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美是属于国际性的水准,与台湾男人所喜爱的那种双眼皮大眼睛小鼻子白皮肤瓜子脸,大不相同。
“阿烈!我真的好爱妳,妳是我的楷模、偶像。”
“妳怎么说都好,只要妳这八爪章鱼放开我。”管以烈被她搂得浑身不对劲,直喊救命。
普通不起眼的小办公室里,有着异样的办公室温馨。
谜语征信社大门正对面有家不同风格的征信社,似乎是冲着“谜语”而来,它就叫“答案”,职员不到五名,老板、职员、清洁工、大学刚毕业的秘书,也同样办得有声有色,且唯一的宗旨是要吸引“谜语”的注意,最好能让它关门大吉。
没有半点仇恨,相反的,答案征信社的老板还万分爱慕唐凤兰,自小受到唐凤兰的照顾,立志要娶她为妻。偏偏唐凤兰不领情。
为了让她另眼相看,所以要打倒她的公司。这不知是时下男女另类的追求方式,还是他太过天才深怕别人不知。
方才在“谜语”受挫的宋女士,这时又在“答案”慢条斯理的喝起茶来。
她故作高雅的微笑,“你们的服务是不是比对面的好?”
“这是当然。”说话的人穿着工作服,手上还戴着橘红色的塑料手套,旁边还搁着水桶与抹布。
注重穿着的宋女士瞥了眼前人的打扮,忍不住提出疑问,“第一次见面就想问你,你看起来不像老板。”
“当然不是。老板是角落正忙着敲键盘的书呆子。至于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男人是职员,看报纸的那位是秘书,至于我则是清洁工。”
“清……清洁工。”宋女士有点反应不过来,“你说你是清洁工?”没搞错吧,派清洁工与她接洽,这……这太不尊重她高贵的身分了。
“很倒霉吧?不在其位却谋其政。”说得挺不甘愿。当初他不过是来应征清洁人员,结果却连招待客人的工作也要做,一个月薪水近六位数字,却很没有成就感。
因为老板的主业是股票,这间征信社纯粹是为了对面女人而开,所以老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点都不积极,只想引起对方注意。
连着遇到两家怪怪征信社,宋女士自认倒霉,没好气的道:“算了、算了,不管你是清洁工还是老板,我要的画呢?”
“在这儿!”他把半张画往桌上放,还有些湿漉,刚刚不小心洒到水。
“又是半张!”宋女士双手环胸,不客气的问:“你们跟对面的串通耍我是不是?方才她们也是给我半张。”
此时,趴在桌上的男职员清醒过来。他一抬头,倒是让自认优雅的宋女士吓了一跳。
怎么会有男人半边脸被落腮胡给占满,两颗眼睛彷佛从草丛中露出,头发也不理,不修边幅到如此地步?
他站起身,宽阔的肩膀,壮硕的胸膛,肌肉偾张的手臂,加上一九○公分的身材,整个人使这间征信社变得很有压迫感。
“你……你想干什么?”眼见他逼近,她吓坏的抓紧皮包,紧张的问。
大胡子指着画,声音低沉的说:“一组的。”
“什么?”她听不清楚。
清洁工组织他的话,说道:“跟对面的画恰好成一组。妳瞧上头的签名,不正是妳丈夫的名字!只要妳上门去买下那半张,就能凑成有力的证据。”
“我当初的要求是完好的一张画,却被你们硬生生扯成两半。这钱我不付。”宋女士心有不甘的道。
大胡子不发一语的盯着她,使她承受极大的压力。
半晌,宋女士被他瞪得发毛,终于松口道:“我老公会否认,这样我怎么能在法律上站得住脚。”
“站得住,因为他心虚在先。”一直沉迷于计算机的斯文男人不知何时飘至他们身旁插入这一句话。
“心虚就能定罪啊!浪费我太多时间了,休想我付钱。对面的『谜语』连吭都不吭一声。”她那虚假的睫毛不自在的多眨了几下。
斯文男人窃笑,“不要紧,我不在乎。不过妳能不能去对面,对着那里头最高的女职员说,『答案』的职员能干,完成任务?”
当他说完,她听见大胡子发出重重的叹息。
“这样简单?”她狐疑。
“只要妳照做,我把这半张画送给妳,不收分文之外,还替妳介绍专门替失婚妇女挖赡养费的高档律师,妳要是没打赢官司,随时上门要钱,我可以马上立字据,只要妳照我的要求做。”
宋女士踌躇半晌,倏地起身,高傲的道:“你说话得算话!”然后摆着架子走出门去执行任务。
大胡子拍额申吟,“你一定得牺牲我吗?”
斯文男人凛然的道:“没办法,否则阿凤不会主动与我说话。她讨厌我与她作对开这间征信社与她打擂台,既然如此,我就耍狠到底。”
“何必与自己遇不去?收山吧,反正又不愁吃喝,何必弄巧成拙让她对你蹙眉,老是要我去抢那凶女人的工作。如果你想知晓她的拳脚功夫有多强劲灵活,我不介意让你尝试一下。”直到现在,手还有点酸麻,可见那是多愤恨的一踢。
“就是知道她厉害,才把你这佣兵推出去对抗。要是不这样抢生意,阿凤会一辈子忽视我。我不要,我宁愿她恨我!”他激动的抱头大喊,眼神狂乱。
心理变态!屋子里的人,纷纷对老板投以鄙夷的眼神。
“这样作对,你永远得不到她的欢心。等着吧!待会儿那暴力女肯定又会把这地方给拆了。昨晚若不是我阻止,她早已经毁了一间公司。”想到自己为这样的人卖命,干些偷鸡模狗的勾当,真的有点不值。
看出他的埋怨,他抢先一步道:“不准丢下我!要不是我把你从深山中拉出来,你可能永远都要与野生动物为伍。”
“那也好过捋虎须。真的!对面那位女士可不是好惹的,稍不留神会赔上小命。如果我再这么肆无忌惮的挑衅她,得花费百分之两百的精力对抗。”
“呵呵呵……有没有可能这种注意力会转变为爱情?”斯文男人的镜片后闪过锐利的精光。
大胡子没好气的说:“省省吧。若不是欠你,我这辈子再也不想与女人有瓜葛。”
眄了眼一脸期待的老板,与准备提早下班的员工,他模模鼻子,决定不奉陪。
罢想从门口撤退时,一根球棒破门而入,直逼他的脑袋。
“完了!她来了!”清洁工与秘书齐声凄厉的惨叫。
唉!他莫可奈何的摇头,退至后头,采取最佳防御姿势。
接着那张愤怒的容颜便出现,杀气腾腾的瞪着他。“该死!”
她按照以往惯例,高举着凶器,迅速的往他的右侧砍来。他弯腰闪躲,球棒便飞击出去,当场砸毁花盆。
手上已抱着两盆花的清洁工心疼的哀号,“我精心栽培的一品兰。”
避以烈愤怒的道:“战克明,岂有此理!抢了我的功劳还让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厚脸皮又下三滥的家伙,只会不劳而获。昨晚侥幸让你逃过一劫,今天非收拾你的狗命不可。纳命来。”
大胡子也就是战克明,哑巴吃黄连,直瞪着正在门口张望的始作俑者。
“冤有头,债有主。我承认我的作为是有些过分,但我认为不能老是以暴力解决,殃及无辜的人……”
话还没说完,一记凶狠的手刀迎面劈来,他灵敏的拿起桌面的厚书抵挡。
她胸膛激烈起伏的道:“等我杀了你之后,我会亲自谢罪。”然后以长脚勾起椅子,朝他的方向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