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请让让。”
步惊天在守卫层层保护下上了轿车,一上了车,他示意司机开车,身旁坐的是王总监和刘秘书。
等摆月兑了那群记者,步惊天打破沉默,面无表情的说:“看来有人故意泄漏我的行踪给媒体们。”
“步总,我不知道为何这些记者会知道?”穿著灰色套装、正经八百的刘秘书眼底闪过一抹惶恐。
“与你无关,我大概知道是谁干的。”黑冥夜!
这时候手机突地响起,他接起电话,“徐经理。”徐德志是伊利尔的物流管控,掌管物品和原料供应,是个老实人。
“步总,你订的一批雪丝云纱已经到了港口,我现在正在监督下柜,你要过来看看吗?”
“好,徐经理,拜托你了。”
“还有冬天的布料我也已经命人搬进仓库里。”
“很好,注意一点,别让布料受潮,我一会儿就会过去看看。”步惊天切断通话。身为服装设计师,他尽量做到事必躬亲,像挑选布料就是非常重要的一环,衣眼的材质决定一件衣服的品味和价值。
“步总,狗仔队的车子跟上来了。”王总监提醒。
“嗯,小李,开到下条巷子转角放我下来。”车子一弯过转角,步惊天从容的下车。“你们两个到眼装展会场,我随后赶到。”一交代完,车子快速驶离,他旋即闪入人群中,而那些狗仔追着车子而去。
确定没有人跟踪,他边走边拿出怀中的太阳眼镜戴上,取出一条束绳将长发绑成马尾,展现另一番风情。
他刻意钻走巷道人多的地方,藏树最好的地方是森林,而市场里巷弄狭小,人潮聚集,刚好提供他掩护。
“来,皮包大减价,一个五十。”
“小姐,快来看,慢来就减一半,衣服通通一百,自己选自己挑,今天通通一百。”
“十元,垃圾桶、碗篮、水果篮,今天通通卖你十元。”
听着四周声嘶力竭的叫卖声,步惊天闪过人潮的推挤,不经意的瞥见路边卖化妆品的摊贩,忽然想到了那个丑三八也是在这条街摆摊,一时之间新仇旧恨上了心头,他脚步一百八十度回转,朝记忆中的位置走去。
他经过那条兜售摊贩的小街,注意到原本丑八婆的摊位现在被个卖玩具的小贩占去。
他眸底闪过讶异,走到隔壁摆衣服的摊位询问。
“你问阿珠喔,上次躲警察,也不知道是不是给警察抓去关,已经很久没看到她的人了。”
“喔,谢谢大婶。”他嫣然一笑百媚生。
“哪里啦,ㄟ,小姐,要不要看一下衣服,我这衣服都是进口的,看你是阿珠的朋友,我算你便宜一点。”
“谢谢大婶,不过……”他忍俊的拿下墨镜,“我是男的。”
当下鲁阿姨震撼得下巴险些月兑臼,拚命揉眼睛,而他已然转身离去,重新戴上墨镜。
他边走边陷入沉思。在那天之后,酒吧她没去上班,连摊子也没摆了,她会去哪呢?生平第一次,他对一个陌生女子产生了在乎的情愫,而那个女孩却像是从空气中消失了。
美国·纽约龙虎帮总坛
亿大的厅堂,布置成中国风味的高雅格局,每一张桌椅、每一扇门窗都是最顶级的紫檀木雕刻而成;矮几上放的是明清出自景德窑的古董花瓶:墙上挂的是张大千的泼墨画。从这间屋子摆设一看就知道,这户人家非富即贵。
堂中一张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名穿著全黑长袍、两鬓灰白的中年男子,一举手一投足,散发出慑人的王者威严。
他接过身旁的随从递上的茶,尔雅自若的品茗。
这时门外步进数个戴着墨镜、穿著黑色西装的男子,个个神情严肃,恭敬的朝中年男子一揖。
“虎爷,人带到了。”站在堂前两个为首的男子一个高瘦斯文、一个冷酷,前者朝身后手下点了下头。
扛着布袋的手下旋即把肩上正蠕动的麻布袋放下,拉着布袋底的两角一倒,里头的“东西”滚了出来。
这东西是个人,手脚被绑得像肉粽,嘴还被胶布粘起,灵灿的水眸蓄满惊恐和愤怒的火光。
她短发散乱,长得不美,身材也不是多火辣,虎爷抬起了眼,凌厉威严的视线射向她。
“呜呜……”元芝珠扭动身躯挣扎。
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莫名其妙的被绑架,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偷渡来到美国。
小时候,她曾经梦想着能够环游世界,出国见世面,可没想过会被人当肉粽的“绑”到国外。
虎爷敛起眸底阴沉锐利的精光,面带微笑,“阿义、阿忠,远来是客,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小姐,把她嘴上的胶布撕掉。”
阿义点了下头,蹲把她嘴上的胶布撕掉。
嘴巴一得到自由,元芝珠想也不想的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恶徒,见不得人的鼠辈,当街做这种下三滥的绑票,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唔。”她的嘴再度被封上。
“虎爷。”阿义苦笑。并非他不愿意解开这女人身上的绳子和嘴上的胶布,而是她太桀骛难驯。
“她都这样活力充沛?”虎爷挑了下眉。这女人胆子真不小,落到他们手里还不怕死的大放厥词?
“虎爷,不适合,她虽然很像……”面容冷酷的阿忠沉声道。当初他就不赞成绑她,这个女的哪里比得上大小姐。
虎爷仅是略扬起手制止他的话,优雅的起身,从容的拿起太师椅旁茶几上的一张照片到她面前,“这是你吧?”
一张放大的照片亮在元芝珠面前,她眼瞳霎时缩了下,戒慎的点了下头,恐惧战慄爬满了背脊。
她心里很怕,很想哭,然而她知道胆小哭泣无济于事,她得冷静的想办法随机应变,想着她最爱的卡通柯南和金田一如果遇到这种场面会如何化险为夷。
这位被称为虎爷的人应该是他们的老大,而这里应该是他们的贼窝,她该不会是涉入什么黑道纠纷了吧?“我可以帮你撕掉嘴巴上的胶带,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大喊大叫。”虎爷温柔的微笑,可是她看得却是不寒而慄。她不由自主的点了下头。“好孩子。”他笑着轻轻替她撕开嘴上胶布。
嘴一得救,她连珠炮似的赶忙澄清,“那是不小心拍到的,我只是去参加游行,没有聚众闹事,也没有丢石块、汽油弹,你们抓错人了。”早知道就不要赚那一千元。
“那就没错了。”虎爷颔首的赞许,起身收起照片,朝她身后两名魁梧的大汉使眼色。
元芝珠发现自己身子倏匆腾空的被架起,她慌张的挣扎,“ㄟㄟ,你们想干么?”
“把她带下去。”
“等等,放开我,救命……”喊叫声慢慢远去。
“的确很像。”虎爷坐回太师椅上,接过随从呈上的热茶浅啜,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从容自在。
“虎爷,我们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相像的人。”阿义回头目送她被架离,感慨万千。
“嗯,很好,就她。”虎爷搁下杯子。
阿义点头,旋即取出大衣口袋内的PDA,点出资料娓娓道来。
“元芝珠,绰号蜘蛛,又叫珠珠,今年二十四岁,台湾云林人。八岁的时候父母离异,因父母双方皆有各自家庭要负担,她由祖母照顾,十八岁念大学那一年祖母去世,她半工半读念完大学。去年大学毕业至今失业中,每天靠到处摆地摊打零工赚取生活费,刚找到一份在私人俱乐部当服务生的临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