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仪心想,难不成是我这回回台湾来的目的,在他心头起了磁场效应!
正当她心里这么想着,左仲森也刚好想到了女乃女乃的突然出现。
“女乃女乃,你这回怎么不吭气地就自个儿跑回来?而且还直接到台中找我?”左仲森投给她一个怀疑的眼神,接着问道:“是不是跟我有关?”
“你这孩子怎么疑心病那么重?女乃女乃在美国很想你,跑回台湾来看你,这个理由可以吗?”张凤仪大呼小叫的嚷了起来。
张凤仪遇上这个聪明的孙子,最好的方法就是做贼的先喊捉贼,这样他就比较没话可以反驳自己了。
“说起你这个没良心的孩子,几年也难得见你打个电话给我,真是枉费了我那么疼你。想到你小的时候……”张凤仪表情尽是提到陈年往事的感伤。
左仲森的白眼暗地里已经在那儿拼命的翻啊翻的,心中也开始在猛敲打着大鼓示警了。
天哪,女乃女乃又要搬出那一套了,每回只要她一提到“想到你小的时候”这几个字,左仲森就俯首称臣完全拿她没辙了。
“女乃女乃,对不起,是我自己疑心病太重了,你不要生气。”
在经过了左仲森自己这些年来的揣摩加经验,这个向女乃女乃道歉的态度还得要极尽所能的谦卑与诚恳,否则女乃女乃这个老佛爷一定不会当它是诚心的。
“都是我的错,没事怀疑些什么嘛,对不对?”左仲森还以一副很了解她是跟自己同一条船的表情望着她。”我不该以为你会跟爸爸他们一样,全都在想尽办法逼我结婚。我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的,对不对女乃女乃?”说着,偷偷地微眯着眼看着张凤仪,果然在她脸上捕捉到一间即过的愧意。
宾果!差一点儿没有向张凤仪比了个V字的手势,左仲森只敢在心中挥动着胜利的旗帜。但是还聪明地不将笑意扩散在脸上,只让它溢满在眼里。心想开玩笑,自己这几年的教训可不是白学的,早该知道女乃女乃安的是什么心。
张凤仪被他的话堵得讲话都有些结巴起来了,轻咳了声,然后才一脸正气凛然的说:“女乃女乃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停了一下,好像又不甘心就这么被晚辈一番话给堵死了,她故意轻吁了声,然后无奈地说:“阿森,你也应该知道,不管女乃女乃做什么事,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对不对?”
左仲森心里暗暗地佩服着女乃女乃的反应之快,姜还是老的辣,不愧是自己的女乃女乃。尤其是在美国住了那么多年了,脑子及生活中接触的全是些新潮的玩意儿,行事更是不服老的出人意表。
只是,左仲森不知道这回女乃女乃又会玩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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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乃女乃,你自己一个人真的可以吗?”左仲森担心地望着张凤仪兴冲冲的背影,有些不安地跟着她往门口走了几步?“要不,你再等一下,看柏熙有没有那么早回来,还是我明天挪出几个小时陪你去逛逛?”
