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赶紧找个对象稳定下来?毛沛珊心想,如果这个婆婆的孙子真是那个男人的话,看来他的对象还真得需要费工夫好好选择一番,毛沛珊实在无法想像上回自己看到的那个打扮入时的漂亮小姐在厨房忙碌,一身油烟的模样。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个男人看起来似乎也不太容易就这样守着一个女人安定下来。
因为他好像蛮……博爱!
“我们一起走?呃?”张凤仪又开口说,然后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的是老了,都忘了问小姐你姓什么?”
“我姓毛,婆婆,小心?”毛沛珊眼明手快地挪出一手,扶住差一点一个脚步踏空的张凤仪。
大概是忙乱间只用一手抱着螃蟹,而且突然用了太大的力了,惹得它不舒服,它突然抬眼汪,汪,汪地叫了几声。将张凤仪轻搀在自己身边站好后,毛沛珊轻笑地拍了拍怀里的螃蟹,语气轻柔地逗弄着它。
“螃蟹,你真是小心眼哪,人家婆婆差一点就跌倒,又不是要跟你抢什么东西,真是小气。”
在一旁听着她说话的张凤仪不觉地笑了。这个女娃儿好像在跟人说话似的在跟怀里的小狈解释着自己的行为。她慢慢地踱开步子,毛沛珊也在旁边跨着小步跟着走。侧着头看了螃蟹一眼,张凤仪好奇地问:“这只小狈多大了?”
“刚满月没几天,它一生下来不到一个星期就被朋友抱来给我养了?”毛沛珊亲昵地亲了亲螃蟹的小脑袋,“小螃蟹什么都好,就是爱撒娇。”说着,又亲了亲小狈。“对不对?小螃蟹?”而那小狈给毛沛珊逗着,也伸着粉红色的小舌头舐着毛沛珊的脸。
看着她跟小狈之间亲热的举动,张凤仪心里有着喜悦,给她打的分数更高了,因为会爱护小动物的人心地一定不会坏到哪里去。
“毛小姐,你做什么工作?”张凤仪好奇的问。
“婆婆,你叫我珊珊就行了。”见旁边快速疾行的车辆,她下意识地伸手将张凤仪拉到自己跟围墙的中间走着。
“珊珊!”张凤仪真的是打心底地念着这名字。“这名字真可爱,是小名?”
“嗯?”虽然是神色自若的跟在婆婆身边走着,但毛沛珊还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戒心,不时的前后瞧着有没有突然冲出来的机车骑士。“我的工作是兽医。”
“兽医?女孩子从事这一行的不多哦。”张凤仪思忖。
“我从小就喜欢小动物,后来大了些时,想了又想,觉得做兽医这一行最符合我的兴趣了。”毛沛珊顿时神情飞扬了起来。
“你是自己开诊所?今天怎么不用上班?”张凤仪进一步地探问着。
她突然神色有些黯淡下来,张凤仪细心的观察到自己的这个问题,让毛沛珊拥着螃蟹的手忽然紧了一些,大概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到。只见她笑得有些勉强的耸了耸肩,“我这一阵子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放自己假休息一些日子?”
“对啊,年轻人身体也是要顾好。像你这样懂得适可而止的让自己放松就聪明,我家里的那个愣小子就不知道这样想,我来到这里住都快一个月了,也没见他有哪一天出去玩过?”张凤仪赞同地附和着。
毛沛珊顿时心中一震,婆婆说的那种生活怎么那么类似我以前的生活?只是,毛沛珊苦笑地想着,自己会毅然地放下工作也是因为不得不如此,因为或许自己能享受阳光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即将跨入公园门口的脚步停了下来,张凤仪突然以很正式地口气问着她?“珊珊,我明天可以找你一起来公园散散步吗?”
