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你想干么?”牛宏升不敢忤逆佳人。
“闪开,换我骑,你坐后面。”她一把抢过钥匙。“等你骑完忠孝东路说不定都明天早上了。”
“莎莎,你会载人吗?”
“没看过猪走路至少吃过猪肉。”
“莎莎,我比你重,坐后面车子容易重心不稳。”他是不介意被她载啦,但讨佳人欢心重要,性命也要顾,没命还谈什么情说什么爱。
“你很罗唆耶,上来啦。”当牛宏升一跨上后座,车子重心往后倾,梁莎莎差点抓不稳龙头。
“莎莎,这样骑车很危险,还是我骑比较好。”牛宏升提心吊胆的感觉到车子摇摇晃晃的。
“你不上来就算了,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己坐公车去。”给一个乌龟载,她宁可走路。
“好啦,好啦。”牛宏升吞咽了下口水,才跨上车,“咻”!车子如火箭般的冲了出去,他一颗心差点蹦出来,不敢唐突佳人的他只得抓紧了后座的扶把,闭紧双眼祷告著。
“对了,你说那个家教中心有没有问题?现在很多家教中心都是赚中间介绍费,要不然就是要招进多少学生人头才领得到薪水……I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莎莎,你骑得太快了。”风声呼啸而过,他都快睁不开眼睛。
“我说你介绍我的那家家教中心会不会是挂羊头卖狗肉?”梁莎莎偏过头提高音量,免得他听不见。
“喔,不会啦,那是我叔叔开的。”近水楼台先得月。“莎莎,你可以骑慢一点吗?”就是不知道佳人是否有听进去?
“啊,同学,有那么好的工作机会,你怎么不早介绍给我?”她头一侧的抱怨,害她每天报纸都快翻到烂。
“我……小心前面。”
“砰”一声巨响,撞车了。
运气不错,梁莎莎在电光石火的瞬间把车子转向,而多亏了冒出巷道的那辆轿车也及时煞住,在被撞上的瞬间,梁莎莎运动神经发挥作用让她身上仅受了皮肉伤,可是车子就没那么幸运了。
望著严重歪曲变形的车头,梁莎莎心底闪过愧疚,直觉的转身去找寻牛宏升,“学长,你还好吧?”
“我还好。”丰宏升咧嘴而笑,莎莎在关心他耶,就算被撞断了几根肋骨也值得。“倒是你有没有怎样?”
“我没事,只是你的车……”含歉的瞄瞄那支离破碎的车身,完了,要是给三姊知道她闯了这“破财”的大祸就惨了。
“那没关系,我表哥是开机车行的,车子修一修就好了。”丰宏升眉开眼笑,感激这场意外让他得到莎莎的关心。
梁莎莎颤不得身上的伤,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轿车的引擎盖,“喂,你这人会不会车呀!”
“小妹妹,是你骑太快了吧。”驾驶座走下一个艳光四射的美女,火红的贴身窄裙勾勒出她修长令男人流口水的美腿。“马路不是小孩子的游乐场,那么喜欢撞车就去儿童乐园玩碰碰车。”
“原来是老女人开车,年纪大了就要眼老,妆涂成水泥墙壁也遮不住丑,还把眼睛涂到看不见路那就真要检讨了,欧巴桑。”梁莎莎嗤之以鼻。什么小妹妹,她过年就满二十岁了。
“你……”冷艳美女脸色乍青乍白。
“哇,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识到会龟裂的脸。”
“你这没有教养的臭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冷艳美女气得要街上前时,这时候从驾驶座另一边走下一个俊逸男子。
“玛丽。”他冷沉的嗓音平息了玛丽的躁怒。
“我没事。”玛丽咬牙的瞪她一眼。
“别激动,等会儿警察来,我们可以叫警察来评评理,你要是现在气得昏过去,人家还以为我们是肇事者。”梁莎莎注意到住在附近的居民好奇的走出门观望,说不定有人已经打电话报警。
“你……”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再度被点燃。
“玛丽让我来。”梁凯轩定上前优雅的一行礼,“两位,在下梁凯轩,撞到你们真不好意思,请接受我们的道歉。”
某股熟悉感撞入粱莎莎心扉。他刚刚说什么,他说他叫“梁凯轩”!这三字有如迅雷轰进她的脑门。
“Andy,干么跟他们道歉,这只是一对小情侣在闹事,大概又是想制造假车祸藉以勒索。”玛丽睥睨著个头娇小的梁莎莎,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我来处理,你回车上去。”
“小情侣”这三个字令牛宏升像是中了乐透般飞上天,笑得阖不拢嘴,忘了身
上的伤痛,起身扯了扯怒气冲天的梁莎莎袖子,“莎莎,算了,人平安就好了,我们不是要赶时间?”
