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四个人语塞地僵住了脸,祈笙顿了顿继续说着:“况且,就像林大长老所提到的,宓儿跟阿标之间的关系是众所皆知了,那由最清楚她动向的阿标去将她找回来应该是最适合不过的事了,林大长老,你说是或不是呢?”他聪明地反将一军回去。
叶昌国的脸顿时略显黑紫地沉了下来,他斥责地横了眼满脸愧色的林铭辉,然后眼光扫过面露喜意及忧心的祈标。
“我一定不负你们‘四大长老’所望,尽快地将宓儿带回来。”恨恨地瞪视着眼前四个人,祈标紧咬着牙说。
“好吧,既然咱们大王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让祈标下去人类世界将田宓儿缉捕回来好了。”语毕,叶昌国又不甘示弱地对祈标说:“限你三天之内将田宓儿缉捕回来受审,否则……”
祈笙平淡但具威严的打断叶昌国的命令,“我想,这时间长短应该由我来决定,而不用烦劳叶大长老费心了。”
一道不易感觉的凶狠怨恨的光芒在叶昌国眼里一闪而过,但他马上将它掩饰得完美而无形。“当然,当然,这算是我们行为逾矩了,大王,你可千万不要将它搁在心上才是哪。”叶昌国打哈哈地说。
“怎么会呢,四大长老也是关心我们宓儿才会如此关心这件事嘛,我怎么会想到别的地方去呢?”意有所指地先看了大门,祈笙看似不经意,但是语意明白地对祈标说:“阿标,你去吧。”他眼神机智地看一直傲然独立地站着,但眼里却写满以对宓儿回来后所可能面对的不好情况的隐忧的祈标。“尽快地将宓儿给带回来。”他尽责任的叮咛了一句。
点点头,祈标心情沉重地跨出大门,消失在几个人的视线外。
虽然不知道在亲近的人面前一向爱闹爱笑,却有着一颗聪明机智的脑袋的大哥肚子里藏的是什么膏药,但是,祈标很放心大哥绝不会拿宓儿的生命来开玩笑。只是,弄不清楚究竟大哥肚子里在想些什么,实在令他很想在找到宓儿时将她就此藏在人类世界不要再回狐仙王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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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乱得都差一点吐白沫了,田宓儿还是不时紧张地回头望去。直到看得到一双惊恐的眼睛都凸得快掉下去了,她才真正的放下心来不住地喘着大气。
看来大王哥哥放过自己一马了。胸口的大气一松下来,整个人就像快瘫了似的,宓儿想也没想地就飘升到最近的一棵树上,将身子轻伏在低垂的树干上,边顺着呼吸边端详着周遭的环境,然后心底暗自地淌着泪。
自己这次私自闯进人类世界,连狐仙王国里的大王哥哥都亲自现身示警,如果被他们给捉了回去的话,罪罚一定不是普通的轻,说不定连这条小命都会没了。
丝毫没有感觉到眼泪又轻悄悄地滑过脸颊,宓儿浅而急地吸了一口气。
她看到有辆车子开了过去,情不自禁地,她飞快地跟在那辆速度极快、正驰向黑暗中蜿蜒而狭小的路径,心中只盼着能有个伴多好,就算是个人类也好,不必一定要交谈,只要能在身边有个伴。
田宓儿此刻的心中只觉得不愿意自己孤单一个人,继续这样漫无目的地飘晃整个开始凉冻的夜晚。
主意一定,她跟得更近那辆车了,然后,她发现到那辆车停在一片挺平坦却不算太大的空地上,而且那儿已经零零散散的停了几辆轿车与机车。
太好了!眼里含着残留的泪水,她往最近的一对男女身边飘晃过去。为了不要让人家因、为自己突兀的闯入而产生不悦,宓儿还特意地堆了许许多多的善意微笑在脸上,而且动作轻缓地慢慢移向他们。
不过才几公尺的距离,田宓儿就停住了脚下的动作,惊讶地望着那些人,而他们的眼光正投向自己。
因为先前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喊叫,在这个山顶迷人星空下赏景的情侣们,这时候纷纷将他们原先投向天及山脚下城市灯火的眼光全都集中在宓儿身上,
然后是更多的惊呼。
“鬼啊……”
“天哪,是个……鬼啊。”
“鬼……啊。”
“鬼啊……”
大大小小的尖声呼喊开始吓坏了田宓儿,她鼓起勇气想上前告诉他们不要怕,自己对他们绝绝对对没有恶意,自己只是需要一个伴在身边,就算是个陌生的人类也是无所谓的。
知道田宓儿才刚走到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眼前,她就难过的发现到他们全都两眼发直、脸色惨白地瞪视着自己。而且他们的身体及同样死白的唇竟然不住地在颤抖着。
霎时,这整个山头好像生命力.顿失地全无声响,大伙全都好像声带坏掉了似的闷在那儿不吭声。
田宓儿丝毫不知道当山顶凛冽的夜风拂过自己长发时,披肩的发丝轻飘在身后,自己身上那套衣服又是纯白袭地且轻柔飘逸地,好似随时就会与风共舞地消失无踪,再加上行进间双脚都是飘踩在离地有一段距离的空中,尤其她原本就没有“人”色的脸蛋,又因为刚刚在躲避着祈笙而亡命般奔逃喘气的缘故,那发白的脸经过了柔和的月色这么一照射之下,惨无人色的脸蛋更加雪白地近乎透明地发着青光……
这些影像再再都说明着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实——“有鬼”!
“我没有恶意的。”宓儿忍不住轻声地开口说。
结果,她不开口说话还好,就这么一出声表白而已,眼前那几个两眼发直的人里,女的全部都眼白一翻、双腿一软地往地上滑躺下去,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而那些应该是雄纠纠、气昂昂的铁血汉子竟然是不约而同地猛吞着口水,宓儿都可以清楚地看着他们的喉结上上下下急促地在滑动着,而且开始在担忧他们会不会被自己口水给噎到了,她再上前一步,手微举起……他们却动作一致地往后退着,然后是异口同声地像是发疯似底地猛嚎着……
接下来的混乱场面让田宓儿深切地自责且懊悔不已,还有偷偷藏在心里不愿承认的好笑!
几个没有丧失知觉的人,胆子小一点都拔腿就往暗夜模糊且蜿蜒危险的山路连滚带爬的逃窜而去。
而有一、两个胆子较大的则动作迅速地将他们的女伴给抱进了自己的车里,然后胆大技术高超的朝着山下急驰而去。
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幕快速变化的动作,田宓儿怔忡在那儿,然后是无法控制的低声苦笑,只顾着想找个伴坐在身边,她倒是忘了自己在这些人们眼中是个“异类”!总是被别人类所遗弃的异类。
伤着心,宓儿落寞地下了山,然后在隐约显露的晨光中,她看见了——那列急驰的火
车。
火车在她眼中并不是稀奇。因为前几次跟阿标哥哥偷偷下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见过火车这玩意儿了。它现在会吸引住她的视线及注意力的原因是,车上有个理平头的男子,跟阿标哥哥的发型一样。
那个男人并没有像别人一样闭眼休息,他是睁着一双略带困倦的疲惫眼眸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且,他正望向宓儿站立的方向。
心中一喜,宓儿的脚已经自动地飞奔过去与那列火车的速度相同,然后她欣喜地将脸贴向车窗上,喜悦而亲切地向着隔了一扇窗的陌生男人打着招呼。
“嗨!”
起先,那个沉思的男人没有反应。
“嗨!”宓儿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