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困惑的偏侧着头,蹦蹦跳跳的来到管以烈身边,神秘兮兮的贴近她的耳朵,“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跟妳出去喔。因为我找不到妳,又怕妳不知如何跟他们解释,所以干脆就自己坐车子回来。我好厉害吧?我有留张纸条在妳车上喔。”
是吗?急忙中没有注意到任何纸条,是她疏忽?!
战克明可就没那么好说话,粗鲁的捉住安琪的手,把她拖往房间。
安琪痛呼:“啊。明哥,好痛喔。”
避以烈深怕他在气愤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连忙跟过去。
进到房间,战克明毫不怜悯的把安琪瘦弱的身体丢到床上。
“哎哟!明哥,我做错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安琪泫然欲泣。
“妳明知故问,这样耍着她好玩吗?妳知道她的感觉吗?”
“我不懂你说什么!”
战克明瞇起眼,严厉的喝斥:“妳以为这种把戏骗得了我吗?”
避以烈尾随进来,同时关上门。
安琪见机行事,瞬间扁了嘴巴,趴在床上痛哭失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误会我?我只想出去透透气,我真的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他愤怒的低吼,使她哭得更大声。
“阿烈姊,明哥为什么要生气?”安琪泪流满面的朝管以烈哭诉。“是我自己偷溜出去,可是我平安的回来了。”
避以烈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困难的咽了咽唾沫,最后她看着战克明,语气虚弱的道:“你不要生气了,安琪可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战克明不可思议的瞪大眼,“妳确定吗?”帮她出气,教训害她担忧的人,却反被她劝阻。
“嗯!我想也不能怪她,是我考虑得不够周详,算是一个教训吧。”她没办法对着一个纤弱女孩做出伤害性的语言行为。
什么?这家伙是个白痴吗?这样吃闷亏被耍弄都不动气?!
他深吸一口气,“随妳便。”转身打开房门离去。
避以烈忐忑不安的盯着他消失的背影,内疚的想着,他一定很生气。为她出头,她还不知好歹。
“阿烈姊。”安琪怯懦的呼唤她。
她回过头,挤出虚弱的笑容,“没事,是我太大惊小敝,我会帮妳解释清楚。”
房门再次合上,留下脸上犹挂着泪滴的安琪。
蓦地,下扯的嘴角缓缓的上扬,绽出愉悦的笑容,饱含着狡狯。
从安琪公主的房间退出来后,管以烈整颗脑袋混乱,拖着疲软的脚步欲走回自己的房间,途中经过长长的透天廊道时,一声低沉的叫唤让她停下脚步。
“喂!”
这熟悉的声音,让她认出对方是谁。她回头看见隐身于楼梯间的战克明,他的身影被阴影遮去大半。
罢刚不是被她气走?肯定是要来一场大批斗,才会在这儿等着她出现。
她干笑几声,“是你啊!我好累。有事明天讲好不好?”她眼神透着求饶,不想现在接受一连串的炮轰。
她保证等她好好睡一觉,压压惊之后,要怎么惩罚都随他。
“不行!傍我过来这边坐。”他声音威严的命令。
一向对她好声好气,嘻笑怒骂的他,这会竟然摆出上司的架子。
知道啦!就算妳死不承认,但在这次任务中,他的确有百分百的发言权。这次又捅了大楼子,唉!
避以烈认命的走到角落黑暗处,坐在他身边的矮两个阶级上。面对他,头一回收起利爪,安分得像个乖学生,头垂得低低的准备当炮灰。
“我说妳啊……”
来了!她皱起眉头,双眼紧闭的等着挨骂。算了,不幸中的大幸是,看不见彼此的表情。
“事情过了就算了,不要再耿耿于怀。”
啥?没有预料中的冷嘲熟讽,反而被他安慰。细细回想,第一个赶到西门町,安抚她慌乱举动的不就是他,还责备了公主。
剎那间,她心绪百转,顿时不知所措。“你不生我的气?”
“有何好气?公主的心思谁猜得到?连我都无法预防的错误,怎么能要求别人!希望妳别太自责。以前她就有惹人发狂的能力,经过几年的成长,她应该更为茁壮。”
“可是我若无露出破绽,她就没有机会。说到底是我粗心大意。”
战克明点头,“不如把这次当成一个宝贵的经验,下次注意点。”
“嗯!”心中漾开不知名的甜。
“所以妳可以把紧握的手放开了。”他无预警的举起她微微发抖的手腕。
避以烈看见自己紧握的拳头,同样一愣。原来紧张过度的心绪,使得拳头紧握至今未松弛过。
“放开吧。”他当着她的面握住她的手腕,一根一根的把她的手指给扳开。
面对莫名其妙的情况,管以烈问出怪异的问题,“公主真的安全找到了?房里那个不是假装的吧?”
“当然不是。”
斑挂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下,她恍惚的盯着前方,喃喃自语:“真的找到。”
蓦地,她抽抽噎噎的哭出来。
“喂!哭什么?已经没事了。”他晓得她一定是惊吓过度。毕竟被那该死的小表吓过一次,心脏不够强的人可不一定承受得了。他记得那时宫殿的护卫,只有少数几个没有挂号看医生。
这次跟来台湾的这几护卫,肯定是承受很大的压力。
“我好怕喔!都是我一意孤行,才会把公主搞丢。万一被恐怖分子抓到,丧失尊贵的生命,继而引起国际纷争,不是我切月复可以解决的。”她继续哭泣,在她的仇人面前丧失尊严。
“好好,乖。”她的行为模式已经退化为学龄前幼儿,全无理智可言。
“你不懂我当时有多害怕!”承受的恐惧比她接过的所有任务都还大。任务万一失手不过是几年刑期,或者只是盘问一下,毕竟她的行为无伤大雅。可是遗失他国公主,可会引起世界大战耶。
“懂!怎么不懂?!”战克明担心她的大反应会招来观众,连忙安抚,“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妳……要不要哭小声一点?”
“我也想啊,可是心情一放松,就止不住啊。呜……怎么办?”谁教他多事的拉住她,说些体谅安慰她的话。
原来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以前都误会他了!哇!自己好坏喔。
突然一股热气迎面扑来,感觉柔软的湿濡的肌肤贴印在自己的唇瓣上,本来只是几下轻微的碰触,接着软滑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
然后力道猛然加重,嘴巴里一阵横冲直撞的吸吮纠缠。
“唔……”她身子僵直,以痴呆面对。
直到听见战克明陶醉的申吟声,她才如大梦初醒,双掌运气推开他。
冷不防有此一推,就算是世界级的高手,也无法反应过来。战克明乐极生悲,从六个阶梯高的地方滚跌而下。
“喔!”他痛呼,完全没有国际知名“战神”的威风模样。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站在台阶上的管以烈,羞红脸,语无伦次的指责他,“你怎么可以?”
“我……”战克明正要开口解释。
避以烈却掩住耳朵跳下阶梯,飞快的逃跑,嘴里嚷着,“你怎么可以?”
战克明哭笑不得,“当我是演喜剧演员不成?摔打都不疼?”
第七章
“昨晚一定是一场梦,绝对是一场梦!”
棒天清晨醒来,管以烈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拚命的往脸蛋泼水,试图催眠自己,抹去昨晚的突发事件。
事实上若是没有硬逼,灌了不胜酒力的自己一杯酒,倒床呼呼大睡,恐怕此时她还睁大眼失眠中,足以媲美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