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别辜负我的好意。”她还很坏心地夹了一大堆炒辣蛋、胡椒鱼、麻婆豆腐给他。
用眼神半恐吓半哀求他吃,他复杂地凝视她一会儿后,仿佛下了很重大的决定才开始动口,他混着菜扒了一大口饭,安静地把碗里的饭菜吃得精光。
奇怪,凯文怎么那么安静?
蓦地,方胜男突然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颤抖地指着他:“你……你不怕辣?”天啊!眼前的男人竟然不吭声地把菜吃完!
不对!不对!
凯文一点辣都沾不得,眼前的男人竟连眉都不皱就把辣菜吃完。
她惊吓得站起来,喝道:“喂!你是谁?”
愣了好半晌,方胜男才顿悟眼前跟凯文有着同样容貌的棕发蓝眼男人,根本不是她多年的好友兼挂名丈夫。
那他是谁?她眨巴着眼睛,死盯着他。
“我是凯文的双胞胎大哥,杰森。”杰森慢条斯理地拿出手帕,擦拭嘴角,“我昨晚有打电话来。”
“你是来找凯文的?”
“不!我来带他回家。”他的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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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了!搞了半天,眼前跟凯文有着相同面貌的男人是他的孪生大哥,怪不得穿着打扮、神情气质都不太相似。
凯文从来没提过,她哪晓得他家里有些什么人?他们之所以要好全是因为尊重对方的隐私,不需要向对方交代自己的祖宗八代。
不过上门是客,她总不好太失礼。
她虚伪地赔笑,端出茶水:“请喝。”
杰森接过来,缓缓地啜了一口,开门见山地说:“我来找凯文,他人呢?”
别说他,连她也在找凯文:“他……他不在耶。”她照实说。
“什么时候回来?”
“这……他没有交代。”
杰森浓眉一挑,严峻地审视着她。
她的样子的确不像在说谎,不过对她自称是凯文的妻子,他有点怀疑。
因为她实在太漂亮、太亮眼,一点也不像印象中扁平面孔的东方女性。
当他抵达凯文居住的地方时,发现门没关,他不以为意地踏入弟弟的住所,发现里头空无一人。
接着这女人便从背后冒出,热络自然地揽住他,还把他拖往隔壁,他晓得她把他误认为凯文了。
自青春期以来,所有的女孩子总喜欢凯文多些,他开朗活泼健谈,活力四射,像太阳神阿波罗,众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他身上。
即使爷爷百般训斥阻挡,凯文仍拥有自我意识;而他正经严肃的面孔,吓坏不少对他有兴趣的异性。
及长,交往的大都是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自是不敢如此造次。
他冷眼睨视方胜男。她有一头大波浪鬈发,整个人软若无骨地倚在沙发背上,不经意流露出娇媚的神态,红唇娇女敕欲滴,活月兑月兑是阁楼杂志的艳女。
娇嗲的声调加上魅人的倩笑,足以让自制力差的男人血脉贲张。
尤其现在她穿着白T恤和牛仔短裤,把姣美的身段和修长的玉腿表露无遗。她拥有让天下男性疯狂的身材,比起贤慧的妻子,她更适合当情妇。
“你真的是凯文的妻子?”他唐突地问。
方胜男望了他一眼,耸耸肩道:“是啊,你想看结婚证书吗?”那张纸不晓得被她塞哪儿去了。
男人看她,都是傻眼和痴笑,而她的大伯一直寒着一张脸,偶尔严厉地皱眉,仿佛对她的行为举止十分不赞同。
“我跟凯文很久没联络,不晓得他的近况如何。”如果他早知道他们的事,就可以及早阻止这段婚姻。
不管这个叫方胜男的艳女是否真的是凯文的妻子,他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她绝对进不了他家门。
方胜男对他包含怀疑的眼神,并没有任何回应。
现在仔细端详这个叫杰森的外国男人,才发觉他跟凯文有极大的差异,他们本身的气质根本不同。
猛然一看,外表能唬人,同是棕发蓝眼的外国人,身材高大,五官极分明深刻,但是沉默不多话的杰森特别严肃,每说一句话都经过思考许久,行事一板一眼,极为规矩,言谈间有种势在必行的霸道感,和令人难以忽略的强硬作风,两条浓眉动不动就凑在一起很吓人。
虽然他穿着剪裁合身的高级西装,不过他偶尔一动,那包裹在深色布料下的肌肉令她很难忽视。
她真的很想捏捏看,他的肌肉是否跟她想象的一样硬实。
不行、不行!她怎么可以有这种饥渴又婬欲的念头?她又不是深闺怨妇,怎么会对男人有垂涎三尺的行为?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说女人不能“肖想”男人?
只要她不作奸犯科、杀人放火、破坏别人家庭,她绝对有权力追求爱情啊。就算她要对他流口水流到泛滥成灾,流几加仑的鼻血都是她的自由,况且她只是觉得这男人的身材不错,个性可是不敢领教。
这种男人一定最爱发号施令,谁敢不从,就拖出去斩。
他托了托眼镜,双手搁在膝前交握,如法官审问犯人的口吻问道:“小姐贵姓?”
“我叫方胜男,你可以叫我阿男。”
杰森低头搓着手中的杯子,声调微微上扬,带点轻蔑无礼:“你跟凯文还好吗?”
“托福,得过且过。”
“你们有孩子吗?”。
“没有。”嗯,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她的大伯根本不知道自己弟弟的性向。
由此推断,他们兄弟大概很生疏才会五年都没联络。
“可以问一下,你找凯文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杰森沉思一会儿才道:“我爷爷想见他。”
“爷爷啊?”
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引起杰森怀疑:“凯文没跟你提过家里的状况吗?”
方胜男愣了一下,随即以假笑掩饰:“有、有,他常常提呢,他说爷爷很疼他。”她下意识地帮凯文说谎,也尽责地摆出好妻子的模样。
杰森眼神犀利地盯着她瞧:“凯文真有那么说过吗?”
懊死,这简直比三堂会审还紧张。她又不是犯人,干吗要被拷问!
况且这是凯文的家务事,真要被逼问的,也该是云平,她不过是个倒霉的挂名老婆,而且快卸任了。
唉!送佛送上西天,就帮凯文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她赔笑:“应该,他好像有提过。”
杰森淡漠地冷笑,并没有拆穿她的谎言。
看来她对他们家是一无所知,因凯文跟爷爷是水火不容。
当他们的父母相继死亡后,他们被送至爷爷的住处。
爷爷言语间对母亲的鄙夷,让凯文几度挑衅相冲,还逃家多次。
大学毕业后凯文曾在公司帮忙过,在为公司成功地开发几项计划,赚进几千万美金后,就声明除非爷爷能摒弃对死去母亲的敌意,否则不会再踏人家中一步。
然后他就这样消失地无影无踪,再也没有跟他联络,这或许是他对他这个大哥最大的控诉也说不定。
“呵!”她突然不雅地打了一个大呵欠,舒展筋骨地伸懒腰,当她在搓揉爱困的眼睛时,才记起她的行为不太礼貌,这不就是摆明了不耐烦吗?
丙然,杰森有点恼怒她失礼的行为,讽刺地笑了笑:“对不起,看来是我叨扰你太久了。”
“啊,不会、不会。”她不好意思地干笑,“是我太累了。”
其实是他们之间的对话太枯燥乏味,她多想换上劲装到PUB跳舞、喝酒。
何况再对望下去也无济于事,而且她快掰不下去了。
“大哥,我看今晚凯文是不会回来了,不如……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先住下来,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