不耐烦地朝他挥了挥手,张凤仪一副“安啦”的模样。
“我只不过是到马路那头的公园逛逛、走走,又不是要去华西街搞鬼.还非得要等你明天挪时间?”张凤仪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关上门往电梯走去,口里还嘀嘀咕咕地?‘这孩子怎么生活过得无趣成这样?连到公园散个步还得要安排好时间!真该好好的教教他什么叫做生活?”连走进电梯后,她的脸上还是挂着一副忧心仲忡的神色。
电梯在下一层楼时停了下来,走进来一个女人。
正满脸百般无聊的张凤仪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她,然后亲切地朝她“晦!”了声。虽然不是真的很想找人聊聊,但反正在电梯这个小空间里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她也好奇地揣测着这个小女人的反应会是怎样?因为通常当她这样直视着有些人时,她们大多都会表情不太自在的开始左顾右盼。
可是她并不像通常有些女人一样,见到陌生人紧盯着自己瞧就会拘谨起来。反倒是很和善的对张凤仪笑笑点了点头,真诚的先回了她一声,“婆婆您好。”然后才略转过身去接关门的钮。
打她一进电梯后还自己那个浅笑的那一刻起,张凤仪眸子一亮,眼光就没离开她。从头审视到脚,然后才又重新回到她的脸上。
这个小女人是块噗玉,张凤仪笃定的这么在心底想着。
虽然脸上挂了副看来又笨又土的厚重黑框眼镜,而且身上穿的是简单的衬衫加上舒适却似乎稍嫌过大的休闲裤,但是张凤仪敢打赌,剥光了衣服后,她的身材一定是好得没话说,因为就连在宽松的衣服底下,曲线仍是若隐若现的显现着。
但是,张凤仪突然眉头微颦,话又说回来了,这个小女人身材好虽好,似乎又嫌单薄了些。
越瞧就越有兴致,张凤仪虽在美国住了那么多年,但中国人的好奇天性可从来不曾给抹灭,这会儿让她瞧到了感兴趣的事情,就更加想将它发扬光大了。
只见张凤仪不觉地向那个小女人跨近一步,想更仔细地端详着这个女娃儿。那小女人大概是心里有事吧!也或许是不将已经七十几岁的张凤仪放在心头防备着,尽彼着专心想着自己的心事,所以压根都没有注意到张凤仪放肆眼神眼走近的动作。而张凤仪就更加肆无忌惮地放开眼来仔细端详着她。
越瞧,心中越是将给她的分数打得越高。
瞧,那双躲在难看的近视眼镜后面的翦翦丽眸,虽然是思索着事情,但透过眼镜还能看到它们就这样又大又亮地水灵灵地眨啊眨的,如果她丢掉那副丑眼镜,不知道那对慑人的眼会迷死多少男人哪。
张凤仪的心里忍不住赞赏地啧,啧,啧地发着声响。
看看哪!还有那个小巧挺直的鼻梁,下头的那菱形小嘴,红艳艳地微翘着嘴角,仿佛还隐含着丝丝的笑意,直吸引着人泛起一种想轻轻地用唇去探索的。当看到她那皮肤细女敕光滑、柔白里仍透着微红的粉颊,她实在是无法控制的将心里的声音化成口头的赞赏。
如果将她从头到脚好好地改头换面,这个外表不起眼的女娃儿准会像出水芙蓉般,美得让许多人跌破眼镜。
张凤仪忍不住地就啧,喷,喷地发出声音来,眼前这个小女人简直就是活月兑月兑的美人胚子,只要这么几眼,就已经紧扣住自己的心弦了。
怎么有这等漂亮的女娃儿就住在自家楼下,而咱们家阿森那个愣小子他竟然不知道?
大概是张凤仪发出的声音将她唤回神来,那个出水芙蓉般的美人突然猛地眨了眨眼,微侧过身来看着她,问道:“婆婆,你……还好吧?”语气里有着掩不住的关切。
张凤仪心中一震,多好听的嗓子哪!有点甜、还有着更多轻柔的腻人嗓音就这样发自她那菱形小嘴的口中。而且,再笨的人都听得出她的声音里的那份关怀,张凤仪更是打从心窝里对这个陌生的女娃儿满意透顶了。
这年头对老人家有耐心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连楼上自个儿家的那个愣小子跟他那个死党,对自己孝顺归孝顺,但有时两个毛毛躁躁的小伙子也是挺没耐心的。
毛沛珊见眼前这个婆婆没回答自己的问话,径顾地在自言自语还不时地微点着头,似乎在想什么重要的事。她本不想那么多事的,但刚刚听到她突然地发出声音来,问她话,她又好像全没听见似的。她不禁开始担心这个老人家是不是身体微恙,不觉地朝她走近一步,微倾来探视着这个个子竟然比自己还娇小的老人家,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