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跟你一样,栽了。”他无奈的两手一摊,“她用假名阿梨混进我家当女佣,我本来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分,只当她是笨手笨脚、连扫地都不会的傻女孩,后来看到了假的龙雪梨,也就是元芝珠啦,我才恍然大悟窝藏在我家的她才是正牌的龙雪梨,这两天我命人把她给带来,把这次事件一次解决。”
“你怎么不早说?”步惊天狠瞪他一眼。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也是被骗得很惨好吗?”他没好气的说。
“对不起,一切都是我引起的。”龙雪梨幽幽叹息,无形中流露出我见犹怜的气韵,根本不需要伪装就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们两家那两个霸道自私的臭老头。”他想起擅作主张的爷爷,仍不禁咬牙切齿。
“算了,现在该做的是把阿珠救回来。”步惊天深吁了口气。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了?
“我知道她被带到哪里去。”黑冥夜扬起自信的微笑。
“那你还不快带我去。”
“可是你脸上的伤……”没弄好会破相耶!难得爱美的步惊天居然不在意。
“不碍事。”步惊天随意的抹去脸上的血渍,“我们快上路。”径自坐上黑冥夜的车,心里祈祷着心爱的女子平安无事。
金碧辉煌的琉璃水晶吊灯随着不同角度折射金黄波光,让这媲美国际宴会厅的豪华餐厅更加豪华气派。
长椭圆形的餐桌上仅坐了两个人,遥遥相望,中间还放了巨大的花瓶,里头插了满满一把玫瑰花,气氛是高品质的静悄悄。
回到龙宅已经是第三天了,元芝珠扮演着龙雪梨,忍受着内心的煎熬。惊天他不知道怎样了?她注意到报纸和新闻上没有车内焦尸的社会新闻,心中仍抱着他会来救她的一线希望。
“怎么不吃了?”虎爷接过身旁佣人倒的茶浅啜。
“爷爷,我吃饱了。”
“你最近吃得很少。”他精锐的注视着她一会儿。
这虎爷的确是个老狐狸,她只要稍有异样,随时会被盘问。
“没有什么食欲。”她低垂着头。
“因为那个小白脸?”他轻描淡写的提起,“告诉爷爷,你怎么会遇到那个小白脸的?”
“我在饭店出了点意外而遇见他,他人很好:“元芝珠故作羞涩的嗫嚅。其实早在台湾她就跟他杠上了,他那时候还被她当女人……回忆起,她嘴角漾起甜蜜的笑花。
“一见钟情?”虎爷眯起寒眸,令人不寒而慄。这种娘娘腔的家伙也敢染指他的孙女?!
她脸色倏匆刷白,背脊窜过一阵寒意,颤抖的低唤,“爷爷,我跟他没什么。”
“没什么你会跟他走?”虎爷语气平静,听在她耳里却有另一番深意。
“我只是……不想嫁人。”她低垂着头,声如蚊蚋。
“你说什么?”他捏碎了手中的瓷杯,不悦的沉下脸,“胡闹,爱情只是小孩子玩的把戏,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虎爷说出的话就没有收回的打算,我已经答应了黑家的婚约,你没有资格说不。”
元芝珠打个哆嗦。她很想咆哮,我不想嫁就不想嫁,要嫁你自己不会嫁呀!你这糟老头很啰唆,哪有做长辈的逼孙女嫁人?但此刻她扮演的是龙雪梨,生性柔弱娇女敕如温室花朵的千金小姐,是不可能反抗她祖父的。
意识到自己的话太严厉了,他口气趋缓,“阿梨,我要你嫁也是为了你好,嫁给黑家一辈子锦衣玉食,你有什么不满的?忽然一个随从到他身边耳语着,他听完,脸上仍然表情自若,“嗯。”她悄悄的拉长耳朵,奈何距离遥远,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我一会儿过去。”虎爷放下纸巾,起身,“阿义,送小姐回房。”
她又要被关回那精致的房里,现在她才深深体会为何龙雪梨会想逃离,这里就像一座华丽的牢笼,死气沉沉,若不是还有人在旁走动监视她,她真会以为这是座死城。
“小姐,你今天还有礼仪课程。”阿义提醒。
元芝珠虚应的微笑,敛睫垂眸,不让他看出内心的思绪。这个男人是个双面人,前一秒还跟你谈笑风生,下一刻就赏你一颗子弹,他比冷酷的阿忠还恐怖,至少阿忠喜恶都写在脸上。
“那个家伙没有死。”冷不防他冒出一句。
她一楞,他是在试探她吗?
“听到这样你是否能安心一点?”他云淡风轻的道。
“你是说步惊天?”她眼底难掩惊喜,迟疑的低问。
“以后饭要吃完,知道吗?”他斜睨了眼桌上她几乎没什么动的食物,口气不冷不热。真不知道那娘娘腔有什么好。
“嗯。”她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保持脸色如常,心中却忍不住雀跃,他没死,太好了!
“上完礼仪课,还有法文课、插花课……”她什么都听不进去,心中满满的都是步惊天平安无事的消息。“希望你今天的表现不会让我失望。”阿义微笑。元芝珠颔首。只要他没事就有希望,她相信他一定会来救她。
“你居然敢单枪匹马的来见我,胆子不小。”
虎爷走进客厅,大厅之中卓然而立的是气宇轩昂的步惊天,他被四名大汉以枪抵着脑袋依然傲然不屈,虎爷眼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赞许光彩。
“怕死我就不会来了。”见到黑道中名闻遐迩的虎爷,步惊天处变不惊的直视着他。
虎爷看来高瘦精练,听说他近七十了,可许是保养得宜,他看起来不过像是只有五十岁的中年人。
“说得好,放开他。”虎爷从容的踱到大厅之中的太师椅落坐。
“她呢?”步惊天忧心如焚,这两天来担心得他辗转难眠。
“我该告诉你吗?小子,你没有搞清楚状况,这里是龙虎帮,不是你家后院。”虎爷嘴角噙着冷笑,精锐有神的黑瞳释放出危险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慄。
他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拿出一只牛皮纸袋扬了扬,“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孙女——真的龙雪梨现在的状况吗?”
虎爷眯起眼,笑不入眼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调查过了,知道现在被你们抓回来的龙雪梨是假的,她是元芝珠……而且,我已经见过你真正的孙女了。”
虎爷阴沉的盯着他,口气平静,“你在说什么?”表面无动于哀,心底却已波涛汹涌。
“这是我找人调查的资料。”
多亏黑冥夜的帮忙,他不相信虎爷看了这些资料后还能瞒天过海。
步惊天自信的一笑,“里头有元芝珠的资料和真正的龙雪梨如何逃到台湾的经过。”
“嗯。”淡瞄了眼那些资料,虎爷伸出手想拿。
他退后一步,“且慢,要资料可以,我要元芝珠。”
“你看看你的四周,凭你一个毛头小子也敢跟我谈条件?!别忘了你现在在谁的地盘上。”
“你以为我没准备就单枪匹马来找你吗?”他无惧于四周持枪瞄准他的黑帮分子,挑衅的回瞪着虎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沉默如一根针扎在每个人的心窝上,谁也没有开口,步惊天只是抬起下巴,坚定的直视着这个老谋深算、老奸巨滑的老者。
阿忠端着茶进入,打破了这份对峙。
“阿忠。”虎爷接过茶,尔雅的品茗。
“虎爷。”他恭敬的行礼。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阿仁在台湾是在混吃等死吗?连小姐的消息都没有着落?”虎爷厉声质问,间接的响应了步惊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