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立用微眯的眼角疑惑的注视著李薇薇。
好久好久她才侧过脸来看自己一眼,再回头看看那盆水,然后她才好像下定决心似的拧吧毛巾向床边走来。怎么回事?
童立心头的疑惑在听到了她说的话后,才终于获得解答。他费了好大的力气将自己的笑意压下来,原来她是因为要看到他的身体觉得不好意思?!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昏迷了几天?可是他觉得身体很干爽,可见她应该之前就有帮他擦过澡了吧。
那为什么她还会不好意思?直到她说这次要为他擦拭全身,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并没有……
“好啦,我现在要开始了,我们今天要将全身都擦一次,所以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醒过来呵。”
听到薇薇说这句话时,童立好想突然地睁大眼,看看她的反应是怎样?但他还是忍住了。
她的手好轻好柔的持著毛巾擦拭著自己的身体,也很仔细的避开了伤口;在胸前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渐渐的往下移……。单就只是这么简单的碰触,童立的身体就已经开始起了反应,他开始后悔没有最初就让她知道自己是清醒的。当她将被单往下拉,让他的身体接触到空气时,他知道她的眼光正投视在自己身上,童立的双手在身边紧握成拳,用尽全身的理智控制住自己的。
童立,控制住,可别吓著她了。
当她那声“哇!”传到耳裹时,他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点。
他故意不经意的动了动身体,只听见薇薇抽了口气,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将他的身体胡乱擦拭一下,他真怀疑有没有擦干净,捧著脸盆便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待她门一关,童立才让自己笑出声来。别急,我的白衣天使,我会让你更了解男人的生理构造。当然,只限于我的。
等我身体恢复体力以后。他无声的保证著。
童立让薇薇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清醒是第二天的事了,因为他实在喜欢那种轻风微微吹拂过,而窗帘飘动著,午后的蝉声传来,窗外蓝天白云的爽朗天空,那种悠然自得的清闲……;更重要的是,房里的她细柔贴心的照顾。
他将头微微的转了转,这个小动作马上将正在看书的薇薇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她快速的走到床边,高兴地说著:“你终于醒了?”手一边很自动的伸过来抚著他的额头,然后很安心的自言自语,“还好退烧了。你想喝水吗?”
这是她第一个问题?不过自己还真的有点渴了,童立只好点点头。
薇薇马上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先将他扶坐起来,再将水递给他。
“慢慢喝,别喝太急了。”
虽然童立的意识已经非常清醒,但身体还是虚弱的。薇薇善解人意的将杯子接了回去,轻坐在床沿,让童立的身体稍微靠到她身上。
“我来好了,你慢点喝。”
她将杯子倾斜一些,他喝一口、第二口、第三口……
童立突然轻声在她耳边拂过一句:“谢谢。”
而薇薇好似受到了惊吓,握著杯子的手震动一下,然后才微红著脸回答:“不客气。”
奇怪,童立笑著想,她的胆子那么大还那么容易脸红?
“薇薇,我昏睡了几天?”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这念头才刚浮上脑海,薇薇就觉得自己真够白痴了,人家是做哪一行的?怎么会不知道这最基本的资料。
她伸出四个手指头,“四天。”
童立很艰辛地将身体斜靠在床头,薇薇已经眼明手快的抓了个枕头垫在他身下。
“辛苦你了。”
涩然的笑著摇摇头,薇薇的睑更红了。帮他顺好被子就待走开时,手突然被他一把抓住。
“什么事?”薇薇和悦的问道。
“我……没什么。”童立怅然的将手放下,缩回被子裹,冷漠的面具不自觉地又挂回他的脸上。
薇薇不解的望著他,“你怎么了?”
她一脸纯真又迷惑的神情让童立在心裹直骂自己太自私,虽然与德叔的约定已经结束了,但是在陈老大那档事还没彻底解决之前,他不能让薇薇扯进来。
“不要对我太好。”
“对你太好?我不懂你为什么这样说?”
童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也不理会还陷在一团迷雾中的薇薇。
“不要又不说话好不好?你如果每回都是这样的话,我们根本就无法沟通。”薇薇不依的嚷著。
但她却像是在跟个木头说话似的,童立眼皮动都不动一下,薇薇心中的怒火渐渐的又窜升了几度。
“随你啦,这是第二次你这样子对我,以后我会提醒自己少自讨没趣。”
“不是这样。”
他脸上无奈而欲言又止的神情令薇薇不觉心软了。
“算了,你不想提,那我们就别再提这事了。你饿了吗?”也不待他的回话,她又自己接了话,“应该饿了,我泡牛女乃给你喝好不好?”
看著她一脸促狭的表情,他知道她在捉弄自己。
“好啊。”他沉着声音回答。
薇薇听见他的回答后反而愣了一下,不太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他真的想要喝牛女乃?
“你要喝牛女乃?”
“不要。”
一声干脆的不要,再看到他一脸调侃的表情,薇薇才知道自己被反制了一次。很自然地对他做了个鬼脸,“不跟你说了,我好像没一次能赢你的,我弄些汤给你喝吧,一大早熬的香菇鸡汤,很鲜哦。”
待薇薇娇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时,他才轻轻说了一句:“小傻瓜,是你赢了我。”
“薇薇,这几天你的同学怎么都不曾来找你呢?”
“我跟她们说要专心K书。”
房裹又静了下来。自从童立清醒过来后,他们两人间的气氛经常都是紧绷著,就像现在……。
实在是快无法忍受这种怪异的气氛,薇薇忽然站了起来,“我去将汤放下去热,待会儿就叮以吃了。”说完就好像后面有魔鬼在追赶似的,立刻冲了出去,好一会儿她才又晃了回来。
“我在这儿是不是很不方便?”
听到他的问话,薇薇马上将头摇得像博浪鼓似的,勉强地对童立笑了笑,“不会啊。”
“你好像很紧张。”
“不是紧张,是不习惯。”
不习惯?童立看看房里,他知道这几天自己占据了薇薇的床时,她都睡在房里另一张床上。
“你不是有室友吗?”
“是啊……”声音越来越小,但见童立仍等著她的回答,她低下头期期艾艾的低声说著:“蓓蓓是女生,而你是……”
他失笑,自己怎么没想到呢?这是个教会学校,难怪薇薇会不习惯。
“我给你添麻烦了。”
“还好啦,要不然朋友是做假的?”
薇薇的话让童立的心悸动了起来,“朋友?我是个麻烦不断的人,你还敢和我交朋友?”
薇薇笃定的点点头,然后故作从容地说:“你不是已经在这儿住好几天了吗?”接著又带些惊奇地说:“你刚刚说了好多话,你知道吗?你为什么不爱说话?”
耸耸肩,童立本来不想回答,但薇薇期待的表情使他改变初衷。
“没朋友好说。”
“为什么没朋友?你又不是坏人。”她不解的问著,眉头都皱成一团了。他怎么可能没朋友?“是不是因为你的工作?”
“我的工作?你认为我是做什么的?”
明明房里没第三个人,她还是神秘的贴近童立的耳边,却又大声地说:“杀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