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正清接过她的茶,凑至鼻子品闻后,再喝入口,让茶香甘甜布满味蕾。
他吁出一口气,赞赏的说:“一天没喝到你的茶,就觉得浑身不对劲,这几天在美
柄,秘书老是用黑咖啡让我提神真不习惯。”
喜儿低头微微倩笑,却猛然发现有人在台面下碰触她的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她
不动声色地迅速抽回,安分的摆在腿上,眼神冷静。
她觉得双颊有些火热,也可以感受到李鼎鹤投射过来的怒意,但是她不能回应。
她想,但是不能,为着她可笑的自尊,为着母亲的处境,也为着了的身份着想。她
情愿自己亲手捏熄这即将燃烧的恋情火苗,免得以后引出更大的伤害。
“高先生,我有一事相求。”
“你说说看。”高正清双手交抱,稳重优雅的靠向椅背。
喜儿正要开口时,发现隔壁那双毛手竟然渡过河来握住她的手,紧紧的钳制住,让
她拔都拔不开。
还好有黑檀木桌挡住,否则他的举动就会曝光。
“你……”她红透了脸,不得不对上那双锐利发亮的眼眸。
李鼎鹤正经沉稳的回视她,“我怎么样?你说。”只稍微使力,她就逃不掉。
胆敢视若无睹?陈喜儿,好大胆子。可能对他的另一面了解不深,所以不明白他对
喜爱之事物有严重的偏执。
在李家,他可是被捧在天上的骄儿,从小呼风唤雨,虽然表面上他谦虚、好脾气,
但是一旦突破他的容忍度,那可是不容小觑,一向只有他不理人,谁敢用这种态度对他?
斑正清搞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怀疑的问:“怎么了?”
喜儿心中有气,暂时放弃跟他争夺自己手的自主权,任他放肆的霸住,然后面不改
色的对高正清说道:“我想请你帮我调回原来的职位。”
“为什么?”高正清问。
手上传来的劲道,也显示李鼎鹤的不满。
“我觉得我还是适合在高先生底下做事,李先生的工作比较专业,我又不是本科系
出身,对他不会有多大的助益,相反的还会妨碍他。”她口是心非的说出口。
“喔,真的吗?”高正清为难的询问李鼎鹤。
李鼎鹤露骨的唤她:“喜儿,你真这么认为吗?你真的不想待在我身边吗?”
尽避被他凝视得有些难受,她还是坚持的表明,“是,我希望能回到原本的工作岗
位,把这位置让给更优秀的人。”
???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出总裁办公室,李鼎鹤便怒气冲冲地质问,仿佛吃了炸
药。
“没什么意思,李先生,请你放手。”
当高先生答应她的要求后,李鼎鹤竟然明目张胆的拉着她的手退出办公室,也不理
会高先生怎么想。
他眯起眼,咄咄逼人,“喜儿,你真是健忘,你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
喜儿不自然的退后,畏怯的望着四周同事,他们表面上专心办公,事实上全竖着耳
朵聆听他们之间的冲突。
李鼎鹤随着她的眼光环视众同事,不在乎的说道:“你在怕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
好遮掩的?”
“我跟你毫无关系。”她避嫌的跑回座位上。
他锲而不舍地追在后头吆喝:“你玩过、尝过甜头就想算了?”
“别胡说。”发觉自己声音过大,她低声警告,“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你亲口允诺当我女朋友。”
“那是个错误,趁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前,赶紧悬崖勒马吧!”趁早撇清关系,
镑自才有未来。李鼎鹤岂是好打发的男人?看似爽快明朗的他,有时候为了爱也会有阴
沉的一面,他对着工作同仁大喊:“嘿,我跟你们宣布,这缩头乌龟陈喜儿是我的女朋
友、我的爱人,请你们以后多多照顾她。”
喜儿傻眼,手足无措的向众人挥手,“他胡诌的,我们没有关系,他是闹着玩的。”
“好,那我来证明我跟你的关系。”
当着二十几个男女同事的面,李鼎鹤毫无预警的捧住喜儿的小脑袋瓜,对准她的樱
唇,激烈的吻上,蛮横的夺取她的呼吸。
“唔……”她挣扎的瞪大眼,感觉嘴巴窜入一股火热,烧光她应有的反应。
二十秒钟过后,李鼎鹤才流连不舍的离开,凝视她酡红的脸颊。
“嘘——”一声响亮的口哨划破偌大的工作空间。
接着大家突然爆出笑声,热络的揶揄他们,“喂!你们也太热情了吧?”
“一大早上演爱情戏,想让我们这些单身王老五羡慕啊?!”
还有人摇头叹道:“真是太激烈了,对我禁欲的心灵实在不好。”
大家你一句、我一语的挖苦他们眼中的恋人。
相较于李鼎鹤的潇洒大方,喜儿显得尴尬万分,她赧红的脸蛋娇艳欲滴,惹得李鼎
鹤移不开目光,心里痒痒的。
“移开你色迷迷的眼,大。”喜儿被骚动的众人围在圈圈中,无可避免的贴靠
在李鼎鹤的身上。
李鼎鹤邪恶的恐吓她,“你再说不中听的话,我就再吻你。”
吓得她赶紧低头,暂时偃旗息鼓,忍气吞声的接受他的毛手毛脚。
但是至少她成功的辞去他贴身秘书的职务,以后只要多避着他就好了……可是从他
现在的表现来看,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
“喜儿,你爸真的像高婷婷说的,是个通缉犯啊?”
下午点心时间,几位同事又凑在一起聊天,有人提出疑问。
喜儿愣住,随即不自然的点头,“是啊!”是她过于天真,以为同事不会旧事重提。
犯罪的人身上会被贴上无形的标签,而子女则会深受其害,永远被套上挣月兑不开的
枷锁。
只有自己才知道那种偏见的眼光,杀伤力之强足以销毁一个人的坚强意志。
“他会不会很凶?”
“不会。”她根本不晓得。
面对大家的拷问,喜儿坐立不安,想拔腿就跑,离开这里。
不要再问,不要再问这些难堪的问题了!她很想这么喊叫,但最后只能黯然失色的
坐在原位。“那你们多久没见了?”
“从我出生到现在都没看过他。”
事实上,她连照片也都是淡淡的瞥过,并无深刻印象。对她来说,这个父亲有跟没
有一样,带给她跟母亲的只有痛苦的回忆。不过她倒是希望他能尽早投案。
事情虽然已经过了二十几年,但是她知道,高先生对于他掳人勒赎、间接害妻子去
世的行为一直耿耿于怀。纵使父亲逃至中国大陆,高先生仍旧不放弃地派私家侦探搜索。
一个是有恩于她的高正清,一个是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假如有一天父亲真的出现在
她面前,她实在很难抉择到底该站在哪一方?
不埋怨父亲让她背负罪犯之女的十字架是假的。但是怎么说他都是她父亲,没有他,
就不会有现在的她。
“那么说,鼎鹤先生说得没错,这件事根本与你无关。”一位女同事大口的嚼面包,
漫不经心的发表看法。
喜儿听到这句话,猛然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你男友在你请假的那几天,告诉我们你跟母亲之所以会住在高家,全是为了替父
亲赎罪,才会任由高婷婷欺负。”
什么?!她说什么?李鼎鹤趁她请假的那几天,对大家说了这些话?他该不会把她的
糗事全跟众人说了吧?
喜儿心里七上八下,吞吞吐吐的问:“那……家伙到底还说了些什么?”如果他敢
破坏她的名誉,她会拿刀亲手杀了他。
“没有啦,瞧你紧张的。他很维护你,净说你的好话,还解释你为什么闷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