毛沛珊的脚步也停了下来,见婆婆脸上的渴望,她若有所思的神情慢慢地被一抹柔柔的笑给取代了。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其实这个婆婆也很讨人喜欢。况且,如果经过这些日子休养的结果仍是很不乐观的话,自己也可以在这个或许是生命中最后的短暂过程,陪伴一个可爱的婆婆!
傍了她一个发自心底的微笑,毛沛珊点了点头.
第二章
成天都没见到女乃女乃,左仲森突然想到这些天来自己忽略了她。
他有些失神地跨进电梯,手正伸出去要按钮时,又有个人窜了进来。他不经意地朝这个人看了眼,是住在自己楼下的……小女人,因为她的年纪看来不像女学生,但又将自己的头发染上褐色,打扮得不太像……社会人士。
明知道她就住在自己楼下,但他还是照以往般的礼貌地询问她,“小姐,请问你到几楼?”
“十楼?”见他帮自己按下十楼的字键,毛沛琳礼貌性的说声:“谢谢。”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一人占住电梯一角的位置不吭声,只是今天较为反常的是当电梯门在十楼一打开时,那个小女人的脚才往电梯外跨去,眼光不知道脑到什么,就忽然惊呼了一声:“小牛,你怎么会跑出来的?”
小牛?
虽然不爱探究人家的闲事,可是左仲森还是微伸出头,从侧边角度顺着那小女人的眼光看去,然后他就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听到他的笑声,那个小女人横了他一眼,他很识相地闭上嘴。只是待电梯门一关闭时,他实在是忍不住地就在电梯里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大笑起来了,直到回到自己屋子里还没笑够。
“怎么啦?什么事那么乐?”正看着报纸的姜柏熙抬起头来望着他。
“你知道住楼下的那户人家养了一只小白兔吗?”见姜柏熙摇了摇头,左仲森更笑不可抑地分享着刚刚发现的事?“那只小白兔的名字竟然叫………小牛!”
他一说完,连姜柏熙也加入了笑声。
因为他想到了前不久带小芬回来时,撞见小芬在挑逗自己的那个女人。
那个长得挺清纯的,却在鼻头上挂了副丑陋镜框,而且看来是被小芬的举止给弄红着一张脸的女人所说的那一句,“小牛,不准动?”
笑了好一会儿,左仲森这才想到一件重要的大事,“柏熙,我女乃女乃呢?”
耸了耸肩,姜柏熙有些纳闷地说:“女乃女乃说约了人去逛街,阿森,女乃女乃在台中有熟人吗?”
左仲森有些疑惑了,想了想后,他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在台中除了我,我没听说还有什么亲戚住前中啊!”
“那……”两人不解又有些担忧的眼神互相凝视着,心中都有个疑问。
女乃女乃会跟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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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冲出电梯毛沛琳就被自己的喝声给愣住了,待清醒过来,将已无处可逃的小牛耳朵轻轻拧起,眼角余光就扫到了楼梯那头有个卧倒的人影。她赶紧地凑向前去,嘴张合了几秒,喉咙里却干哑地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姐姐!
很快地检查一遍,没发现她有什么外伤,而且瘦薄的胸膛也随着呼吸正常地起伏着,毛沛琳才比较定下心来,轻柔地将卧靠在楼梯门边似乎睡得很沉的毛沛珊扶起,她担忧的轻拍打着她的脸颊。
“姐醒醒”
棒了好一会儿,毛沛珊才悠悠醒来。眼睛微张就映入一脸忧愁的毛沛琳,她轻叹了下,声音却又似松了口气似地在嘴角浮上一小朵的笑?“你下班了?”
扶着神情有些疲倦的毛沛珊站了起来,毛沛琳关心地问:“姐,你怎么会躺在这里睡着了?怎么又被锁在门外?”
慢慢回过神来的毛沛珊伸手捶了捶自己觉得酸痛的肩头,有些好气又好笑地告着状?“还不是大牛,我只不过是陪那个婆婆到楼下,结果一上来就发现它又将门给关上了,待会儿一定要好好的修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