?”
“我……”顿时为之语塞,祈标祈求的眼光投向宓儿,“宓儿了”他用眼光求着她别离开。
有些郝然地别开脸,田宓儿不敢接触到他那双令人无法拒绝的眼眸。
“宓儿?宓儿?”很不识相地再一次粗声地打断两人间无言的交流,毕武祥高大且冒着火的身体完全挡住两人之间的对视,“小子,你别叫我女儿叫得那么亲热。”他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地警告着祈标。
不知为何,毕武祥的话竟然使得田宓儿的脸色微红了起来,“我……”她垂首讷讷地说。“宓儿,我们已经找了你那么多年了,你真忍心让我们就这样失望地回去?”眼见女儿心意又开始有些犹疑不定了,毕武样赶忙柔声地问着她,企图用柔情的手段来将她的心挽回。
心有所忌地望着祈标,田宓儿真的是左右为难得不知道如何是她,她想留在阿标哥哥身边,可是也想跟着好不容易相认的父母回去共享天伦之乐,这……该怎么办才好!
“宓儿,你就跟你父母回去吧。”祈笙在一旁插嘴说。
没想到在一旁擦着泪的傅玉玲,在祈标鲁莽的冲进来后,柔柔的眼光不时地注视着自己女儿跟那个年轻人万般难舍的举止,泪还挂在颊边,她却笑了起来,轻柔且不舍的苦笑。
“宓儿,你还是先跟我们回家吧,反正……”傅玉玲轻叹了声,“反正你迟早还是会回来的。”
“玉玲,你怎么说这种话。”听了自己妻子莫名其妙的话,毕武祥不觉地叫了起来。
“祥,你还不懂?”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己迟钝的丈夫,傅玉玲又开始泪眼盈眶了。
好像被人在后脑勺狠狠地敲了一棍,毕武祥看着那百般无奈却又干般不舍地早已不知道在何时就偷偷偎进祈标怀里的女儿。“我懂了。”毕武祥低喃着。
霎时,他心中出现了无数的感觉。有些不甘、有些不愿、有些愤怒,但是更多的是——不舍。
重重地叹了几口大气,毕武祥粗声地对着祈标怀中的宓儿命令着:“宓儿,我们走吧”
急得将宓儿一把搂得更紧,祈标满脸倔意地迎视着毕武祥仿若要吃人的眼光,“我不会让宓儿离开我的,你们无法将她自我身边抢走。”两道浓眉倏地一声,眼神锐利地射向他,毕武祥嗓门宏亮地怒吼一声,“怎么,难不成你不愿意去咱们宫里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