梁莎莎轻拨开牛宏升,不自觉的走上前一步,“你说你叫梁凯轩?等一下,我好像在哪见过你。”直勾勾的盯著被唤为Andy的俊逸男子,他意识到她灼灼的眸光,转身与她四目相接,漆黑的眸高深莫测,却令她的心弦颤动了下,忘形之余心匠的呼唤便逸出喉咙,“轩大哥?”
正要上车的梁凯轩一愣,深深注视她好一会儿,他想起来了,她是那天在雷神金控撞见的活泼女孩。
“你真的是梁凯轩,我的轩大哥?”发型变了、身材变了、脸也变了,但那温柔的眼神却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她知道他的名字?梁凯轩剑眉不著痕迹的轻拧了下。他可不记得以前有认识这样的黄毛小丫头。
小巧玲珑的身材依目测她大概连一六O都不到,东起的马尾摇摇摆摆的随她的动作释放著热隋,灼烈的视线比太阳还炽热,看她穿著一件白衬衫和七分裤,她应
懊未满十八岁吧?而那位高大憨笑的大男生眼神中不掩倾慕,他猜想应该是她的男朋友。这情形让他感到胸口闷闷的。
一旁的玛丽美眸掠过一抹紧张,但表面上却恰然微笑,“Andy,你认识这小丫头?”
梁凯轩迟疑了下,摇摇头坦然以告,“我不认识她。”他漠然的表情像刀一样插入梁莎莎胸口。
玛丽走过来,双手环臂,“小妹妹,你的男朋友在身边,别鬼迷了心窍,看到帅哥就随便在路上乱认人,我们可没时间陪小孩玩游戏,你想要钱就直说。”说著,弯腰到车里取出皮包里的皮夹。
梁莎莎向前一步,想看个仔细,“轩大哥,你不记得了吗?我是莎莎呀!”她敢打赌是他!
“小妹妹,请别乱攀关系。”玛丽取出数张干元大钞,挡在他们之间。“这里有两万元,够你们修那辆烂车。”
梁莎莎看也下看那些钱,痴痴的望著他,“轩大哥,你记得你家隔壁开了家冰
城『凉馆』,我常溜到你家开冰箱找东西吃,每每被你逮个正著,你每次都气得要把我扭送法办,还是粱妈妈笑著出面打圆场……”
梁凯轩面色平静无波,而静如死水的心湖里却因为她的话掉进一片落叶,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是谁?
“你想起来了吗,我就是住在你家隔壁的梁莎莎呀,我很抱歉听到梁妈妈过世的事,谁知道做完头七,你就不见人影,银行人员来看房子时,我才知道你连房子都抵押掉了。”
甩开脑中万蚁钻咬的刺痛,梁凯轩疏离有礼的点头微笑,“小姐,抱歉得很,我真的对你没有任何印象,全台湾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或许你的轩大哥长得跟我真的很像,但,我不是他,你真的认错人了。”
他冷淡的话将梁莎莎推入零下三百度的冰窖里,体内的血液瞬间冰冻起来。明明是酷热的夏天,她却感觉全身发冷。