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祈标学着她的口气羞着她,“我一直都很愿意逮着机会就看看你的身体啊,可是你每次都故意逗逗人家,然后就逃得比什么都还快。”语气半真半假地埋怨着她。
“阿标哥哥,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啦。”脸上的红意更明显了,宓儿娇羞地横了他一眼。
“什么?你看过我们芊芊的身体了?”惊呼一声,耳里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笑闹,好不容易脸色好了一些的傅玉玲副又快晕了过去的神情晃了晃身体。
“那有什么好惊奇的,我们有时候都还会睡在一起呢。”祈标漫不经心地提供更多的资讯给脸色更加发白的毕武祥夫妇,口气是正经八百的严肃,但是心里已经偷偷地在开始忍住笑意了,“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我们睡的时候还会紧紧的抱在一起呢。”他更恶毒地加了一句,“宓儿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都熟得不能再熟了。”
“拜托!”长长地大叹一声,田宓儿无可奈何地看着因顽心突起而恶作剧的祈标。听他讲的,现在看来事情真的扯不清了。
“什么?!”傅玉玲的双眼已经又开始在翻白了。
“你这个该死的狐狸精。”怒喝一声,双手环搂着双腿又开始发软地往下跌的傅玉玲,毕武祥光火地瞪着还一副悠哉游哉没有一丝恐惧的祈标,他咬牙切齿地转向被这个突然窜起火焰的场面给慑楞住了的欧柏芬命令着:“柏芬,你替我将这个该千刀万剐的家伙给砍了。”
“这……”为难地咬了咬唇,欧柏芬的眼光在毕武祥与祈标脸上瞟来瞟去。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欧柏芬的为难神情更加重了毕武祥心中的怒火,“单凭他竟然敢亵观我们心爱的女儿的身体就已经罪该万死了。”说到最后,毕武祥气得都快将满口的牙给咬裂了。
脸色一整,祈标正色地插进话来,“你们也太随便,太天真了吧?单凭一个胎记,你们怎么能那么随便地就认为宓儿是你们的女儿呢?”
“她的大腿内侧还有另一个胎记。”一直在抽泣着的傅玉玲轻声地插了一句,“也是相同的星星符号。”
“是吗?宓儿?”怀疑地应了声,祈标询问地望着宓儿。
宓儿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唇角微微地抽抖起来。自己的大腿内侧的确有一块也是形状神似星星的胎记,而且颜色鲜红得仿佛淌着血丝。
看见宓儿突变的脸色,祈标就知道宓儿的亲生父母无疑的是眼前这一对外表出众的夫妇。而傅玉玲也注意到了宓儿不对劲的神色,她惊喜有加地又扑了上来一把将宓儿的肩头攫住,不断地前后摇晃着。
“对不对?你的大腿真的有颗星星对不对?你是我们的小芊芊,对不对?”原先快止住的泪水又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开始池流起来了。
“我……”
“芊芊,妈咪的小宝贝,我们终于找到你了。”来不及让她有反应过来的时间,傅玉玲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她自祈标身侧抢扯了过来紧拥进怀里。
“我……”
颤抖的手悄悄地移到她的身后,眨了眨也已泛着泪水的眼,宓儿情不自禁地缓缓加重了手中回搂自己母亲的力气,然后在那一瞬间,隔着泪眼,她看到了祈标脸上的表情。
祈标的脸色愈来愈铁青,而且有股陌生而疏远的神色取代了他原本担忧与关怀的表情。
田宓儿的心头蓦地一紧,泪意霎时全顿在停摆不动的心口。
丙真如自己所骇怕的引阿标哥哥的难看脸色是不是因为自己已经被证实是蜘蛛族群里的一分子而厌恶不屑自己了?
“阿标哥哥,你不要生气嘛。”强忍住心中不舍,她挣月兑开母亲的拥抱,小心而有丝怜惜地看了眼毕武祥夫妇一眼,宓儿走近祈标身边有些急迫地扯了扯他的袖子,颤着嗓子说:“阿标哥哥,如果你不喜欢待在这里,那我们走吧。”
“走,你要上哪儿去?”一听到宓儿提到要离开了,情绪稍微平稳下来的傅玉玲又开始掉眼泪了,“芊芊,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们?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
“可是,我……”张口结舌了半天,宓儿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难道你从来不曾想过我们吗?”眼泪扑簌簌地流得更快了,傅玉玲红着那漂亮又慈祥的泪眼有些哀求有些难过地又再度地想靠向宓儿。
“阿标哥哥。”轻喊了声祈标的名字,宓儿的目光为难地在两人脸上搜寻着,她也开始泪眼汪汪了。
她一向就最怕看到有人在自己眼前落泪了,更不用说这个用眼泪将她的心给牵住的是自己的母亲,就算自己真是当年被他们所丢弃,但父母仍是父母啊!
“你就是我们的芊芊,真相都已经大白了,你还想要去哪里?这里才是你的家。”久没
开口的毕武祥突兀地又吼了起来。
“她不叫芊芊。”祈标低沉而冷静的说。
“她是我们的小芊芊,事实俱在,你还要否认?”
面对毕武祥的斥驳,祈标感觉到自己心头传来的阵阵无力感。
从欧柏芬那天在狐仙王国丢下这一颗炸弹开始,他就担心着这么一天的到来。他知道宓儿心头一直挂念着自己的亲生父母,从小到大她每年许的愿望就是,能有那么一天,她可以找到父母,一家人共享着温馨的天伦乐。
如今,那一天真的来临了,但是他却无法打心底替她高兴,因为……他害怕会从此失去宓儿,他的小宓儿,尤其是宓儿的出身竟然是狐仙族群的世仇蜘蛛族群,不但是蜘蛛精,而且还贵为蜘蛛王国里的小鲍主!
“她的名字叫宓儿,这个名字已经跟了她将近二十年了。”紧咬着牙根,祈标仍不愿轻易地认可宓儿的新身分。
“她叫芊芊。”毕武祥更发火地吼着。
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他的身份再加上他对小芊芊那副亲热的举止,尤其是他此刻厚颜的争辩,再再都分外地让毕武祥在心中对他的反感俱增,而且还在努力且毫无半丝困难地攀爬上升当中。
“她不叫芊芊。”故意跟毕武祥唱反调似的,祈标正经八百地纠正着他的称谓。
“芊芊!”
“不是。”
“芊芊!”
“不是。”
毕武祥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了,拳头抡起来冲着祈标的脸门就是一记重拳。“啊!”一个尖锐的女高音提了起来,活活地吓了被自己的暴力行为怔住的毕武祥及仰跌在地上一手紧捂住的祈标一跳。
毕武祥惊魂未定地傻望着傅玉玲,因为刚刚的尖嗓子就是从她喉头里吊出来的。
“玉玲,你在叫些什么?”在面临先出手的羞愧与受惊吓的双重事件,毕武祥有些责怪的意味问。
暗玉玲全没在意丈夫的的口气,她只是满脸断肠心酸与悔意地望着他,“小芊芊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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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得逼真是一回事,但是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望着阿标哥哥跟自己的父亲水火不容地在争执着自己的身份,宓儿心里实在是难过得无法言喻,她必须逃开。一旋身,她快速地让自己消失在这个只在转瞬间便使自己燃起希望却又立即被绝望给打垮的宏伟王宫,只是,站在人潮扰攘的街道一端,田宓儿竟然想不到半个可以让自己藏身的地方。
狐仙王国?她黯然垂泪地摇摇头苦笑一声,那儿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地?自己如今已经不是属于那儿的一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